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拍即合

「這樣啊，可真是憾了。」我歎了一口氣：「唐管事你也知道，去年我們東瀛島大旱，我人委託，前來江南看看，如果有價格合適的大米、小麥等主糧，我希能收購一些回去。」

「一些？」唐慶假裝不經意的笑著說：「如果是幾百萬斤、幾千萬斤，我們在港口的倉庫裡面就有，你今天就能運回東瀛島。」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芒可沒有瞞過我，我搖了搖頭：「我們效忠的大名，至需要二十億斤糧食才夠用。」

「二十億？」唐慶的呼吸促了起來。

我這次算是誤打誤撞對了，在東海和南海海域之中，迦南島是被稱為海上糧倉的超大型島嶼。

迦南島在東海海域偏南的地方，島上有好幾廣闊的平原，沃得不得了，種植什麼農作都行，而且因為氣候非常炎熱，一年能收穫五季農作，就算再懶惰的人都能食無憂。

去年正好又是迦南島大收的年景，五季下來，是糧食就收穫上千億斤。

如此收，迦南島上上下下卻沒有多人覺得開心，反而一籌莫展。

原因很簡單，迦南島從來沒有鬧過荒，每年都有不的存糧，現在一口氣多了上千億斤糧食，他們怎麼吃？

何況，新的一季糧食所需的時間太短，今年堆積的上千億斤糧食不早點理，新的糧食又往哪裡放？

幸好，早在秋天的時候，江南幾大糧食商行就跑到迦南島，和他們簽訂了購買糧食的契約書，幫忙解決了八百億斤的糧食，價格也還算不錯，迦南島的君臣民眾們歡喜擺累贅後，又能收回不金幣，真是笑開了眼。

唐慶打主意的就是國還剩下的兩百億斤糧食，一旦等到春糧收穫，這兩百億斤糧食起碼能賣掉一百億斤，以多羅米家族的能力，弄到二十億斤糧食不是很困難的事。

「二十億斤糧食不可能！」唐慶是生意人，當然知道什麼做擒故縱，他連連的搖頭：「如果柳生先生想要一、兩億斤，甚至是五億斤的糧食，我拼著到掌管東瀛生意迪卡家族的責難，也可以幫你弄到。」

「五億斤？必我著實吃驚了一把，難道我第一次購糧的功就要到來了嗎？

「對，五億斤糧食，我可以收你本價，到岸價為一金幣三十五斤糧食，你只需要花費一千四百萬枚金幣，就可以在東瀛島任何一個港口收到這批糧食。」唐慶拍著口道。

我暗自盤算了一下，他這個價格可謂非常的劃算，加上運費每金幣還有三十五斤糧食，難道迦南島的商人都有這麼慈善？

不會、不會！

和江南商人接過的人，絕對不會這麼善良。

思索之間，我的眼睛忽然瞟到門外不遠剛才的那位大嬸，想到說的話，多羅米家族運到蘇州的雜糧和果蔬都那麼貴，怎麼這麼大的生意會只賺一點點呢？

五億斤……二十億斤……

考慮到這兩個數字之間的關聯，我驀地有了恍然大悟的覺。

「如此便謝謝唐兄了。」我不著痕跡的推出了兩張一千萬金幣的金票。

這兩張金票在我來江南之前就換了江南錢莊的，我可沒有那麼笨，隨便哪個份都用流風國皇家銀莊的金票，豈不是給人以識破份的線索？

唐慶看著面前的兩千萬的金票，瞠目結舌之下，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談生意的時候，這麼容易就做了決定，況且價錢還是一千多萬金幣那麼多。

一千多萬的生意其實算不得大，但對於初次獨當一面的唐慶來講，還是很多了。

更何況，他在乎的並不是這五億斤糧食的生意，而是二十億斤糧食的大買賣！

「呵呵，柳生先生別慌啊。」唐慶沒有去接兩千萬的金票，誠懇的道：「難得你這麼豪爽，我也不了，我們多羅米家族在迦南島還是有點辦法，如果我們能給你二十億的糧食，你可以給出什麼價碼？」

「你不是說不行嗎？」我假裝愣然中帶著驚喜的道。

「在商人的世界裡，沒有不行的事，只看代價是否足夠。」唐慶發現眼前的人的確不是商人，乾脆就把話說得明白一點，免得到時為難自己：「如果你肯多出一點錢，我們就能擺困難，將你需要的東西賣給你。」

迪卡家族是掌握著東瀛的貿易沒錯，但沒有不允許我們賣給一個扶桑的諸侯吧？到時僱傭一個江南總商會的船隊悄悄運過去，又有誰知道是多羅米家族越界？

我頜首道：「雖然我沒有做過生意，但這話聽起來不錯，唐管事覺得多價格合適？」

唐慶假裝為難的從旁邊取來算盤，劈里啪啦算計了一番，很是誠懇的道：「八千萬金幣，還是到岸價格，你看怎麼樣？」

這小子的價格很合理啊！

一枚金幣四十斤，且是到岸價格，跟尋常我們流風國的米價差不多。

二十億斤糧食才八千萬金幣，那麼我想要買兩百億斤糧食也不過八億金幣，我手中就有七億，只需再籌集一億金幣，我的購糧大任就能完。

『的，難道我總算是擺了霉運，開始和幸運結伴而行？』看唐慶的樣子，迦南島絕對不只二十億糧食，能賣出二十億糧食不慌，起碼能有兩、三百億斤存糧食，我完全可以不用過江南的商人，直接去那邊購買就行！

不過如果我要買足兩百億斤糧食，絕對不能跟唐慶談，而是直接去迦南島購買糧食。

想到此，我不痛恨起樞院對海外報的掌控能力之弱。

如果早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可以購買足夠的糧食，我哪裡用得著這麼大費周折，還眼的跑到江南來？

回去後要算帳的人，還真是多啊！

思緒一閃過，我手中立刻又出現了六張一千萬金幣的金票，「唐管事，你數一數，我們馬上就可以簽契約書了。」

蚊子再也是，不管後面兩百億斤大米能不能買到，先把這二十億斤糧食拿下再說。

「好！」唐慶大是歡喜，比劃著大拇指道：「柳生先生，您是我的第一個顧客，就給我帶來這麼好的買賣，希我們以後能合作愉快。」

我被他的話語嚇了一跳，「唐管事，你是第一次做生意？」

唐慶高興的點著金票，隨口說道：「也不算啦，不過之前都是些小買賣，八千萬金幣的買賣還是平生第一次。」

「那……你說的話能算數嗎？」我再神經大條也得問個清楚，免得到時飛蛋打，落得個空歡喜。

「放心吧，放心！」

唐慶數好了金票，將它們放在懷裡，頭也不回朝後面一招手，剛才那個小姑娘就跑了過來：「二爺，有什麼吩咐？」

「給我拿一份買賣契約書來，要一等規格的。」唐慶略帶誇耀的道。

「哦，好的，恭喜二爺，賀喜二爺……」小姑娘也不是易與之輩，趕馬屁奉上，哄得唐慶連連微笑後，才跑向了另外一邊。

「二爺？」我這才想起了，好像唐慶也是姓多羅米。

「是啊，家父就是負責蘇州商貿的多羅米家族族長，我才到江南不久，只是跟著他們學習，沒想到運氣卻這麼好。」

說著說著，小姑娘已經從櫃檯那裡拿過來兩份契約書，都是一模一樣的容，只用把易容、買賣金額、割條件、違約金額等等填好，再簽名按上手印，就算大功告。

唐慶年齡也就二十來歲，做事沒有什麼老巨猾的模樣，所以三兩下就把我們剛才商議的寫在了兩份契約書上，用的還是大陸通用文字。

「柳生先生，你來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簽吧。」唐慶爽快的把契約書都遞給了我道。

我接過來仔細看了兩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立刻就簽名畫押，並繳納了兩千萬金幣的金票作為預付訂金。

唐慶也這麼做了之後，高興得一拍手：「真是太棒了，柳生先生，我請客，我們一起去『倚紅樓』看艷舞吧！」

聽到悉的名字，我微微一笑，「艷舞？」

「是啊，艷舞。」唐慶道：「波斯島和桑島的小妞跳起舞來最人了，所以我們統稱們跳的舞為艷舞，走，你可能沒有看過，我帶你開開眼界！」

這話要放在平時說，絕對會得罪人。

不明擺著諷刺人是土包子嗎？

但已經有些瞭解唐慶的我就知道，他純粹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爺，人世故還不大懂，說話很是直爽，了商人的虛偽和狡詐，這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

考慮到剛做一筆生意，並且後續還要靠他幫忙，我很爽快的答應了。

至於會不會到剛才的那個小妞。

！

爺我最不怕的就是了！

吩咐下人把契約書收好，唐慶興沖沖的帶著我就往外面跑。

「呵呵，你是不知道啊，柳生先生，我來到江南一個月，還沒有機會出去玩，現在好不容易托你的福才能去『倚紅樓』玩玩啊！」出了店舖大門，唐慶更是顯得輕鬆。

「唐兄客氣了，以後我摘星就好。」我不聲的拉近關係道：「不過，唐兄乃是多羅米家族的嫡系子孫，商業世家應該不會管教得這麼死板才是吶！」

商人和儒生不一樣。

儒生講究自律和潔自好，平日去青樓逛逛都要打著研討詩歌的名號。

商人則是習慣於應酬，每每有事都喜歡選擇吃飯喝酒玩人，去各個聲犬馬之地也是常有的事，甚至很多商人還帶著兒子去這些地方，幫他們姑娘們，以訓練他的膽。

「好的，摘星你就我卡馬裡吧。」很是滿意我的豪爽的唐慶，驀地歎了一口氣：「唉，別提了，來江南之前，父親要我必須努力學習做生意，如果沒有能做大生意，是不能請客人去玩樂的，摘星你這筆生意是我第一筆大生意，所以才有機會玩耍啊。」

「原來如此。」我笑了起來，這個多羅米家族的族長還真有意思，居然對兒子有著這樣的規定。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倚紅樓」前。

依舊有一個海島姑娘在門外招攬客人，沒有脂抹的，雖然也長得嫵人，不過沒有先前的那位那麼漂亮，年齡也小上一些。

來往的人們大多數對的招攬紛紛謝絕或者本不理，或許是他們已經都知道這裡只能看艷舞。

『開青樓又不讓姑娘們接客，搞什麼……』這就是大多數人們的想法。

看到我們直奔而來，海島姑娘大為歡喜，聽到唐慶用海島語說了幾句，更是歡喜得很，連忙把我們往裡面帶。

「倚紅樓」裡的裝飾很清新，到都著一海島的氣息，並沒有屏風、書畫點綴，有的只是一些海島上的海螺、樹枝等等。

樓裡已經有好幾個房間，傳來約約熱激昂的琴箏聲和鼓聲，看來這裡並非門可羅雀吶！

「唐公子，下面的房間已經滿了，只剩下上面的豪華包廂，您看……」海島姑娘的甜，幾句話的工夫就把唐慶的底細了個差不多，臉上的甜甜笑容表現了的熱。

「切，不是豪華包廂，爺我還不去呢！」唐慶這次是用公款開銷，哪裡會客氣，一拍的屁：「來，帶我們去吧！」

被唐慶佔了便宜，海島姑娘不依的撒了幾聲，還是乖乖在前面帶路。

無論是賣藝還是賣，這些輕薄總是難免，否則就太沒樂趣了。

樓閣的二樓上除了一個不小的大廳外，分四個方向的大房間，我們進的是其中的一個，起碼有十幾米的長寬，只有幾張小幾分列在四周，中間一塊很大的圓形地板比地面要高出兩尺左右，想來就是舞孃們表演所用。

海島姑娘拿著唐慶賞的十枚金幣離開不久，幾個侍就端著瓜果點心酒水走了進來，在兩張相鄰的桌子上擺好，又迅速退了出去。

接下來進來的是七、八個海島，拿著古箏、二胡、大小鼓，還有其他幾種我說不出名字的樂，坐在和我們遙遙相對的另一面。

「還要等一下舞孃才會出來，我已經了這裡最好的舞孃，保證你看得過癮。來，摘星，我們喝一杯再說！」唐慶熱的端起一杯酒：「這個是他們桑島的果子酒，味道酸酸甜甜，酒味不濃，我們海島人都喜歡，你試一試。」

我平日連酒都很喝，就更別說什麼果子酒了，拿起來這麼一喝，的確是唐慶說的味道，只不過我覺得這種果子酒更適合人喝。

而海島人大多很喜歡果子酒，這就和他們的格有關，海島人生活在大海之上，天天沐浴在之下，心和格大多都開朗熱，但反過來說，他們的格偏，不適合爭鬥和打仗，更適合做生意——這一點，和靠近陸的扶桑島就不一樣了，扶桑島浪人和海盜的兇殘，很多時候更甚於陸的人。

吃著從海島運來的點心瓜果，再加上午後過靠近裡開間的走廊照進來，給人暖洋洋的覺。

也難怪海島人大都很懶惰，在這種做海島環境的地方，我都有懶洋洋的覺，可以想像，他們在真正的大海上，太一曬風一吹還真不想做什麼事了。

「砰……砰……」

忽然之間，兩聲清脆的鼓聲在寂靜的房間響了起來。

我神一振，往四周看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側面的暗門打開了，從裡面盈盈走出一個。

蒙著薄薄金面紗，披著頭髮，穿著一件很小很繃的金小，連碩的都出一小半，在一起的玉出了一條深深的塹，讓人恨不得把眼睛埋進去看看裡面的景。

繃的小只是遮掩住了的，的小腹和肚臍就了出來，肚臍上還鑲嵌了一顆紅的寶石，芒耀眼。

極其纖細的柳腰之下，忽然又急劇放大，鑲嵌著金銅片的紅輕紗裡，翹的圓形狀清晰可見，兩條十足卻絕對修長的之下，著的玉足上，點著大紅的指甲。

再加上被曬小麥的，勾魂奪魄的眼，這位蒙面的雖然沒有讓人看清楚的臉龐，但已經讓人到是一個妖孽人兒了。

站在高出地面的平臺上，蒙面看到我時，明顯一愣，旋即又移開了眼睛，微微對我們頷首後，雙手舉起輕輕拍了三下。

以為我沒有認出，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妮子不就是剛才罵了我一頓的臭丫頭嗎？

想不到就是這裡最好的舞孃啊！

但是為什麼會親自招攬客人呢？

看這裡的生意也不是很差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