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偉大的嗎?
扯蛋麼……
直到此時,房俊也沒打算娶高公主,只要想想這丫頭的惡劣「前科」,就心塞得不行,娶個蛋啊娶……
但是他不能放任阿史那結社率將其帶走,死也不能。
畢竟是因為自己的錯誤,才致使高公主陷現在的險境,以房俊的格,絕對不能裝鴕鳥,置之不理。
否則他一輩子也不安心。
阿史那結社率神變幻,似乎在考慮房俊這個提議的可信程度。
說實在的,這個高公主貌如花、細,他是真捨不得放了……
若是先放了,以這人的質,能跑多遠呢?
殺掉房俊之後,再捉回來也來得及!
問題在於……房俊會想不到麼?
阿史那結社率想了想,覺得自己能想到的,這個房俊必然也想得到,自己想來就不是以智商出眾……
既然能想得到,他為什麼還要這麼提議?
阿史那結社率想不通,此時他心急如焚,腦子裡糟糟的,也完全靜不下心來去想。
乾脆一咬牙,管他娘的!就依著這小子,看看他耍什麼花樣,再將高公主捉回來也不遲,跑得快,還能有馬快?
阿史那結社率手一揮:「把放了!」
手下人就等著他這句話呢!
為了個人惹上房俊這個滾刀,本來就不劃算,現在還要冒著隨時被追兵追上來的危險在這裡墨跡,這不是傻麼?
可阿史那結社率一向脾氣暴躁,誰也不敢說他……
當即便有人策馬奔過去,斬斷高公主的繩子。
高公主手腳麻痹,墮落地上,緩過勁兒來的秀玉連哭帶的爬過去將扶起來,兩個孩子抱頭痛哭!
房俊聽得心煩意,怒喝道:「還不走,等死啊?」
高公主抬起頭,抹了一把淚眼,小臉被散的頭髮擋住,髒兮兮的,狼狽到極點。
這丫頭也是剛強,知道這是房俊拿自己的命給換回來的活命機會,若是再矯下去,那就得一起死!
咬著銀牙,大聲說道:「房俊!我李漱在此發誓,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若是死在此,我李漱便終不嫁,替你奉養雙親!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房俊苦了臉……
就怕你這樣,以相許什麼的,最討厭了……
哥哥只是在自我救贖啊,真心不是想要英雄救!
不過無所謂了,自己的穿越之旅,到此也就該終結了,只是可惜了,耽誤了武娘那丫頭。
對於高公主,則是咋咋地了。
臨死有個姑娘能對他說出這麼一番話,死了也算是值了,雖然歷史已經證明,這姑娘其實人品不咋滴……
房俊撇撇,說道:「我的雙親用得著你?我有大哥大嫂呢……趕的滾遠,看著你就煩!」
高公主定定的看了房俊一眼,使勁兒抹了一把眼淚兒,跟秀玉相互攙扶著,起就走。
嗯!拿得起放得下,不矯,這一點房俊還是很欣賞的。
可是誰知道這臭丫頭是不是說兩句好聽的,其實心裡頭不得長出一對翅膀趕飛的遠遠的……
阿史那結社率看著高公主漸漸走遠的影,臉沉的看著房俊:「我已經按約定放了,你怎麼說?」
房俊笑了笑,覺得口有些悶,咳了兩聲,又吐了一口……
了口氣,笑道:「房某言出必踐,哪怕是對你這個豬腦子!」
說著,晃晃悠悠的站起,手裡的刀卻始終不離繩索一寸之地。
阿史那結社率差點沒被他氣死,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老子特麼也不要命了,非得在這兒剮了你不可!
當然這只能想想,制著自己的怒氣,說道:「那你還不讓開?」
房俊笑笑:「這就讓……」
然後,退了一步。
阿史那結社率變道:「你耍我?」
房俊搖搖頭,強自依靠扶手繩索支撐著,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欠奉,只是勉力說道:「你當我不知你心中所想?還不是想上了橋然後把我宰了,還有時間再把高公主抓回來……」
阿史那結社率快被房俊弄瘋了,大聲道:「你到底想怎樣?」
房俊道:「不想怎樣,我就在這裡看著,直到我確認們到了足夠安全的距離,就會讓你們過橋。」
阿史那結社率大吼道:「追兵眼看著就追來了,我還跑個屁?」
房俊虛弱說道:「追兵來了,高公主就徹底安全了,我會立即讓你們過橋。過了橋斬斷繩索,追兵也那你沒沒轍。」
阿史那結社率森森說道:「老子現在就像先宰了你,然後拼著命游泳過河……」
房俊好笑道:「嚇唬誰呢?你們要是會游泳,還會跟我在這兒墨跡?」
阿史那結社率被噎得不輕,他是徹底拿這個不吃的滾刀沒轍了……
邊一個手下一看這樣不行啊,便湊過來,小聲說道:「要不……乾脆宰了這小子得了!大家就各安天命,誰游的過去就活命,游不過去就死在河裡,反正干出這事兒,大家也都沒想能活著回去……」
阿史那結社率一聽,真後點一,跟房俊這廝還指不定墨跡到什麼時候呢……
可就在這時,遠煙塵騰起,蹄聲陣陣,顯然追兵來了!
阿史那結社率急了,瞪著房俊咬牙道:「讓開!」
房俊看了看遠,已經依稀可以見到追兵的影,想來此時阿史那結社率也不敢回去追高公主。
長長吁了口氣,對著阿史那結社率笑了笑,只是笑容怎麼看都有些不甘:「老子這條命可是很金貴的,陪著你這種傻蛋一起死,還真是不值……」
阿史那結社率然變,他總算看出來,這房俊就知道自己沒打算放過他,已然抱了必死之心!
不僅如此,就算死,這混蛋也要拉上自己這幫人墊背!
當即催馬上前,大喝道:「宰了他!」
眾手下聽命,齊齊呼喝一聲,催下坐騎,向著橋頭衝去!
房俊哈哈一笑,連眉頭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斬斷繩索。
斬斷一還不算,刷刷刷刷,四繩索全部斬斷!
那吊橋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倏地飛走……
阿史那結社率目眥裂,一顆心沉到海底,催馬舞刀,就待要衝上來將房俊碎萬段!
房俊大笑一聲:「後會有期!」
說罷,縱一躍,跳滾滾涇河之中。
阿史那結社率奔勢太急,到得岸邊,堪堪勒住馬頭,呆呆的看著滾滾河水,哪裡還有房俊半點影?
再一回頭,滾滾煙塵撲面而來,追兵已經殺到!
阿史那結社率面如土,知道自己完蛋了……
先前囂著跳河中生死各安天命的那個手下也不說話了,反而被迎面而來的追兵激起兇,咬牙道:「橫豎是個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何苦去跟那河水作對?淹死了也憋屈!」
阿史那結社率也無奈了,投降嗎?
那李二陛下即便出於穩定突厥各部的想法不殺自己,也得是個流放瓊州的下場。自己盛於草原,長於草原,這些年在長安更是醉生夢死盡了榮華富貴,這要是放到瘴氣遍布、蛇蟲橫行的瓊州,還不如來一刀爽快呢……
一咬牙,厲聲道:「死則死矣,大家隨我殺敵!」
一馬當先,沖戰陣。
既已抱定死志,倒也勇猛難當!
一種手下也各個悍不畏死,隨其後,殺敵陣!
便像是一隻燒紅的烙鐵……海水裡,「呲」的冒出一白煙,也就沒了聲息。
這些人雖然有些草原戰士的勇悍,但是多年在長安養尊優,早已忘記當年馳騁草原的殺人本領,兼之此際人困馬乏,戰鬥力發揮不出平素的一半,面對巨大優勢的羽林軍,宛如螳臂當車、蜉蝣撼樹……
兩個纖細的影自羽林軍的人群中奔出,四翻看,卻是屢屢失。
高公主披頭散髮,雙目赤紅,像個瘋婆子一樣,完全沒有了公主殿下的半點威儀。
一邊翻找,一邊流著淚喃喃道:「哪裡去了?哪裡去了?剁碎了也得剩個腦袋啊……」
與此同時,橋頭之下。
河岸有一凹陷,一條小船晃悠悠的被水波帶,載浮載沉。
船老大小聲說道:「二郎,上面正找你呢,不出去看看?」
房俊一點力氣也無,失過多加上渾傷勢,沒死也僅剩下半條命,虛弱的說道:「算了……被他們找到,又得好一通折騰,還是在這裡躺一會兒舒服……對了,你怎出現在這裡?」
船老大頓時得意了,說道:「您這剛一走,我就尋著,您這單槍匹馬的,想要攔住那一隊人馬可不容易,最好的辦法,就是斬斷吊橋……萬一您這要是腳下一,掉河裡了,也不知道水咋樣,這要是淹死了,那多可惜啊?就劃著名船悄悄過來了!可不正好,您就掉水裡了……」
房俊虛弱得不想說話,只能勉強豎了豎大拇指,以示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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