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院。
正堂,三太太等候在那里,南康郡主走進去的時候,正看著手中茶盞里的香片,看那綠的葉起起伏伏,氤氳水汽讓的臉看不真切。
站在側的丫鬟提醒道,“太太,郡主回來了。”
三太太抬頭,就看到南康郡主走進來,心似乎很好的樣子,三太太心底閃過一抹疑,兒繡的百壽圖給宋國公府大姑娘做了陪襯,到現在都還開心不起來,大姑娘給太后獻舞,當著文武百的面失誤,面盡失,南康郡主竟然還笑的出來。
沒和他們一起出宮,后來是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嗎,三太太心底跟貓撓了似的。
南康郡主走上前,笑問道,“三弟妹有什麼事這麼急的找我的?”
三太太把手中茶盞放下,起道,“也沒什麼要事,我只是來拿大賠給薇兒的玫瑰香。”
果然是為玫瑰香而來,南康郡主坐下來道,“那瓶玫瑰香,我獻給太后了。”
三太太臉驟變,眼底席卷過一陣暴風驟雨,難怪大姑娘在宮里丟了臉,南康郡主還心不錯了,原來是拿兒的玫瑰香討好了太后,太后必然賞賜了謝,不然南康郡主不會如此。
三太太強忍著要發的怒火,道,“那是我兒的玫瑰香,要獻給太后也該先問我一聲。”
要問你了,還能去獻嗎?
南康郡主笑道,“都是一家人,那玫瑰香原也是準備給太后的壽禮,誰去獻都一樣。”
這能一樣嗎?!
既然一樣,那讓謝把從太后那里得來的賞賜給兒啊!
三太太把不快都寫在臉上,算計兒在前,又搶兒的東西,三太太對南康郡主的容忍已經到極限了,真當是柿子好拿了。
三太太正要發火,南康郡主端起茶盞,輕輕撥弄著道,“在太后面前,我可沒夸三姑娘,三姑娘的百壽圖雖然不及宋國公府的貴重,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三姑娘的更用心。”
“我新得了一只金簪,樣式,配三姑娘再合適不過了。”
那瓶子玫瑰香再稀罕,也已經被送到太后手里去了,這回占了三房便宜,會記得,遲早會還,為了這事和鬧掰就不值得了。
丫鬟取來那只金簪,三太太瞥了一眼,確實漂亮,但那瓶玫瑰香只有一瓶,能讓南康郡主忘掉謝獻舞的失誤,又豈是一只金簪能比的,這和打發花子有什麼區別?!
南康郡主先斬后奏,欺人太甚,但眼下還不能和鬧掰,小不忍則大謀,三太太把怒氣悉數下,道,“金簪我就不要了,那瓶子玫瑰香那般稀罕,難保大不會找我要,可是一出手就舍得送十只玉鐲的人,我拿一只金簪打發,沒得人家把金簪扔我臉上。”
好歹也是趙王府出的郡主,論大氣,連給大提鞋都不配。
一只金簪就想打發,真當這個三太太沒見過好東西呢。
南康郡主心下鄙夷,這是要玫瑰香不,改口說要還給大了,要沒有獻給太后,會把玫瑰香還給大?太打西邊出來還差不多。
南康郡主把茶盞放下道,“今兒三姑娘崴腳,讓大幫著獻舞,雖然皇上看在信老王爺和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沒嫌棄跳的不好,但這臉可丟的實實在在。”
三太太臉一僵,那邊一丫鬟匆匆進來,道,“太太不好了,老爺罰三姑娘去祠堂抄三百遍家規。”
三太太怔住,以為自己幻聽了,“誰罰的薇兒?”
“老爺,”丫鬟回道。
這怎麼可能呢?!
老爺怎麼會罰薇兒,尤其在薇兒崴了腳了委屈的況下,心疼都來不及呢,回來的路上還讓給薇兒三百兩,讓腳崴傷好后出府買些首飾高興一下,轉過臉就罰薇兒,還罰的這麼重?
三太太不信。
丫鬟道,“三姑娘在宮里先斬后奏,導致大丟了臉,王爺回外院書房,路上到老爺,老爺讓三姑娘去給大賠個不是,老爺說大得了皇上的賞賜,沒有丟臉,然后就把王爺惹惱了,讓老爺管好三姑娘,再有下回,決不輕饒。”
“老爺回了南院,就罰三姑娘了。”
三太太沒想到王爺會管這樣的小事,看向南康郡主,“王爺在王妃那里了氣?”
在這里等了半天,知道南康郡主是從王妃那里回來的。
南康郡主笑道,“三弟妹還真是一猜就準。”
南康郡主那洋洋得意的臉刺疼了三太太,三太太都不知道得意什麼,潑冷水道,“這府里除了王妃能把王爺氣這樣,還有誰有這本事?”
丟下這一句,三太太抬腳就走。
天際一抹晚霞,絢爛旖旎,再有半個時辰就該吃晚飯了。
三太太出了牡丹院,直奔天香院。
看到三太太神匆匆的進來,王妃有些詫異,剛聽丫鬟稟告了三老爺罰謝薇的事,三太太怎麼還有閑心來探被燙傷?
然而三太太一開口,王妃就知道想多了,三太太不是來探的,“大嫂,薇兒并非故意要讓大在太后壽宴上丟臉,是聽信王府丫鬟說大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通,我們靖南王府送的壽禮一點不出彩,就想讓大扳回點面子,實在沒想到……”
“擅作主張,我已經訓過了,崴腳嚴重,腳到這會兒還腫著,佛堂夜里冷,膽子又小,我怕不了,再加上三百遍家規實在太多了……”
寧媽媽站在王妃邊,三太太說話的時候,側目斜了三太太一眼,雖然沒有跟進宮去,但宮里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一二。
三姑娘明擺著就是因為百壽圖丟了臉,遷怒大,要大人前出丑,好在皇上維護大,才沒有如們的意,現在被王爺罰,就把錯推到信王府陪嫁丫鬟頭上,王府就這麼大,長房的事王妃不知道,倒飄到三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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