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推波助瀾

大元國的報人員總算沒有領俸祿不做事，到了凌晨的時候，報已經到了昭宗皇帝的桌上。

昭宗皇帝的生活是很規律的，畢竟他已經四十多歲了，想要權勢和，就需要有個好。

雖說昨晚在夜皇妃的肚皮上消耗了大量的力，但一大早他還是爬了起來，喝了一碗銀耳枸杞人參粥，服用了幾種補品，隨即按照太醫教的方法鍛煉了一陣，散開了補藥的藥力，這才去看看有什麼要的報。

等候在一旁的是秉筆太監曲田虎。

曲田虎三十多歲，材高大而相貌堂堂，如果不是神態了一些，倒頗像一個領軍將軍。

「陛下，任蘭亭此次從江南過來京城，肯定圖謀匪淺，要不要我們去把他抓起來？」

等到昭宗看完了整理的報，曲田虎這樣恭聲問道。

「你們有把握抓住他？」

昭宗放下報，淡淡的問道。

曲田虎遲疑了一下，愧然道：「如果是宮裡的兩位大人配合，有一半的把握。」

他指的是昭宗邊的兩個傲世高手。

昭宗想也不想的一搖頭：「他們不會離開我的邊的，我們大元國的敵人可不僅僅是只有一個。」

曲田虎就知道昭宗會這麼說，因為有好幾次，不知道是哪裡的敵人悄悄潛進了皇宮，要不是兩位傲世高手流在昭宗邊從來不離開，恐怕昭宗早就去地府報到了。

「奴婢查了一下，任蘭亭來到京城，應該是和江南雙驕一起，江南人對我們不放心，所以才許諾了不的好請他當保鏢。」

「哼，這群江南人，遲早朕要給他們好看！」

昭宗眉頭皺，恨恨的說道。

其實曲田虎心中明白，昭宗也只不過是發洩一下罷了，朝廷現在的開銷越來越多，沒有了江南的幫助，要向其他郡府攤派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引起暴。

既然有求於人，那麼自然就不起來。

就好像現在和江南的談判一樣，昭宗只不過是矜持著，想要得到更多的好罷了，他是絕對不願意看到江南因為過多的攤派進貢而翻臉。

想起談判，曲田虎覺得，自己是不是以前對東宮皇后娘娘的禮數不周，江南能找來說，自然因為有著不為人知的人脈，否則江南怎麼不找其他人？

過此事，夏冰娘娘得到的好可不小啊！如果因此攀上江南，那麼對太子李群是不是也有好呢？

很快的，昭宗的話打斷了他的聯想：「如果任蘭亭沒有什麼行，那就暫時不理會他，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是和花雲國的談判，還有朕和江南的博弈。」

「是。」

曲田虎恭敬的道：「那麼奴婢還是在京城多加防備，至不能讓京城混Q」「嗯……」

昭宗頷首道：「還有那些什麼空空門的人也太肆無忌憚了，需要讓他們老實一點，別在這個時候再鬧出什麼事來。」

「奴婢明白。」

兩人再說了一會兒事，曲田虎轉就走出了書房。

昭宗看了看天，吩咐旁邊站立著的太監道：「吩咐下去，朕待會兒和東宮皇后吃早餐。」

「是！」

旁邊的太監頗有些驚詩，這陪同皇上吃早餐，一向是寵的娘娘才能的待遇，這東宮的夏娘娘已經好幾年沒有和陛下一起吃早餐了吧？

不過這可不是他該問的，他答應了一聲，連忙就告退通知東宮娘娘了，順便還可以把這個消息賣給其他幾個宮殿的娘娘們，得到一筆小的外快。

昭宗一般是起床喝點有營養的粥，吃點滋補之品，然後鍛煉了一陣子後，才吃正式早餐，量多餐是太醫府的老太醫說的，這樣會讓更健康。

他已經連續這樣實行了七、八年，力果然很好，外加也很強壯，毫不比三十歲的時候差。

正因為有效果，昭宗皇帝才會一直堅持著這樣的生活飲食方式。

很自然的，還沒等早餐時間，宮裡就傳遍了這個消息，很多寵妃和不寵的妃子都驚訝不已，據說西宮娘娘更是摔碎了一個貴重的瓷。

聽到幾個婢說起這些事，坐在房間的梳妝臺前，讓婢伺候著描眉化妝的夏冰，只是抿笑了笑，並沒有太多的激和高興。

「們嫉妒也沒有什麼用，我家娘娘無論是長相還是品德，哪一樣不是宮裡頂尖的？皇上只不過是被那些狐貍迷住罷了，現在才知道誰是他真正喜歡的人呢！」

一個夏冰非常喜歡的婢這樣說道。

旁邊的幾連忙點著頭，臉上也同樣帶著笑意，顯然認為自己的苦日子到頭了。

夏冰卻是暗自一笑，知道皇上邀請吃早餐，只是為了和江南的談判。

早就看這個皇帝，喜新厭舊又冷漠無，一切都以他自己為中心，就算再怎麼奉承昭宗，得到的結果都不會太好。

『他還不如那個小狼呢，小狼有有義，還懂得心疼人……』不知何時，皇后娘娘忽然湧起這個念頭，一想起這個，就覺得渾發，子宮裡面被灌滿的華又有了流出來的跡象。

『天知道這個小狼怎麼會有那麼強的床上能力，居然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差點還尿了出來……要不是生過孩子，承力大增，恐怕昨晚會被小狼臠死在床上吧……』想是這樣想，可那爽到天上去的高快卻讓夏冰驗到作為人的快樂，恨不得隨時隨地的和這個年歡好，這無與倫比的歡樂。

婦自認自己不是一個貪慾的人，可是遇上了這個小魔星，夏冰覺得自己彷彿了罷不能的小婦，天天都需要小魔星的棒填滿自己的空虛。

慶端殿，昭宗平日進餐的宮殿，靠著上朝所用的政和殿與太和殿。

這裡不但是昭宗和后妃們進餐的地方，有時為了顯示恩寵，昭宗也會讓大臣們｝起進膳。

夏冰在餐桌前等了一陣，昭宗就過來了。

「陛下……」

夏冰馬上就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平吧，皇后！」

昭宗笑著擺手道。

等到他在夏冰的對面坐下，夏冰又抬起了頭，昭宗才覺得眼前一亮。

只見夏冰一點都沒有被冷落之後的憔悴，反而容煥發，雖然只是化了淡妝，但也能看出的、明亮的眼神，還有著一濃濃的春意。

當然，昭宗的心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想起更多的是夏冰那不同於一般人的銷魂質，也想起自己險些死在的肚皮上的尷尬。

『還是算了吧！』昭宗迅速打消了念頭，反正自己後宮的人兒那麼多，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夏冰就犧牲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

想到此，他的臉上又恢復了客套的笑容，讓對他瞭解甚深的夏冰暗自一歎，心中對這個曾經的枕邊人是越發的淡漠起來。

「皇后，你這兩天跟江南的接有沒有什麼進展？」

既然決定了繼續冷落夏冰，昭宗也就直接談起事來。

「回稟陛下，江南的那兩位姑娘仍舊堅持之前的條件，怎麼都不肯鬆口。」

端莊清雅的皇后聲回答道。

「哼，小小年紀不知道天高地厚，難道真是覺得朕不敢殺了們嗎？」

昭宗屬荏的道：「你去轉達朕的意思，如果們不接的話，就讓江南換人……或者直接讓朕的軍隊和江南那群商們談！」

夏冰心中一笑，心道：『你要有那個能耐，就不用和江南談了。』但表面上還是一副為昭宗著想的樣子：「陛下，恕臣妾直言，兩位姑娘其實還有談判的餘地，只不過們覺得，陛下您沒有談判的誠意。」

「哦？此話怎麼說？」

昭宗皺眉道：「皇后，你覺得朕的要求很過分？」

「兩位姑娘沒有明說，但臣妾覺得，們不是覺得陛下您過分，因為孝敬皇上是江南的職責……們真正不滿意的，是朝廷的那些人獅子大開口。」

聽到夏冰這麼說，昭宗馬上就陷沉思。

朝廷增加二十五億金幣的稅賦，這是太師、丞相他們聯合商議的，昭宗知道，裡面肯定灌了不水分，因為就算是現在的開支，至也有一半落朝廷各個階層員的腰包，再加上大元國的吏數目眾多，造了效率低下的同時，也讓俸祿大幅度的提高，所以，大家才覺得錢越來越不夠用。

昭宗當了幾十年的皇帝，自然知道，自己帝國統治的基礎就是這些員們，他如果想要徹底清查此事，那麼他的皇位可就不穩了一-這話看起來有些誇張，但事實上就是如此，這些員們如果一起反對的話，讓皇帝換太子或者是皇族的另一個人，都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他才縱容這些員們對江南獅子大開口。

一年增加二十五億金幣，這已經是幾個貧困州府一年的稅賦之和了，卻只是江南增加的負擔的一部分而已。

「朝廷也有朝廷的苦楚，江南這些年來生意上賺了那麼多的錢，不都是因為朝廷的保護嗎？讓他們加一點稅賦就這麼鬧騰，長此以往，朝廷和皇家的威嚴又何在呢？」

昭宗說著義正辭嚴的話，可他自己都有些臉紅。

從一、兩百年前開始，江南因為在海上做生意時時常被海盜襲擊，而大元國朝廷又不理會，他們不忿大元國的懦弱，就自己組建了艦隊。

經過十幾二十年的慘痛經驗和教訓後，終於靠著堅韌的意志和強大的財力，建造出了縱橫無敵的江南艦隊，也就打下如今江南商人縱橫四海而無敵的基礎。

可以說，『江南的功大半來自於他們自己的努力，朝廷到了後來，一向是搾和制江南，還真沒幫上忙。

夏冰心裡也這麼想的，不過表面上還是笑語嫣然，「臣妾想啊，一來是江南對於一下子增加這麼多稅賦和孝敬而不高興；二來他們也是怕，如果這個口子一開，以後每隔幾年就增加一次稅賦或者孝敬，那時他們又該怎麼辦？」

「這怎麼可能？」

昭宗想也不想的道：「這次過後，十年二十年都不會再變了，讓他們放心。」

「臣妾相信陛下是這麼想的，但問題是江南人不相信啊！」

夏冰平聲說道：「兩位姑娘說了，這次如果朝廷沒有個確切的說法，沒有有誠意的商談意見，那們就不談了，朝廷讓人去江南收賦稅吧！」

「大膽！」

昭宗怒吼一聲，拍案而起：「小小江南居然敢威脅起朕來了，朕隨隨便便派兵數十萬，就能將他們這群叛逆斬殺殆盡，看到時他們還這麼忤逆不！」

端莊清雅的皇后娘娘連連頷首，但心中卻想：『你要是真的這麼做了，得到的只是一個滿目瘡痍的江南，以後你和這些員們的好日子還怎麼過？全天下的商人們還怎麼敢相信朝廷？所以啊，你也只是在我面前裝裝樣子罷了。』果然，沒有人回應，昭宗嚷了幾句後，又坐回了椅子上。

夏冰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思陪他演戲，微笑著道：「陛下，您的意思怎麼樣？臣妾就按照您剛才說的，給兩位姑娘答覆嗎？」

昭宗沉了片刻，終究還是搖頭道：「算了，這些商人小氣，朕卻不能和他們計較，這有失份。」

「那臣妾怎麼說？」

「你看看能不能約們兩個進宮一趟，朕願意和們面談。」

「陛下，兩位姑娘並不怎麼信任臣妾，都是過其他人傳話，或者是臨時約定地點相會的……」

見到夏冰這麼說，昭宗也不意外，心想：『這才符合那群商人的作風。』又思索了一會兒，他說道：「那這樣吧，修繕宮殿的錢就不用給了，其餘的不變。」

修繕宮殿需要的是十億金幣，昭宗不要這些錢，想想還是覺得疼，但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及讓江南商人們屈服，他還是只能捨棄小利益。

夏冰聞言笑了：「陛下，不瞞您說，您的這個決定，之前兩位姑娘已經提過。」

「噢？」

「們說，如果陛下想要敷衍江南商人的話，那就一定會說：『把修繕宮殿的錢免了吧』，因為即使免去十億金幣，但也僅僅是為今年的江南省了十億金幣，之後，江南每年的稅賦和孝敬還是會增加三十億金幣，如此算下來，江南還是非常辛苦。」

這話並不是上小憐和慕容蕊說的，是夏冰自己想到的。

自從了我的人，有了推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的力之後，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在我這一邊，對江南這個最重要的盟友，更是絕對的支持和為他們著想。

正因為如此，在和昭宗談事的時候，完全沒把自己看是昭宗的皇后，而是把自己當了江南的談判代表。

在宮中被冷落的十幾年，夏冰就算再怎麼溫善良，也學會了忍和偽裝，所以說這話時，用的是非常純真的語氣，眼睛一直都著昭宗，讓昭宗沒有一點懷疑這話居然是皇后自己想的。

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中，昭宗大吃一驚，他皺眉道：「皇后，們還說了什麼，你一併說了吧！」

「臣妾不敢。」

夏冰弱弱的道：「們的話語有著太多不敬，臣妾想想就覺得難，不想要陛下聽見。」

「哈哈……」

饒是心不好，昭宗也笑了起來：「皇后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又弱心地又善良。朕已經不是當年的弱太子了，你說，朕聽著，也絕不怪你！」

「這……好吧！」

夏冰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道：「們說，如果陛下有誠心，那麼就會為江南著想，最好是把朝廷的稅賦全部減免了，那每年增加的五億金幣的孝敬，還有今年的十億宮殿修繕費用，江南給得心甘願。」

「不可能！」

昭宗斷然拒絕道：「他們想得倒，這些錢是用在千千萬萬大元國的民眾上，不能討價還價！」

「陛下，其實……臣妾有一些愚見，不知道能不能說。」

「說！」

「朝廷的錢，是進國庫的，這些錢幾乎都是宰相、太師、大將軍和六部尚書們商量著用，一這些年以來，我們宮中可沒有從中得到一點好……當然，臣妾不是說朝廷和宮中不是一家，只是，現在朝廷真的有那麼窘迫嗎？

「要知道，虎嘯軍的軍餉和裝備，幾乎有一半都是南宮家族自己出的，可就算是這樣，他們求江南給的也不過是每年兩億金幣。為此，南宮家族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但要保證江南商人們在西北的安全，還會在必要的時候聲援江南人。

「相比南宮家族付出的巨大代價，朝廷既不會增加軍餉軍備支出，這幾年的洪澇、旱災等也大多都是地方鄉紳富豪自籌，他們一年要增加二十五億金幣到底又是為了什麼？這不讓臣妾有些懷疑某些人的用心。」

「說得仔細一些！」

昭宗看了一眼：「怎麼和朕說話都吞吞吐吐的？」

夏冰嫣然一笑，顯得對昭宗的話很，這種嫵的婦人的態，又讓昭宗心裡一，但想到了夏冰獨特的名質，還是沒有膽量。

「陛下，您想想看，現在我們大元國除了您之外，誰最有權勢？」

「高太師。」

「高太師的權勢來自於什麼方面？」

「當然是他的門生故吏眾多，自己又非常有能力，所以在朝廷上一呼百應。」

「陛下，臣妾卻以為，高太師最大的倚仗，在於廳騎將軍高朗。」

「啊？高朗？」

「是啊，陛下，既然有了一個南宮家族，那麼難保別人不會有這樣的心思，既然南宮家族能為一方的土皇帝，為什麼我不能呢？高太師朝中和軍中都有人，這麼好的機會，他這種老巨猾的人會輕易放過嗎？」

「不要再說了！」

昭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下一刻，他站了起來：「皇后，以後朕不想聽到這些話，你知道嗎？」

「陛下恕罪，臣妾不敢了！」

「你自己吃點東西吧，朕現在心不好，不想吃早餐，就不陪你了。」

昭宗說完了這話，匆忙的離開了慶端殿。

兩人的談話除了昭宗邊從不離的幾個高手外，並沒有其他人聽見，但看到昭宗這麼張，夏冰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功了一半，昭宗肯定是找其他的心腹手下商量此事去了。

可不僅僅是為了江南，還是為了自己的兒子，高太師尾大不掉，最重要的是他支持的並不是太子李群，憑借這一點，夏冰就要挑起他們君臣之間的矛盾。

回過神來，看著琳瑯滿目的早餐，夏冰拿起了一顆蟹黃小籠包，姿態優的吃了起來，角還不知不覺掛起了一迷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