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前往東瀛

第二天中午，桂海城外五里。

這裡有著一塊大大的空地，旁邊是一片茂的樹林，樹林的深就連接著苗強的十萬大山。

因為常常從苗強十萬大山裡面衝出一些野傷人，再加上「鐵狼軍團」也把這裡當作訓練基地，所以周圍沒人居住。

今天的這裡是人山人海……嗯，用豬山羊海來形容也可以。

五、六百名花枝招展的苗疆人兒、獨立一旁的苗疆聖殿下一行、數千名穿著威武盔甲的「鐵狼軍團」士兵、裝得滿滿的、一包包糧食的夾板三車和前面的苗馬…… 再加上漫山遍野的豬和羊、還有磨刀霍霍的數百名屠夫以及他們的助手們，都將這個平日裡看起來偌大的空地塞得滿滿的。

苗強的十萬大山和外面各地有著數百條小路相通，雖然不能讓大規模的軍隊行進，但平日裡兩三人並排著行走，還是很順暢的。

靠著千百年來的人力，苗族人踩出這樣的道路，一是為了和外界的流貿易方便，二來也是防備外界漢人大軍來犯，稱得上高瞻遠矚。

不過這樣問題也隨之而來，每次能進苗強的商團商隊規模都不會很大，這樣也造了本的增加，各種外面的東西賣出高得離譜的價格也是常有的事。張曉峰花了老大的力道，搜遍城裡城外，總共收集到各兩千頭的豬和羊，超出了昨天他承諾的一倍；另外還有總共兩千萬斤的糧食一起，準備作為第一批的賠償，運送到南花山脈。如今要把豬和羊往山裡運送，也是非常的麻煩。從這裡到南花山脈說也得走上十天，要是慢慢趕著豬羊去，那麼二十天都不止。況且豬和羊會到跑，而苗疆十萬大山裡面的道路崎嶇不說，路旁還有深澗，經常都有外面商隊的人摔落，就更別說毫無紀律的豬和羊了。

所以為了攜帶方便，張曉峰就提議把豬羊宰殺了後，放在苗馬拉著的夾板車上，運送到南花山脈。

苗馬是南疆特產的一種馬匹，形矮小，但耐力和負重力非常的好，如果拉一輛夾板車，起碼能拉五千斤的重量。

雖然桂海城的天氣稍微炎熱，但一旦進苗強十萬大山，只消走半天的路程，就到都是風雪加、寒冷無比的天氣，老天爺的神奇由此展現無。

寒冷的冰雪天氣最適合保存類，所以宰殺過後，豬羊沒有發臭腐敗的危險，又避免了路途上的損耗，實在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至於不易保存的豬下水、羊下水，正好在路上供大家食用，不但味，還很能抵擋風雪的侵蝕，能增加力氣。

待到四調集來的屠夫們到齊，張曉峰一聲令下，數百名屠夫和他們的助手們練的拿出了工，開始了屠宰。

頓時，四週一片豬羊的哀嚎和痛，倒是讓我們這邊的離別愁緒減了許多。

錢眾吉是最為忙碌的人，到走的他，一邊檢查著糧食的捆綁和安全，一邊監督著屠夫們快速宰殺豬羊，十足的一個忠心奴僕。

此行錢眾吉也會跟著一起去苗疆，用他的話說，他準備從此扎在南花山脈，在瞭解況後，要將南花山脈的特產賣出最大的利潤來。

這種拍馬屁的話，聖殿下和苗疆的勇士、們都喜歡聽，所以連帶著對他的惡也減了許多。

到了後來，連郡守大人都很是羨慕的著自己的前任軍師：你小子倒是逃危難了，我還有麻煩啊！

苗疆聖直到現在雙還有些無法閉攏，走路有些怪怪的，但幸好的威嚴夠，旁邊也沒有什麼人產生什麼疑。稍微知道一點的是朵兒和穆柳兒兩個小丫頭，因為們昨晚一直守候在旁邊的房間，可一直沒有看到那位據說是蘭亭公派來保護小姐的男子出來……當然，們早上進房間時，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就是了。有那麼多人在，斯夕瓊又是蘭亭公的未婚妻，我此時的份只是米貝明，便不能表現得太親熱。

稍微要說幾句話，還得用到傳音的方式，還真是累吶！

絕人兒初為人婦，正是癡纏萬分的時候，當然捨不得和我分離，按照的意思，最好我這次就和一起回去，見見的阿媽、阿爹。

可是斯夕瓊也明白，我這次的任務非常重要，關係到上千萬窮苦百姓的生死，善良的也只得依依不捨的叮囑後，走到了一邊，督查著宰殺後的豬羊裝車的況。「丑哥哥……」斯夕瓊一離開，五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小人兒悄悄的跑了過來，笑著和我打招呼。

我哭笑不得的道：「我很醜嗎？還算好吧？」

「醜不醜沒有關係的啦……」柏蓉細聲細氣的道：「我們苗家的孩子只喜歡有本事又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些俊的文弱書生我們才不喜歡呢！」

苗疆遇到自己喜歡的男子，從來不會掩飾心意，從的幾句話就能知道，五個小妮子對我的好頗深。

我笑了笑，上前了們的頭：「這次回去可要乖了，不許再跑出來胡鬧，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小心遇到大灰狼！」

「放心好了啦，丑哥哥！」寒丹俏的道：「有了蘭亭公的幫忙，我們的族人能吃飽飯活下去，我們才不會傻得出來便宜別人呢………要便宜我們只便宜你啊，丑哥哥……」

眼睛靈的哮起來，讓我聽得骨悚然，「胡說什麼呢，回去乖乖的跟著大祭司學習，下次我來南花山脈時，你們試一試能不能打敗我！」

樂曼翹了翹：「你不是在打擊我們嗎？連孫舒這麼厲害的高手你都一掌擊斃了，我們學個幾年也不行啊。除非……」

「除非我們五個人一起在床上搾乾你，這樣算不算打敗你了呢，丑哥哥？」個子最為小的樂曼接道。

「咳咳……」我連忙一陣咳嗽，苗強的小辣椒果然厲害，這麼直白和火辣，爺我都有些吃不消了。

「米先生！」

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應付五個小辣椒的時候，不遠的斯夕瓊剛好轉頭過來，示意我過去。

千茹連忙小聲道：「丑哥哥，你可別忘記了，要來南花山脈找我們哦！」

們的芳心總是脆弱而敏，我當然不願意看到這麼滴滴的五個小人兒傷心，微笑著一點頭，才往斯夕瓊那邊走去。

「哥哥，們跟你說什麼？」聖殿下小聲的問道。因為現在靠近屠宰豬羊的地方，豬羊的聲很大，足以遮掩的說話，所以才能這麼不忌諱的問出來。

「沒有說什麼，幾個小丫頭讓我不要忘記去南花山脈找們。」我和聲的道。

「們好像也喜歡你呢！」絕角掛上一笑意：「正好，下次你來『思心崖』 提親時，也順便把們娶了吧……們可是南花山脈的五朵小金花哦！」

「在你眼中，好像我是貪得無厭的魔一樣。」我聳聳肩道。

「也不是這樣啦。」斯夕瓊輕搖著頭：「哥哥你救了們，還對們那麼好，小丫頭們喜歡你是正常的。而你又是一個捨不得讓孩子傷心的男人，因此你才更應該接們嘛……這樣一來，我以後也多幾個好姐妹呢！」

「這些事以後再說吧。」我聲道：「小瓊兒，你要多多保重哦！等到哥哥從大元國回來，安頓好災民之後，就到苗疆來找你。」

「嗯……老公，你一路多小心……心裡要多想著瓊兒。」

整整五千多匹苗馬拉著夾板車，魚貫而行的消失在山路上，無論是馬匹、夾板車還是各種糧食，都幾乎淘盡了桂海城所有儲備。就算是這樣，張曉峰心裡仍舊沒有多把握，等到他目送聖一行人離去，想要找蘭亭公那位心腹高手討好一下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還在這兒的我早已消失不見。郡守大人只得滿臉惆悵的踏上了歸途，至於能繼續擔任廣明郡郡守多長時間，能繼續擁有現在的權勢多久，他心中一點數都沒有。張曉峰的擔憂本不在我思考的範圍，我現在的心神已經全部集中到了即將到來的羯羅島商船上。

樞院關於海上的島嶼、商隊的探聽很，除了大元國的一些商人，無論是花雲國還是流風國，甚至是大部分的大元國人們，都覺得陸地才是爭霸的戰場，海洋始終只是不流的地方。

不過，兩天之後，當我看到羯羅島商隊到達港口時，才覺得這樣的認知彷彿有些不對。

羯羅島的商人皮稍微黑一點，穿著華麗服的他們，從八艘至有三十米高的大船上走下來，每艘船上都有五、六張大得離譜的船帆，據說這種船帆可以借風而，省下不的力氣；而就算是如此，一艘船裡有著五、六百個水手也是很常見的事。各式各樣的商品比如香料、珠寶、瓷等等，迅即被拉到桂海城去，連綿不絕的車隊足足拉運了兩個時辰，才算拉完。

據說這還不是船上所有的商品，羯羅島的商人們至還有八的東西留在船艙，等待著下一次的易。

張曉峰親自來歡迎羯羅島商人們的到來，一行人坐著華麗的馬車，緩緩的往城裡而去。

在桂海城之中，羯羅島商人們要先和流風國的各大商會商談好商品價格，並收購一些他們需要的東西，比如各種珍稀的草藥、滋補品、樹木等等，然後再和張曉峰大開宴席，以此維持雙方友好的合作關係。

就算是這樣，羯羅島商船上的護衛們仍舊拿著大刀、長劍，在船上船下四巡邏著，個子並不高的他們眼卻極其的兇狠，顯然是見過鮮的戰士。

羯羅島的商人們包括其他海上勢力的商隊們，可不只是商販，他們經常在草原、東瀛或者是其他各個大小島嶼上買來一些奴隸，販賣到大陸三國，所以沒有點武力怎麼行。商隊的首腦們去了桂海城買賣貨，幾個負責船上客房事務的頭目則是留了下來，旁邊早就拉閒一幅大圖，上面標注著這支羯羅島商隊將要停靠的各個港口，會按照每人去往地方的遠近、客房的好壞，收取不等的費用。貧窮的人們可付不起旅費，單單是一個最底層的舖位，到達最近的一個補給點，費用也得是一百金幣。

用海上馬車伕們的話來講：「海上旅行可不是一個平民能消費的項目，只有哨錢人才可以到航行的樂趣！」

從桂海城上船的人不多，連我不過五十人，其中還有一半是去往附近的一個「飄雨島」購買貨的小商人們，因而負責收錢登記的頭目們，個個都顯得沒有神。

「最好的房問、最優等的服務，到東瀛的瀨戶港。」到我時，我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哦，最好的……呃？」

這個四十多歲的頭目一愣，旋即驚訝的看著我，用大陸通用語道：「我沒有聽錯吧？你知道剛才你提及的需要多錢嗎？」

我瀟灑一笑，做足了冤大頭的樣子：「你說，我不還價。」

老實說，這個頭目剛開始還有那麼一分想要宰羊的打算，可聽到我這句話，以及那種淡然的氣勢，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羯羅島出來行走的商人們，無論大小，都有著銳利的眼，知道什麼人該欺騙，什麼人不該歪腦筋。

面前的愍厚男子看起來不懂世事，但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的氣魄，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教導出來的。

「在下巫閣商隊三等管事羅偉，這位爺貴姓？」頭目拱手行禮道。他們羯羅島的人，姓「羯」的和姓「羅」的都是島上的貴族階層，能出來行走的人，當然不可能是平民。

「我趙青，從梁歷郡而來。」我笑著道：「聽說東瀛島上眾多，樂眾多，我特意去瞧一瞧。」

「哈哈，趙公子真是風雅之人呢！」羅偉也跟著笑了起來：「只要有錢，東瀛島上的確是人間天堂，保證趙公子你樂不思蜀。」

「錢是什麼東西？」我不屑的一搖頭，然後道：「到底是多錢？」

「回趙公子，所有費用加在一起一共是三千八百枚金幣。」羅偉說道：「我們的航程整個會有二十一天，大約到二月中旬您就可以到達東瀛島了。」

「這麼久？」我皺眉道：「我剛才看見你們沿途好像要停靠六個地方，每個地方都會耽擱一天左右，是嗎？ 」

「是的！」羅偉明白了我的意思：「趙公子是陸人，有所不知，我們商隊一趟出來的開銷很大，不可能只走一、兩個地方。當然，這個航線也是繞了一點路的，如果從桂海城直達東瀛島，十天左右就可以到了。」

我沉了一下：「我不習慣漫長的等待，這樣吧，羅管事你找一下你們的上司，告訴他，只要能在五天之將我送到東瀛島，我給他五萬金幣。」

「五萬金幣？ 」羅偉長出了一口氣，眼前出現了一片金，不過，出於商人的天，他馬上道：「這個……恐怕還是有些難啊。」

海上馬車伕們一年到頭忙忙碌碌，實際上除去必要的本閒支、應酬、船隻保養等等，再加上可能遇到的風暴災害，賺取的也不算太多，就比如這一趟，順順利利跑下來掙的也不過五十萬金幣左右，拋去幾個大東的分紅，連羅偉都只能得到五百金幣而已。

當然，也不能說五百金幣不多，在羯羅島這個商業為主的島嶼上，一個月十枚金幣就夠一家人舒舒服服的生活了，要是一個月有五百金幣的話，絕對是過得爽快得不得了。

我想也沒想，又提價道：「那麼就十萬金幣！以七天為準，每提前半天，就多加五萬金幣。」

「嘶……」

羅偉立刻就變了臉：「趙公子稍等，我馬上就去城裡找掌櫃的。」

「不，請等一等。」我笑了笑，指著他剛才趴在上面寫東西的木桌道：「這張木桌值多錢？」

「這個？這個是防水的鐵木，非常堅，不過也算不得什麼珍稀之，如果趙公子喜歡的話……噢！」羅偉的話都沒有說完，就看到我在堅的鐵木桌子上一按，鐵木桌子立刻如同被千萬斤的大錘砸過了一樣，「啪啪」的碎了數十塊。

這個年是個高手！

羅偉心中驀的閃過了一明悟。

難怪不得他敢一個人去東瀛島，原來是有所倚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