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凱燁倏地抬眸,嚴厲地瞪著炎涼:“都是我的親戚朋友,你又不認識,不要胡攀咬!”
汪清婉膽戰心驚地斜睨著炎涼,又悄悄瞟了一下汪清海,眼神中出一慌,輕咬了一下。
汪清海心虛地看向汪凱燁,了。
邵千翊敏銳地察覺到他們的異常,用鼓勵的眼神看著炎涼:“還有誰沒在這個名單上?”
炎涼遲疑了一瞬,擔憂地看了看學長,吐出了三個字:“詹眉亭。”
“什麼?”邵千翊眼神一恍,隨即鎮定下來,“和我爸一起來的?”
炎涼搖頭:“我只看到了詹眉亭,在后花園和汪總說話。”
“炎涼!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汪凱燁再次抬高了嗓門,沖著炎涼大吼,“你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嗎?”
“炎涼,你真的看到詹姨來過?”邵千敏立時來了興趣,湊到近前,眸子里閃著晶亮的,“什麼時候?我怎麼沒注意到?”
“千敏,你不要聽炎涼胡說八道,眼花了,腦子又了刺激。”汪清婉狠狠剜了炎涼一眼,拉過邵千敏,“我們一直在一起,怎麼都沒看到,就一個人看到了。要麼出現了幻覺,要麼就是故意拉詹姨下水,真不知道這麼做什麼目的,難道是為了給自己罪?”
“汪總,你怎麼說?”邵千翊并沒有理會那些七八糟的聲音,直接問汪凱燁。
“我、不知道炎涼說的什麼,我也本沒看到邵太太過來。”汪凱燁迅速調整好了緒,表坦然地直視著邵千翊,“大侄子,你不要聽炎涼說胡話,可能是了刺激,開始胡言語。”
其他人紛紛說,沒有看到詹眉亭,甚至有人都不知道詹眉亭是誰。
只有炎涼一個人看到,那就沒有任何說服力,眾人的言辭證明了炎涼在說謊。
炎涼求助地看向邵千翊。
“我相信你!”邵千翊堅定地說,隨后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爸,詹姨今天早上在哪兒?你們一直在一起嗎?”邵千翊神沉肅地聽著話筒里的聲音,隨后又問,“你確定?詹姨一直和你在一起,沒有離開過?”
一會兒功夫,邵千翊掛斷了電話,臉上的表卻越發沉重和疑。
炎涼的心沉了下去,不可能!明明看到詹眉亭和汪凱燁面對面在后花園里,怎麼可能一直和邵父在一起沒有離開過呢?
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人?
炎涼閉起眼睛又回想了一遍早上的場景,除了那極特的走路姿勢,對于那個人的面容,似乎真的沒有看得很清楚。
其實就算在邵千翊家,也沒有仔細看過詹眉亭,對的面容只有模糊的印象。
難道真的是自己認錯了,還有另一個人,走路也會畫出莫比烏斯環的弧度?
“這位邵太太很有名嗎?”一道醇厚低沉的嗓音在門口響起,炎涼驚喜地抬頭,正對上盛泊言那雙幽深邃遠的眼睛。
一直冷漠地站在一旁置事外的沈澗西,像是被這道聲音一下子激活了似的,瞳眸里翻涌起墨的浪濤。
盛泊言神沉肅,看不出喜怒。他先是回了炎涼一個溫暖的眼神,又微微點頭和邵千翊打了招呼,隨即把周圍的人都掃了一圈:“剛才我在門口聽到炎涼提到‘詹眉亭’這個名字,還在思索這是誰的時候,你們,”
他手點了汪凱燁和汪清婉:“不假思索就開始對炎涼指責和攻擊,說明你們對這位詹眉亭,也就是邵太太非常悉。”
汪凱燁臉一黑,語氣冷:“有什麼奇怪,我們和邵家算是間接的親家,千敏還來給清婉做伴娘,知道邵太太不是很正常嗎?”
盛泊言冷然一哂:“正常?難道你作為沈澗西的岳父,知沈澗西弟妹的繼母的名字,很正常?”
汪凱燁一張老臉頓時紅得像煮了的螃蟹,惱怒道:“盛總,說起來,你也算一家人,不會這麼分不清里外吧。”
“里外?我當然和我妻子炎涼是一家人了,眼看著你們的臟水都要潑到我妻子上了,你覺得我還能無于衷地看戲,任由你們把炎涼推出去當替罪羊?”
盛泊言冷得如數九寒冬般的聲音,讓汪凱燁立時清醒了過來:“哎呀,誤會了,我怎麼會冤枉炎涼?炎涼是我的親生兒,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剛才我只是在說子是自殺,不忍心死無全尸,正在和邵警說不必驗尸那麼麻煩,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麼結果。是炎涼不懂事,是把邵警的繼母都牽扯出來,我就訓斥了幾句而已。”
“而且,剛才邵警已經打電話跟邵先生求證過了,邵太太一直和邵先生在一起,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是炎涼看錯了,或者是炎涼刺激太大,產生了幻覺,胡言語的。以前養母去世,就被刺激得不會說話了,也許這是后癥。”
這話就有意思了,親爹懷疑自己的兒被刺激了神病,也就是說,炎涼今天說的所有的話都不足信。甚至有人發散開了想象,就算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也是在神病發作的時候,無意識做的。
盛泊言的表霎時沉得下一秒就要狂風暴雨似的。
邵千翊也變了臉:“汪總,你這樣有意無意地污蔑炎涼,是要藏什麼嗎?”
汪凱燁尷尬而又有些疑地打量著盛泊言和邵千翊,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男人都在維護炎涼那個上不得臺面的丫頭。
“今天先這樣吧。”邵千翊看了看警員記錄下來的各人的證詞,“大家先回去,希能積極配合警方后續的調查。”
眾人點頭應承,各自散去。
盛泊言攬住炎涼的肩膀,和邵千翊一起并肩走出了汪家大院。
炎涼這時才知道,自己暈倒那段時間,邵千翊接了盛泊言打來的電話。
盛泊言聽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扔下手頭的事匆忙趕了過來。
他到了之后沒有立刻到炎涼面前,而是先觀察了周圍的人一圈,又看到炎涼提到詹眉亭后汪家人的反應,心里篤定商子萱的死必然和汪凱燁不了干系。
“聽說汪凱燁堅持不讓驗尸,千翊,如果你需要避嫌,我就把程隊和江法醫來。”盛泊言拍了拍邵千翊的肩膀說。
“程隊就不必了,江法醫在市局里,你請他過來幫幫忙吧。”邵千翊毫不客氣地要求。
盛泊言點了點頭:“好!”
其實盛泊言今天也過得很不太平,他剛開工的工地上出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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