◆第一章：品評眾

右邊的武將序列中，第一個自然是鎮南王，他特意坐到了我和相隔一米的座位最左邊，在他那一桌也有兩個他的寵妾：一個三十來歲，端莊秀麗中帶著貴氣，另一個則只有十八歲左右，稚的芙蓉靨下有著，壯觀得不得了，而到打量的樣子，也證明了是第一次來參加長清宮晚宴。

小、小鳥的注意力馬上就轉到了那一邊，兩個傢伙的確已經練出好功夫，餘瞟向，眼睛卻向了另一邊，說話討論又全是用傳音，實在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

鎮南王帶來的人不，三張桌子都坐滿了，坐在第二排裡面的是一對年輕夫婦和一個年，年輕夫婦中，男的一儒雅之氣，看向場中的目純正又專注，一看就知道比教我的老夫子要有本事，的長相而文靜，沒有什麼特別的，唯獨那個年卻是有些與眾不同。

年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有些瘦弱，個子也不高，四張的他，表面上是著前方，但實際上和小、小鳥一樣，用餘看向我這邊的敬宮姐妹和小雨，極其猥瑣。

皇宮探的資料我早就看過，鎮南王有二子一，那位婦人就應該是他的兒陳歸雁，的丈夫曲子文乃是有名的儒家天才年，據說八歲就能背誦完四書五經，這不由得讓我敬佩不已，要知道，日爺上私塾六年，勉強讀完了一本《論語》都已經讓我老爹欣喜萬分了。

至於說那個和小、小鳥有著同樣好的年，自然就是鎮南王的三子陳路了，聽說他也是聰明無比，深得鎮南王的喜。

第三桌坐著的有五個人，三個武將和兩個文人，他們的表現只能用中規中矩形容，我只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

再往下面看過去就是兵部尚書的座席，自從付基堂被我伏擊殺掉之後，康宗讓原上月郡駐守大將軍寧知間擔任了此職，坐在第一桌正中的中年人就是他，除了個子很高，長著一張國字臉，卻又沉穩得不表任何神之外，看不出他的能耐。

我查過資料，寧知間以前所在的上月郡，因為是在東北邊疆，經常遭到花雲國的擾，寧知間上任三年後，連續擊潰數十次花雲國的來襲，弄到後來，花雲國沒有上萬人的規模，本不敢前來搶奪，而就算是來了，也因為寧知間的嚴防死守，占不得毫便宜，至此這位大將軍為花雲國深深忌憚著。來到京城之後，為康宗心腹的寧知間，卻和在邊疆的沉穩不一樣，大刀闊斧的對巡城兵馬司、九門提督府、四大衛城城塞的軍務進行了改革，一大群中小員被調任或者革職，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真正有才華能力的軍，康宗的影響力在京城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對於那些功勳子弟、貴族豪門子弟，寧知間更是採取了嚴辦的措施，任何欺街霸市的行為，都遭到了嚴懲。

是的，寧知間不會殺掉他們，但會抓住他們，讓他們穿上囚犯的服去做苦力，再嚴重一點的就關進囚車遊街。

這一招可真的狠毒，這些紈子弟們最怕的就是沒有面子，要是被拉做苦力、甚至是遊街，那可什麼面子都沒有了……所以，半年多的時間過去後，現在京城是寧靜了許多，老百姓們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相比起許多員痛恨他，康宗可是龍大悅，據說年後就會給他加封爵位，不是一個伯爵就是大學士。

兵部尚書之下，「金龍軍團」軍團長郭宗鵬和寧知間一樣，長得不是標準的彪悍武將臉，很是俊朗，可謂面如朗月、眼似流星，穿著一文士長袍的他，腰帶都鬆開了一些，頗有點狂放不羈的文士風範。

想來也是，「金龍軍團」雖然號稱四大軍團之首，但長時間和大元國以及花雲國的銳們拚殺，實力並不佔優，相反很多時間還被挨打，所以一個勇猛的將軍並不適合在那麼複雜的地方領軍，還就要這種文武雙全的人才行。

郭宗鵬今年四十歲，號稱智謀無雙，二十萬「金龍軍團」在他的指揮下，每年的損耗都不超過一，也就是說，每年需要補充的新軍人手不超過兩萬，這已經是歷朝歷代以來最低的了，普通都是兩，最高的甚至達到了一年十萬人！

流風國國，郭宗鵬是唯一能和鎮南王柏提並論的武將，我有時會猜測，正是因為郭宗鵬英勇善戰、掌控著二十萬「金龍軍團」，又是效忠康宗的死忠分子，所以才造鎮南王一直舉棋不定是否要造反。

也不能說鎮南王以及其他人沒有做過努力，但郭宗鵬邊有至超過五十位的高手護衛，甚至「聖門」派出了五個一流高手防衛，因而十年以來，一百多次針對他的刺殺從來沒有功過。

「銀虎軍團」軍團長是本爺，略過不說，後面一位「銅豹軍團」軍團長，才是今天我看到最像軍人的武將。

「銅豹軍團」軍團長金空鏡，長得高大威猛，滿臉落腮鬍子，臉堅毅，是四大軍團長之中最為嗜殺的一個，當年斬殺南方叛軍時，連老百姓都殺，這些年坐鎮東南方，那裡的許多數民族是苦不堪言，紛紛逃離原籍。

如果說金空鏡是最像軍人的將軍，那麼最後一位鐵孝天，就是最不像軍人的將軍。

鐵孝天形胖，整個人像是圓球似的，如果是在文序列中看到他，我會毫不驚奇，但如今看到「鐵狼軍團」軍團長居然是這麼一個胖得恐怕連大刀都拿不起來的人，我差點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

看著胖的鐵孝天到打著招呼，似乎和誰都能打一片的樣子，我也想到了他的外號一「貪狽」。

狽是狼的近親，不善於攻擊，連前行都是被狼托在背上，但它們在行的是策劃謀略，狼群的每一次攻擊都不了它們的蹤影。

別看鐵孝天長得人畜無害，實際上他非常狠，誰要是得罪了他，保證沒有好下場，而且他非常貪財，「鐵狼軍團」駐紮在哪個地方，用不了一年，這個地方的員就要哭著喊著朝廷給予支援，因為鐵孝天總是會想方設法搜刮地方資源，用來補充他的軍團用度，用刮地三尺形容毫不為過。

偏偏是這麼一個狠又貪財的人，當了「鐵狼軍團」軍團長六年，不但沒有被史們參倒，反而越來越舒服，小妾更是娶了五十九個之多，家族財富無數，富得流一。康宗這麼容忍他是有原因的。

鐵孝天的「鐵狼軍團」值天下以來，掃除了不下一百個土匪山賊團伙，每每能發現危難於事前，迅即又全面撲滅著暴的苗頭，地方上因此得到了安定，所以康宗很是滿意，並不打算他。

四大軍團長之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將軍坐在了「皇家金甲軍」軍團長的位置上。

老將軍陳濤海，今年已經六十五歲了，是康宗堂叔，軍中威極大，曾經擔任過「金龍軍團」軍團長，對皇帝忠心耿耿，當年康宗親政之時，這位老將軍是最強的擁護者，也因此，在他卸任「金龍軍團」軍團長一職後，康宗將他調回來當了「皇家金甲軍」的軍團長，這麼一坐就是二十年。

接下來就是五位三閣大學士了，多是封號「麒麟閣」大學士的他們，平均年齡也就四十歲左右，平日裡幫著康宗理軍隊事務，制定著軍隊的預算、向、增補等等，現在更重要的份還是智囊團的角。

看到這裡，我已經是頭昏眼花。

的，我是看就這麼頭疼，也不知道康宗皇帝平日裡是怎麼管理的，老丈人還真是辛苦啊！

「蘭亭。」鎮南王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王爺！」我立刻擺出一副笑臉，謙和又帶著尊敬。

「你還是第一次參加長清宮晚宴吧？」鎮南王微笑著道：「今晚你可是最關注的人，千萬不要怯場啊，本王當年就差點出醜呢！」

「本來蘭亭還在擔心，待會出醜怎麼辦，原來王爺也是一樣啊，那我就可以放心了。」我一臉釋然，笑容滿面的道。

「呵呵，年名，是有這樣的困擾，時間長了也就能適應了。」鎮南王哈哈一笑：「但你也得從此小心一點了，那些史總是看我們這些帶兵的人不順眼，每年不參幾次，好像就不過癮似的……像是前幾個月，他們不就參奏蘭亭你喪權辱國、貽誤戰機嗎？」

鎮南王說的是我因為人質問題被迫放漠北聯軍出境，以及我和大漠部落做易的事。

以前在西涼城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他們三個王爺聯手給我難堪，在回京城的途中，倪香婷說起時，我才知道，全是楚王和唐王一繫在參奏我，鎮南王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難得的為我說了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現在看見鎮南王，我忽然覺得，或許也是因為他曾經遭過這樣的攻擊，所以才更能站在武將的角度上想事吧，也難怪他如此武將們的歡迎了。

「哼！這群老而無知的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沒事參奏別人。」我當即冷冷一笑：「要是皇上同意，我倒是想要將他們調到西北去，讓他們去和蠻族講一講道理，如若能讓蠻族痛哭流涕的投降，不再作惡，那才是本事。」

「哈哈哈……」發笑的並不是鎮南王，卻是他後一桌的陳路。

年一邊大笑著，一邊拍著掌：「任大哥真是好見地，那群老傢伙早該如此理了！」

對於他的聽和，鎮南王沒有一的惱怒，而是笑罵道：「你這小傢伙，就知道聽！你該是要學學任大哥的本事，而不是這樣一天到晚沒有個正經。」

陳路聳聳肩：「父王，有了你和任大哥在，我自然可以輕輕鬆鬆玩耍了，為什麼我這麼小的年齡要承那麼多的力？我可不要！」

聽著兒子的言語，鎮南王只能苦笑搖頭，這個兒子什麼都好，但偏偏和陳伏月一樣，對於權力的慾不強烈，也許等他長大了一點，就會逐漸改變吧！

我自然不那麼容易相信別人，陳路被譽為皇家的第二個陳伏月，由此可見大家對他的讚許。

和陳伏月不同的是，陳伏月子溫和而堅韌，這個陳路卻要猾了許多，雖然年，可已經讓人不那麼容易看穿。

這時，鎮南王的旁來了幾個他以前的手下，他的注意力轉向了那邊，陳路倒是由此打開了話頭，笑嘻嘻的道：「任大哥，聽說你們西涼城好玩得，要不過年之後，我也去你們那裡玩耍一趟？」

「西涼城偏僻窮困，又兵荒馬，遠不如帝都這邊熱鬧。」我笑著婉拒道：「更何況，小王爺貴重之軀，恐怕王爺也捨不得讓你去。」

「我父王會贊同的。」陳路並不氣餒：「他常說要讀萬卷書，走萬里路，京城固然好，西涼城也自有西涼城的風景，我……哎喲！」

陳路的腦門被旁邊過來的玉手敲了一下，他惱怒的轉頭過去：「姐姐，說了多次了，別打我的腦袋！我是大人了！」

「什麼大人？」秀麗的婦瞪了他一眼：「父王對你說，要你上進一點多學習，你怎麼不聽？偏偏你要出去玩時，就記得父王怎麼說了！我跟你講，在十八歲之前，你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京城，不許到跑！」

陳路看樣子很想反抗一下他的姐姐，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委屈的點了點頭。

他也明白，姐姐的教育不只是他不要想著到跑，還他不要和我多說，畢竟我和他們代表的並不是同一個陣營，在陳歸雁看來，我可是比弟弟老巨猾多了。

婦也不多說，對我淡淡的笑了笑，便又將神轉到了自己的男人上，真不愧是鎮南王的兒，事大方而又充滿著上位者的氣息。

有了婦的嚴厲管教，陳路自然不敢再和我說話，我終於算是清靜了一會兒。

往宮殿裡面看過去，幾乎前面的二十四組座席都陸續有部下和朋友前來問好，唯獨我這邊沒有人過來，在一片熱鬧之中，增添了一種別樣的氣氛。

其實，我認識的人不可謂不多，比如乾爹韓丞相，比如吏部尚書倪大人，可在這種況下，他們只有裝作和我不認識。

就連我可的小香婷也是一本正經的坐在倪大人後，細聲細語的和旁邊的貴婦們聊天。

最讓我驚奇的還是兩個惡魔姐姐，被我滋潤得花枝招展的們，是長清宮中非常關注的一對姐妹。穿著一素白袍的們，舉止異常的大方得，話語不多，俏臉上出淡淡又矜持的笑容，迷倒了無數的年輕人。

看著們這副樣子，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大家會說，惡魔姐姐們在京中是非常有名的淑一要是這樣都不算淑的話，恐怕大陸上就沒有什麼淑了。

環視長清宮之，除了各位大臣之外，最為引人注目的當然是各位花枝招展的們。

無論是齒小、、婦或者婦，每一個人都懂得怎麼展示自己的天賦，爭先恐後的想要為場中的焦點。

然而眾位狼……哦，不對，群眾的眼睛向來都是雪亮的，誰是最漂亮的人，誰有最好的天賦，誰又是最為醜人多作怪的……年郎們有著自己的觀點。

小、小鳥老實的待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等到他們回來，臉上已經滿是得意的笑容。

「爺，爺，許多功勳子弟在後面召開討論大會，評選出了今天的呢！」

兩個刁奴笑嘻嘻的道。

我說怎麼在靠近大殿的門牆那有許多人簇擁在一起，原來是搞這個勾當。

「快說，快說，誰是第一？」旁邊忽地冒出一個聲音，卻是搶了我的臺詞。

回頭一瞧，鎮南王三子陳路一本正經的著正前方，臉肅穆，一點也不像剛剛說話的人。他的姐姐陳歸雁正和夫君與旁邊走過來的一位文講話，小王爺也因此能空前來八卦一番。

小、小鳥對同道中人非常友善，也不惱他，低了聲音道：「第一自然是還沒有出來的公主殿下。」

「啊？詠月姐姐？」陳路平視前方，忍不住小聲發起了牢：「詠月姐姐雖然很漂亮，但怎麼也不到第一吧？這些傢伙也真是的，太不公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