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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錦繡》 第一百六十一章 姑娘與丫鬟

文藝青年什麼的,最討厭了……

  席間,房俊雖然吃得多喝得多,但是心不好,吃得不爽。

  被那麼多人冷嘲熱諷,能好的了麼?

  儘管房俊一再制自己的火氣,在褚遂良出言之後,也忍不住弄一首柳永的詞打打他們的臉。

  至於會不會有人說什麼「詞不達意」亦或「小小年紀怎知悲愁」這般的言論,他本就不在乎。

  老子就寫出來,你咬我啊?

  說我是抄襲也好剽竊也罷,有能耐你找出作者啊?這一點房俊是極度安心啊,因為絕找不到啊……

  回到府里,都已用過晚膳,他也沒心弄一個火鍋,胡洗洗便懨懨的睡下。

  第二天清早,便同家人告辭,帶著幾個家僕返回驪山腳下的農莊。

  毫不顧那一首《江月》在長安文壇掀起一陣風,頗有一種「我走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灑……

  唐人好詩,這不是突兀而來的。

  自隋文帝一統天下、四海昇平開始,民富國,文學便有了崛起的土壤。

  發展到此時,雖然尚未至鼎盛,但民間好詩之風已經盛行,那些譽天下的文士大儒也都是作詩的好手,佳作無數。

  但是好詞絕對麟角。

  這並不是說唐朝人不詞而詩,這是一個流行問題。

  比如滿大街都唱「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並不是代表「讓我們一起搖擺」就無人問津了……

  詞是長短句,字句依詞牌而定,詩則不然,四言,七言,五言,即使雜言,也就那幾個字數,不多變。

  詩相對離了音樂的束縛,只是注重自的格律,而詞不同,詞與當時的流行樂切相關,

  上古時代詩樂舞不分,由詩詞,經歷了一個由雅到俗的過程,達到了雅俗互。詞剛剛興起的時候,還未被上流文人接納,只是有些人獨闢蹊徑,甚至一代詞宗的蘇東坡當時也頗不屑於詞,自己寫了詞還覺得跟柳永的不同格調,皆源於對詞的見。宋人好說理,所以詩用來說理的較多,而詞一般描寫生活,初始是送給歌的,當然人家會覺得俗了,但隨著雅俗之間的流,到宋朝後期,詞也為文人所正式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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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關鍵的一點:詞是詩餘!

  宋朝人在面對唐詩這一高不可攀的文化高峰之時,而生畏,但是他們最終創立了屬於自己的文學,與唐詩共同名垂千古。

  在唐代,民間的詞大都是反映相思之類的題材,所以它在文人眼裡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被視為詩餘小道,一般有才華的人不屑為之,所以鮮有佳作問世,也便不世人重視。

  只有注重汲取民歌藝的人,如白居易、劉禹錫等人才寫一些詞,有樸素自然的風格,洋溢著濃厚的生活氣息。以脂氣濃烈的祟尚濃辭艷句而馳名的溫庭筠和五代「花間派」,在詞發展史上有一定的位置。而南唐李後主被俘虜之後的詞作則開拓一個新的深沉的藝境界,給後世詞客以強烈的染。

  但是說到底,無論詩還是詞,只要寫好了,寫到極致,都一樣人尊崇,膾炙人口,流傳天下。

  所以這首《江月》一出,瞬間便在長安各個青樓之間轟傳,各家青樓的當家名幾乎人手一份,夜深衾寒、孤枕難眠之時,點上一紅燭,拿出來細細品味一番,回味一下那銷魂蝕骨的離別與愁苦,免不得珠淚漣漣,枕畔浸……

  **********

  「姑娘,三更已過,為何還不安寢?」

  小丫鬟見自家姑娘倚在窗前,單薄的影有些清冷孤寂氣息,正將那副不釋手的字卷展開在桌上,細細品鑑,卻越有些神思不屬。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安歇,又恐夜半風寒,便燒了開水,泡了一盞清茶端來。

  明月姑娘以手支頜,悽的秀眸有些漫無焦距,直到聽見耳邊溫的話語,鼻間嗅到清新的茶香,才恍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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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著自己的小丫鬟笑了笑,出纖纖玉手接過茶盞,輕輕掀開蓋子,看了看茶湯中載浮載沉的翠綠茶葉,心莫名好轉。

  小丫鬟卻對自家姑娘那展一笑晃得失了神,即便同為子,也敗在那不經意展出來的絕世風之下。

  人如玉,麗質天生。

  這般全無瑕疵的姑娘,不是生下來就應該錦玉食、無憂無慮嗎?小時候被父母兄長寵著,長大了被男人著,一生一世幸福滿,因為,就是天上的仙子謫落凡間,遲早還會回到天上去的啊……

  可是,為什麼卻要那些苦的折磨呢?

  小丫鬟咬咬,看著姑娘清秀的臉頰,有些心疼。

  明月姑娘卻沒有小丫鬟的傷春悲秋、自哀自憐,素手捧著白瓷茶盞,嗅著淡淡的茶香,滿足的嘆口氣,聲說道:「從未飲過如此清香的茶水呢。」

  小丫鬟也收拾心,獻寶一般得意道:「這可是褚侍書特意命家僕送來,說是市面上已經炒到五貫錢一斤,而且還有價無市,別的姑娘可沒有這麼好的福氣!據說,好像就是今兒那位房家二郎研製出來才新式制茶之法。」

  房家二郎?

  明月姑娘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桌上的字卷,呢喃著說道:「居然是他麼?這可是好大的一筆財源呢……」

  好奇怪,清麗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明月姑娘,居然說出這麼一句俗不可耐的話語……

  更奇怪的是,小丫鬟居然沒有半點違和,小聲說道:「那玻璃之法被他獻於陛下,這一轉眼就弄出來一個新式制茶之法,這人真的好厲害,莫不是財神轉世?」

  說著話,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顯然打著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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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僕一場,明月姑娘又是個冰雪聰明的,如何不知道小丫鬟的心思?

  又好氣又好笑的出春蔥般的食指輕輕了一下的額頭,輕聲嗔道:「難不要你家姑娘我賣給那個房二郎?」

  小丫鬟額頭,吐吐舌尖,不好意思的笑了:「奴婢哪裡敢啊……」

  明月姑娘白了一眼,沒好氣道:「那你打得什麼鬼主意?」

  見自家姑娘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小丫鬟便輕聲說道:「這不是見這位房二郎蠻有才華的嘛,真是下筆如有神啊!眼看上元節便至,若是能讓他寫一首詩餘,只消得有這般水準,再配上姑娘優的歌舞技,花魁之名豈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也可早早完任務,回去老家去……」

  明月姑娘倏地俏臉一冷,斥道:「慎言!」

  小丫鬟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失言,慌慌張張的跑到門口,輕輕將房門開了個,左右張無人,這才了口氣,放下心又跑回來。

  明月姑娘再次眸淒迷。

  有多久沒回到家了?

  阿爸阿媽的墳前,沒有人去祭奠清理,是不是已經長滿了雜草?

  還有那個總是出現在夢裡的阿哥……背負著如山的債,繼承著沉重的希,他還好嗎?

  房間裡一片沉寂。

  手裡的茶盞已漸漸轉涼,明月姑娘垂眸看著青綠的茶水,淡淡說道:「打聽一下,那位房二郎最近的行程以及常去之。」

  小丫鬟知道姑娘已經同意了自己的建議,微微有些興,小吃米似的點著小腦袋答應下來。

  明月姑娘略微有些意外,奇道:「為什麼這麼開心?」

  「呃……」小丫鬟一愣,很明顯麼?

  趕掩飾:「只是想到姑娘將會在花魁大會上一鳴驚人,所以才開心啊!」

  明月姑娘卻是不信,潤的菱微微勾出一個人的弧度,揶揄道:「我家小妹……難不思春了?」

  「啊?」

  小丫鬟被說的面紅耳赤,不依:「哪有?」

  明月姑娘眉眼帶笑,看得小丫鬟一陣心虛,垂下頭去……

  「恰如年房人,

  暫歡會、依前離別。

  小樓憑檻,正是去年時節。

  千里清又依舊,奈夜永、厭厭人絕……」

  沒經過離別的人啊,怎懂得相思之苦、無奈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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