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失魂落魄的柳翠香在兒子的攙扶下返回謝府。
進門的一瞬間。
沒看腳底下的路,哐當一下被高高的門檻絆了一下。
直接摔在地上。
“連個破門檻都欺負我。”
柳翠香一直繃著的緒,終于忍不住全部宣泄出來:“老天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辛辛苦苦把兒子兒拉扯大,現在想要福都不可以嗎?憑什麼顧琳瑯就能吃香喝辣,我們母子三人連一口湯渣都喝不上。”
謝玉軒聽著娘漫天的哀嚎聲,心里特別不是滋味:“娘,都是我沒用,如果我當初自己能賺點錢,考取功名,現在就不會被他們這般欺負。”
“玉軒啊,你說,我們娘仨的命怎麼就那麼苦?”柳翠香抱著兒子的肩頭,涕流不止,“玉現在被長公主扣在宮中,不知還要吃多苦?玉軒啊,你想想辦法呀,救救你妹妹呀。”
“娘,對方是長公主,我們再有本事,也不能跟對著干。”其實謝玉軒心里是復雜的,一方面是覺得妹妹破壞了自己可以在長公主面前表現的機會,另一方面又覺得他的親妹妹不應該到這般嚴厲的懲罰。
“玉軒,你快想想辦法吧,總不能讓你妹妹豎著進宮,橫著出宮。”柳翠香哭得都要暈過去了,眼下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兒子一人了。
“娘,您先起來,我會想辦法的,您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辦法的。”謝玉軒將母親從地上拽起來。
他能想到的人,自然是謝無宴。
或許,只有找到他,才能改變他們一家三口的現狀。
鸞宮。
謝玉還跪在院中,雙手舉著好大一個木盆,木盆裝得滿滿當當的水。
晴鳶站在邊上,手中拿著藤條。
只要謝玉手上的木盆灑出一點水來。
晴鳶手中的藤條,便結結實實上來。
大晚上的。
整個鸞宮都回著謝玉的哭喊聲。
“嫂嫂,我們會不會對謝玉太兇了?”
房中。
謝無婧聽著外頭謝玉已經喊啞的聲音,有些不忍道:“畢竟是父親的兒,萬一真出點什麼問題,別人會說母親的。”
“人是我扣的,打也是我吩咐的,跟母親有什麼關系?”慕綰綰冷笑一聲,往榻上一躺,“再說了,就沖今天說的那些話,我讓一層皮下來,都不過分。我就是看在是公爹的兒面上,已經對網開一面了。”
謝無婧努。
低頭,有點害怕地想著。
幸好,自己沒被憤怒沖昏頭腦,對嫂嫂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要不然。
現在跪在外頭的,就是自己了。
“你那天跟白汐分開后,有沒有再來找過你?”
謝無婧回神,對上慕綰綰探究的目搖頭:“沒、我最近一直在宮中,哪里都沒去。對了,我哥有沒有找你吵架?”
慕綰綰眉頭一挑,反問:“你希我跟你哥天天吵架?”
“沒有、沒有、嫂嫂我不是這個意思。”謝無宴被慕綰綰盯得冷汗淋漓不停地擺手,“你們和和睦睦才是最好的,而且母親也希你跟大哥恩恩,這樣的話,我們一家人才能把日子過下去。”
“你放心,你大哥要找我吵架,當天就找了。”慕綰綰提起謝無宴之時,眼中依然是化不開的冷漠,“畢竟對他而言,白汐是他心目中的完神。”
不過,慕綰綰有點想不通。
謝無宴這次居然沉得住,沒來找自己吵架?
真是奇怪。
還是他在憋大招?
“二姑姑,我爹娘可好了,前天晚上爹娘帶著我睡在一張床上,爹還親了娘呢。”
呦呦冷不丁地出聲。
瞬間讓謝無婧的雙眼瞪大了:“真的假的,嫂嫂,你不是特別討厭我哥嗎?怎麼會愿意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他還親了你?呦呦,你不會看錯吧?”
呦呦瞬間嘟起小:“二姑姑,娘說,小孩子不能撒謊的。所以我說的都是真話。”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跟他孩子都生過了,睡一張床親個,有什麼大不了的。”慕綰綰上這麼說,其實心里可生氣了,該死的謝無宴,真是把自己一世英名都毀個徹底。
這話說得,倒是讓謝無婧沒辦法接了。
“長公主。”
晴鳶跑進來,欠行禮道:“謝玉暈了過去。”
慕綰綰想了一下,憤憤道:“去把錦月喊來。”
“是。”
五分鐘。
錦月進來了。
“見過長公主,見過謝二小姐。”
“錦月,你過來。”慕綰綰揮揮手,讓錦月附耳過來,“你要在最快時間取得謝玉的信任,你能做到嗎?”
錦月眨眨眼,呆萌的面上突然嚴肅起來:“奴婢知道了,奴婢會的。”
“好錦月,來,我給你稍微裝扮一下,好讓謝玉更加相信。”
錦月只看到長公主拿出一堆胭脂水。
讓自己將袖高。
而后開始涂涂畫畫。
深夜。
謝玉坐在僅僅就有一張床的房中,低聲哭泣。
倏地。
門口傳來一陣。
半響,房門一下被踹開。
一個宮,被兩個太監狠狠扔了進來。
“奴婢錯了,奴婢真的錯了,公公求求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讓奴婢再見長公主一面吧。”被扔進來的,正是錦月。
抬手求饒間,袖下,剛好出兩條臂膀上青青紫紫的傷痕。
“誰讓你犯了錯?長公主能饒你一命,就已經是網開一面了。”兩個太監也充分將惡太監的形象發揮地很徹底,“好好在這里反省吧。”
說罷。
嘭地一聲關上房門。
“公公,公公,開門啊,讓奴婢見見長公主,哪怕見一面也好。”錦月歇斯底里的喊聲,聽得謝玉心里一陣煩。
“你別了。”
錦月一怔,猛地回頭,故作不知道這個屋中還有人。
臉發白的,跪在地上,嚇得大口大口地氣:“你、你是誰呀?”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是誰?”謝玉手臂,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是一宮打扮,“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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