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曙

跟敬宮幽歡好雙修了一場，真是神清氣爽吶！

橫豎現在沒事，我決定還是出去一趟，再打探一下大元國南方商人和那些海島商人們的糧食行。

經過一段時間的瞭解，我知道在大元國的南方及更遠的南海海域大小島嶼上，有著一年收穫三次、四次、甚至五次的稻種。

這不只是人家的稻種品種好，還因為這些地方的天氣和氣候十分適合稻種生長，一年才能有如此多次的收穫。

我倒不奢在西北高原上種植這些稻種，因為氣候不同，絕對會導致產量不同或乾脆無法存活，不能一味的以為人家的東西好，就拿來自己用。

西北固然無法種植多季稻種，但要這些南方地區餵養駿馬、牛羊來看看？

能有我們西北的多嗎？

能有我們西北的好嗎？

陸地方的商人對於草原馬匹的喜是出了名的，越南越是這樣，上一次我拍賣的那些大漠草原的駿馬，就有很多輾轉流江南或者是各大海島，價格比起我賣出的，起碼高了好幾倍，仍舊供不應求。

有時候我覺得，如果有便利的通條件，比如說運河直接從海口修到渝江，那麼區區糧食算得了什麼？那些海上馬車伕們會帶著無數的糧食來購買我們西北的戰馬和牛羊呢！

想到了此，我更加堅定了把渝江疏通整理好的決心。

西北這個偏遠的高原，只有和陸乃至海島互通有無，才能發展得更好啊！

一邊思索著西北發展的問題，我一邊往蘇州府的「歸慕大道」走去。

蘇州府的街道非常規整，其中大的街道有三十八條，小的街道不計其數，蘇州府基本上是被這些橫豎不一的街道，切了一塊塊豆腐塊。

歸慕大道就是這三十八條大街道的一條，距白虎大道有兩千多米遠，是在蘇州的海島人的聚居地。

在歸慕大道旁邊的「嶺南大道」，就是蘇州南方幾個州府的商人聚居地，再過去一點的「北方大道」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周邊還有「扶桑大道」、「流風大道」、「花雲大道」等等。

不只是蘇州府，就是揚州和杭州兩個地方也是這麼安排的，所有非江南本地人，都被聚集在相鄰的幾條大街上，有意識的和江南人分開。

但不要以為他們是被孤立了，平日這些地方，是江南三州里最為熱鬧和繁華的市場和商坊。

江南的貿易主要是對外，而不是對，南來北往的商人們做的卻是江南人的生意，他們從大陸各地、各個海島帶來很多新奇的玩意，本來就有錢的江南人購買喜歡的東西更是毫不手，常常樂得外來的商人們做夢都要笑醒。

故而，蘇州府這幾條大道的房屋和商舖的價格，向來只僅次於白虎大道，揚州和杭州也差不多是這樣。

雖然價格還差點，但歸慕大道的街道可比白虎大道要寬多了，足足可以讓八輛馬車齊頭並進，周圍還能有空隙。

正是因為這樣，各大商舖和靠在街道邊的小商販，可以有更加寬敞的空間招呼客人，前來購買東西和逛街看熱鬧的蘇州城民們，也不用擔心太過擁和堵塞。

站在歸慕大道的街口，目可見的是五六的各種旗幟，從高低不等的商舖樓閣上了出來，彷彿了旗幟的海洋。

「果帕島第一神藥——男人雄風丸！」

「人的最——粵州百花滋潤補湯！」

「蟈國稱雄利！飛鷹島最強小霸王蟈蟈！」

「天下第一味——桂州龍蛇！」

「……」

各種稀奇古怪的招牌和玩意，看得我目不暇給。

原來以為日爺我也算流風國一大紈子弟，眼界之寬廣，在流風國排得上前幾名，哪曉得到了江南，才發現自己對玩耍這一門道簡直連門都算不上。

果然是一江湖歲月催啊！

發著已經心境不如當年歎的我，慢慢的往裡面走去。

蘇州的人口實在太多了，就算現在這個時間有很多人在午休，也有群結隊的人來到這裡購和逛街。

其中，麗的人還不，很多富貴人家的家眷就在狗子家丁的護衛下，悠閒的在胭脂水店、綾羅綢緞店、玉首飾店等等地方閒逛。

當然，更多的人是蘇州的平民百姓，他們購買的是蘇州沒有的東西，比如食、、香料、家用等等。

大家用的都是大陸通用語，甚至很多海島上的人，大元國話說得比蘇州人都還好，流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砍價殺價的聲音不絕於耳。

「哎呀，公子，快進來吧……」

冷不防的，一雙手了過來，拉著我就往旁邊的店舖拖，嚇得我趕一瞧，原來是一個塗抹著胭脂水頗有姿的，拉著我往一家名為「倚紅樓」的樓閣而去。

靠！

要不要那麼老土？

怎麼「倚紅樓」、「春香閣」、「杏花樓」等等名字各地都有呢？

如果是閒暇無事，我還不介意去裡面見識見識，但如今購糧的任務猶如一座大山在我的心頭，在沒有解決之前，怎麼樣都不會有心玩耍。

懷著很是憾的心，我從的手中掙了出來。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是一個有海島統的，是小麥，材高挑不說，是肯定的，再加上亮麗的大眼睛，真是一個人兒啊！

「請姑娘自重。」我正氣凜然的對道：「我只是來這裡逛逛，並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公子，進來嘛……」笑道：「我們這裡有波斯島的肚皮舞，還有桑島的桑舞……好看極了……」

肚皮舞？

桑舞？

兩個新奇的名字我都沒有聽過，真是汗吶！

不過就算我再有興趣見識一下，現在也不行，於是我輕咳一聲：「不了，姑娘，我從來不進青樓的！」

「青樓？」海島睜大了眼睛，笑臉馬上冷了下來：「你們家才開青樓呢！姑這裡是賞舞館，你是土包子嗎？這都沒有聽過？」

我心想：『你怎麼知道我家就是開青樓的』，同時也一陣愣然，『賞舞館？這是什麼東東？』看我的樣子，心裡暗倒霉，厭惡的揮了揮手：「滾吧，你這種俗的東瀛人，不懂藝也是正常的！」

我眉頭一揚，剛想說爺我不是東瀛人，旋即又想起自己的裝扮，只得忍氣吞聲往一旁而去。

未了，我還轉頭看了看那高高懸掛的「倚紅樓」牌子……的，青樓的專用名號都敢盜用，還怪爺我誤會，真是莫名其妙！

出了這麼一個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因為旋即就被我拋在腦後。

如果事事都要計較，事事都要爭個高低，人生在世未免太過勞累，我還是寬容一點的好，只關心要的事就行。

嗯，爺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像那本海島詩歌集之中的什麼哲學家了，連想東西都是這麼富有哲理啊！

歸慕大道上面的商舖，每一家都屬於一個海島商人，只看鋪面的大小，就能看出他所擁有的實力。

別怪大家勢利，在江南，唯一能衡量一個人能力的東西，就是他所擁有的財富和權勢。

比如上家族的族長，也就是上小憐的父親上追風，擁有六十八個妻妾，個人名下就有二十八艘超大船艦，二十萬畝良田，每次出行都是錦綢鋪路，焚香同行，奢華至極。

又比如慕容家族的族長，慕容蕊的父親慕容長青，手下養著六百多個歌舞姬，終日在「長清園」裡歌舞不休，慕容長青只要有空就鑽進裡面暢快玩樂，無疑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

他們的生活讓人羨慕不已，但沒有人說他們不對，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他們靠自己能力得來的，別人嫉妒也嫉妒不來。

正是由於江南本地富豪們的浮誇奢靡風氣，讓來到這裡其他國度的商人們，也只能盡力展現自己的實力，才能讓江南人和他們打道。

如此毫無忌憚的顯示財富，也只能是在商人到尊重的大元國才行。

你要在我們流風國或者是花雲國試一試這麼囂張，保證早就有無數的廉潔公僕們前來為民請命，求你捐出家產，救濟災民了……呃，當然，這些需要救濟的災民就是公僕們的家人，他們真的窮啊，家裡只有大理石鋪的地面，連銀子做的地面都鋪不了……

略開題外話不說，我很快就在街道三分之一的位置找到了一開間起碼有三十米的商舖，裡面賣的全是來自海島的雜糧和菜蔬，顧客多得不得了，排隊的隊伍排得很長。

你要說菜蔬和雜糧有什麼奇特的，江南產富什麼都有，哪裡用得著稀罕這些海島夷民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想，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比如我就對著一個在排隊的大嬸這麼說，立刻反駁我：「小伙子，你們扶桑島窮困，沒見過世面，大嬸不說你，但是以後就別胡說了。喏，看到了那邊停放著的馬車沒有？那裡有朱家的、王家的、馬家的……甚至上家族的馬車都有，他們都等著新一批的雜糧和果蔬從港口運過來，然後買回家裡去呢。」

我做出一副老實人的樣子：「大嬸，這裡的雜糧和果蔬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

大嬸笑著道：「你見過拳頭大小的青椒嗎？見過像是蘋果那麼清脆的梨子嗎？見過五彩繽紛的香米嗎？……小伙子，進去看一看吧，他們迦南島的雜糧和果蔬不但外表吸引人，味道也頂好的呢，我家裡雖然不富裕，但每十天半個月就得買上一、兩回給我家小子和小姑娘吃呢。」

看看大嬸的服不過普通，想想這千里萬里運來的雜糧和果蔬肯定不便宜，還能隔幾天就吃一頓，這江南民間的財力還真的比流風國京城都要強許多吶。

謝過了大嬸，我轉往裡面走去。

三十米的門面開間，只有兩扇門供尋常的老百姓們買東西，其餘都沒有擺上貨，只是有著十幾組散落著的座椅，三三兩兩的商人們正品茶閒聊著。

商人們當然不是來此說話聊天，有這時間，還不如去青樓聽聽小曲，跟姑娘們玩樂一番。

他們其實是在這裡談生意的。

江南，甚至大元國談生意的習俗，和大陸其他兩國都沒有什麼區別，都喜歡邊喝茶、吃飯的同時把生意談妥。

很多地方就算是在白天就把生意談好，晚上也得去青樓風流一番，才算做得圓滿。海島商人們鄉隨俗，也逐漸適應了這個習慣。

我才打量著周圍，旁邊已經過來一個長相一般，十五、六歲的海島小姑娘，練的道：「這位客人，您是來買東西的吧？」

我頷首一笑：「是啊，我很喜歡迦南島的商品。」

小姑娘點點頭：「您是買回去貴府上自己用呢，還是準備賣給別人的？」

「賣給別人怎麼樣？自己吃又怎麼樣？」

「哦，這個的問題，我請別人來幫您解答吧。」小姑娘指著一個空著的小桌：「您請坐這邊，我給您沏一壺好茶。」

「好。」我灑的坐在了那裡，不到片刻的工夫，一位大鬍子的年輕海島商人，就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坐在我的對面。

「客人您好，我是這裡的管事之一，做卡馬裡·多羅米，但我也有個大元的名字，名為唐慶，請問客人貴姓？」

「我柳生摘星，來自東瀛。」

「柳生先生，您想要買些什麼呢？」唐慶微笑著問道。這時，那位小姑娘已經泡了一壺茶端過來，一個茶盤上面擺著一個紫砂壺和兩個小杯，是茶道經常所用的道。

他練的用第一道茶水清洗茶杯，接著才把第二道茶水注滿紫砂杯：「來，請，先喝茶！」

我端起茶杯，扮作斯文書生的樣子，先聞了一下茶香，才將茶水分三口，慢慢的喝完。

「貴主人真是捨得！」放下了茶杯，我讚歎道：「地道的西湖龍井都能拿出來招待一般客人。」

「哦，柳生先生果然是雅人啊！」唐慶笑了起來，這次才是真心實意的笑容，從我喝茶的作和對茶水的品鑒，他立刻就判斷出我出於大家族，將要做的生意也不會小。

只不過，如果唐慶知道我之所以識得西湖龍井，是因為今天上午才喝過，不曉得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判斷失誤而氣昏。

心中有了計較，唐慶問道：「柳生先生瞭解我們商會的產品嗎？」

我搖了搖頭：「我剛剛從東瀛島上過來。」

「那好，請允許我為您介紹一下本商會。」唐慶絡的開口說：「我們多羅米商會，是以我們主人的姓氏作為名字。迦南島是東海海域最大的幾座海島之一，距離大元國最南方，快船需要一天一夜的行程；從迦南島到江南，則需要兩天時間。多羅米家族在迦南島是世襲的貴族，擁有很大的勢力，所以才能壟斷迦南島在蘇州的商貿。

「我們迦南島地大博，出產富，無論是糧食、果蔬還是豬羊、各種海產品應有盡有，而且就像這店裡擺放的一樣，品項非常優良，您無論是買回去自己食用，還是賣給其他人，都能獲得非常好的收益！」

「我能賣到扶桑島去嗎？」等到他停下來歇氣，我隨口問道。

「呃……」唐慶疑的著我：「恕我直言，柳生先生，您沒有在扶桑島上見過我們迦南島的產品？不對啊，我們的產品在全東瀛可是非常歡迎的呢！」

「我的家族一直居在偏遠的山區，最近才又重新回歸塵世，所以不知道這些。」我爽快的道。反正誰問我，我都是這個說辭，如果要去找，就去東瀛島上那大大小小幾千座山上查找吧。

「難怪！」唐慶恍然大悟道：「您不知道，我們迦南島上的貴族不只一家，所以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我們多羅米家族雖然強大，但也沒有必要獨佔，得罪其他的家族。因此我們只能在蘇州銷售，不能銷售到扶桑島。」

「那流風國和花雲國的地盤是不是也有人做？」

「當然有，流風國的太白郡和廣明郡，花雲國的高麗半島，都有兩個大貴族在做生意。」

聽著唐慶這話，我恨得咬牙切齒，這些混帳東西，你說爺我在無雙縣吃不到好東西也就罷了，怎麼連在京城的時候，皇帝家裡都沒有這些好吃的？明明有做生意，卻怎麼沒有進貢？看來回去要好好的審訊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