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謝家的家法,你只要過十鞭,這事就一筆勾銷。”謝無宴冷眼抬頭看向擰眉不語的慕瑾溟,“但要是太子殿下與長公主還未消氣,無婧,那就不是十鞭的事了。”
“哥,不要啊,十鞭,我會死的。”謝無婧生慣養,別說十鞭,一鞭都挨不起。
“無婧,你不要怪哥,哥這是在幫你。”謝無宴用手中的馬鞭懲罰過無數人,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用它來懲罰妹妹。
但現在是唯一能救妹妹的機會。
“不要啊……”
眼看著謝無宴揚起馬鞭,謝無婧尖一聲,閉上眼抱住自己。
只聽“啪”的一聲。
謝無婧只聽到馬鞭打在皮上的聲音,上卻沒有一點疼痛。
“皇長姐。”
聽到太子的急喚,謝無婧睜開眼對上慕綰綰瞬間失去的臉龐,愣愣地看著:“你?你為什麼要替我擋?”
慕綰綰以為謝無宴是演給大家看的,那也要演啊。
結果沒想到,謝無宴這一鞭下了十足的力道,差點要了自己老命。
謝無宴也怔住了。
他只想用一鞭子讓太子喊停,就下了猛勁,但他從未想過慕綰綰會站出來替妹妹擋下一鞭。
“皇長姐,皇長姐……”
慕瑾溟立馬沖過去,將慕綰綰抱在懷中:“你怎麼樣?你怎麼那麼傻,為何要替擋鞭子?”
慕綰綰心里快要罵娘了,但這戲要繼續唱下去:“無婧再怎麼樣,也是駙馬的親妹妹。我本來就不駙馬待見,若真傷了他妹妹,他豈不是越發憎恨我?”
謝無宴滿臉復雜地看向痛得冷汗都出來的慕綰綰,不知要說什麼。
“皇長姐……可即便如此,你還是得不到他的心。”慕瑾溟看向謝無宴的眼神充滿了憤怒,“今日一事,看在皇長姐的面上,孤不會追求,但如有下次,孤定會踏平你們謝府。”
“無、無婧。”
慕綰綰抬手輕輕握上謝無婧冰冷的手,對著嚇傻的出一抹微笑:“希經過這次,我倆能冰釋前嫌,好嗎?”
“長、長公主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謝無婧哇得一聲哭出來,真沒想到到最后護著自己居然是自己最討厭的慕綰綰,“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作對了,真的我發誓。”
“好,我信你。”
慕綰綰抬手拭去面上豆大的淚珠,抬頭看向謝無宴:“將軍,無婧今天了不驚嚇,你早些帶回謝府吧。”
謝無宴蹙眉,想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最后只能點點頭,沉著臉,擰著眉,帶著妹妹出了鸞宮。
兩人一走。
慕綰綰嗷得一聲倒在弟弟懷中:“靠,早知道我就不出來擋了。”
慕瑾溟一怔,看著懷中一邊痛得嗷嗷,一邊還在飚臟話的皇長姐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皇長姐……你剛剛是在演戲?”
“那不然呢,我以為謝無宴要上演苦計,那我怎麼可能讓他占了上風,萬一傳出去,我還怎麼在宮中做人?”慕綰綰悔得腸子都青了,“痛死我了,瑾溟快扶我進去,我要理一下傷口,不然鐵定會染的。”
臥房中。
慕綰綰趴在床上,讓平卉褪下衫。
“嘶……平卉你輕點。”慕綰綰傷在后背中央,看不真切,但聽著平卉連連氣的聲音,就知道傷口很厲害,“平卉,看看傷口周圍有沒有衫碎屑,如果有的話,拿鑷子一挑出來。”
“長公主,這鞭痕幾乎占據您大半個后背,雖說只是一鞭,可若是再重幾分,傷口都要見骨了。”平卉拼命忍著淚,生怕自己的淚水落下來,“將軍也太狠心了。”
“怪不得人人都忌憚他,他狠起來連自己親妹妹都不放過。”慕綰綰雙手抓著被褥,痛得冷汗都下來了,“平卉,不要猶豫,你干凈利落點。”
“好,奴婢知道了,奴婢會的。”平卉深深吸了幾口氣,開始專心給傷口挑出衫的碎屑。
謝府。
面無表的謝無宴拉著驚魂未定的妹妹下了馬車。
“你倆怎麼一塊回來了?”吃過晚膳的謝母,在外院散步,順便等兒回來,結果沒想到兒子兒一塊回來了。
“母親……”
謝無婧提心吊膽了一路,眼下看到自己的親娘,緒一下子崩潰撲在肩頭嚎啕大哭起來。
“婧兒怎麼了?怎麼哭這個樣子,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謝母抬頭看著默不作聲的兒子,頓時著急了,“宴兒,你說句話啊,婧兒出去一整天了,是不是在外頭遇到壞人了?”
“要是遇到壞人倒也罷了。”謝無宴一咬牙,心里卻惦記著被自己誤傷的慕綰綰,滿腦子都是痛苦的神,“母親,我先回宮了,至于做了什麼讓自己跟您說,謝無婧,對于今天的事,你要是敢加油添醋地說,我定不會輕饒你。”
謝無婧軀一抖,拼命往母親懷中。
“這到底怎麼回事?”
謝母從未見過兒這般怕兒子過,瞅著已經轉離去的兒子,頓時著急地地質問兒:“謝無婧,你老實跟我說,你在外頭到底闖了什麼禍事?!”
謝無宴幾乎用最快的速度趕回鸞宮門口。
一踏進慕綰綰寢宮外。
才發現太子沒走。
“見過太子殿下。”自知理虧的謝無宴緩緩走到太子面前低頭行禮,“長公主還好嗎?”
慕瑾溟面上帶著約的怒氣,反問他:“皇長姐金枝玉葉,又不是你軍營里頭那些皮糙厚的將士,你覺得能好嗎?”
謝無宴被慕瑾溟說的,低頭間,雙拳微微攥著:“我沒想到會沖出來替無婧扛下這一鞭。”
“孤知道,你想用一鞭勾銷謝無婧對皇長姐不敬之。但皇長姐嫁到你們謝府五年,每天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估計把謝大將軍后背打到皮開爛都無法抵消。”慕瑾溟咬著后槽牙語氣冷冰,“倘若你日后還這般縱容自己的家人欺負皇長姐,孤定不輕饒。”
“太子殿下,長公主醒了。”
眼看著場面僵直不下,平卉的出現,解了謝無宴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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