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同旁人恩纏綿?不,朕這般的人,又怎會甘願看著在他人下婉轉承歡。發瘋使壞,從中作梗不過是時間問題。”
祁旻握寶珠的手,將圈進懷中,冷冷道:“房妃想清楚,若覺得承得住,今夜便來含仁殿,若承不住,就死了這條心回房氏另尋良人,許還能安穩過一生,若留下來,他日心生嫉恨,或老死冷宮或賜白綾毒酒,不要怨朕未曾給過你機會。”
魏寶珠被帶著往外走,回頭隻來得及看到房青羅滿臉淚水絕悲愴的一眼。
間哽著些什麽,一種很陌生的緒,不上不下,有些難。
祁旻沒有再上轎攆,隻將抱上去後,便轉走了。
呆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剛剛他的那些話像是被關進了腦海裏,來來回回地撞擊著,撞得腦袋昏昏沉沉。
回去後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睡著。
醒來後,宮便將藥送了進來,喂著喝完後才道:“姑娘,奴婢們侍候姑娘洗漱更,皇上那邊傳話過來,說是今夜房妃過來。”
寶珠最後一口湯還沒咽下去,聞言一下子被嗆到了,激烈地咳了起來。
要死了要死了。
祁旻這老男人不正常,喜歡他的人也是個腦子有問題的。
他話都說得那般清楚了,但凡腦袋清醒點的就該知道如何抉擇了。
竟真要來看一晚春宮秀?
可明明是他們二人的拉扯糾纏,為什麽要一個無辜的人夾雜在其中表演給他們看?
不要,幹脆打死吧。
“我不沐浴,我子虛弱,沐浴會死的。”一本正經地道:“相信我,我是大夫,很懂的。”
宮們聞言立刻跪了下去:“還請魏姑娘諒,皇上口諭下來,若奴婢們沒能在一個時辰裏伺候好魏姑娘沐浴更,便要每人領十仗責罰,奴婢們弱,會被打死的。”
一個沐浴死人,一個杖死人,怎麽聽怎麽覺得後者可信度大一些。
魏寶珠咬:“你們去請皇上過來,我親自跟他解釋。”
“皇上有事在忙,要晚些才會過來。”
宮們哭了起來,連連磕頭:“還魏姑娘恤,不要為難奴婢們。”
寶珠:“……”
……
祁旻還未來,房青羅已經先過來了。
臉近乎慘白地站在那裏,雙眼渙散,似是被走了三魂七魄似的模樣。
寶珠趁事還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苦口婆心地勸:“房妃,皇上此番意在辱你我二人,我們可萬不能真隨了他的心思,不過是個男人而已,你若無我便休,何必委屈自己到這地步呢?”
想當初同薄嬰婚時,也是一心一意,後來種種,覺得繼續下去沒什麽意思了,一紙和離書說簽便簽下了。
人生苦短,何必自己過得這般不痛快。
更何況還是名門世家的嫡長,份何等貴重,更是不值得將大好未來蹉跎在宮裏。
“我放不下,放不下……”
房青羅失魂落魄地重複著:“我慕了他這麽多年,先前後宮嬪妃眾多,我不是一樣忍下了麽?皇上一諾千金,如今隻要我熬過了今夜,他就再不能趕我離開了。”
說得輕巧!
敢在龍床上表演春宮秀的人不是!
寶珠心跳加劇,覺得自己要被嚇到毒發了。
從未這般迫切地趕毒發,好敷衍過去今夜。
可試了試脈搏,也隻是心跳快了些而已,明顯不是毒發後的那種激烈瘋狂,皇上自就經常毒發,一試就能試出來。
正糾結著如何說服他,眼角餘就掃到了一抹悉的影。
皇上來了。
寶珠一下子張了起來,甚至覺得下的床榻都燙熱得坐不住人,立刻站了起來。
一直在這裏,自然察覺不到。
祁旻進來就聞到了沐浴過後香香的味道,飄在空氣裏,混著上淡淡的荔枝香。
他看自己的眼神過於灼熱,寶珠本想扯出一點笑來,可因為太張了,這笑容比哭還難看。
“皇上,你不是真打算……吧?你是同房妃說的玩笑話吧?留下留下,後宮那麽大,空著那麽多宮殿,不住人也浪費對吧?”
祁旻沒說話,順手將門掩在了後。
整個含仁殿一下子變了完全閉的空間。
房青羅雙眼含淚地站在一旁,痛心不已地看著他。
祁旻解下腰封,從容不迫地從邊略過:“房妃自己尋個地方坐吧,夜才剛開始,總不能站五六個時辰。”
五……五六個……時……時時辰?!!
寶珠再一次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究竟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真的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問題嗎?比如這本就不是個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
“皇、皇上……皇上!”
被祁旻扯住了胳膊,一下子慌了,拚命地後退試圖拉回他的理智。
可祁旻本不聽,直接單手將摜到了床榻之上,而後將細薄如一層的帷幔落了下來。
這帷幔好看是好看,但也就是個聊勝於無的存在,本遮不住裏麵的一舉一。
“你是在做戲是不是?為了嚇跑是不是……”
寶珠死死扯著領,直到此刻依舊不死心地覺得他一定不會真的這麽做的,這一定是個計謀,讓房妃知難而退的計謀。
可被死死攥在手心裏的裳不知怎地就被他解開,隨手從帷幔中間丟了出去。
連帶著他自己的。
寶珠整個人都絕了。
眼看著兩人上裳越來越,他手下卻是半點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徹底慌了:“不要!你不要再……唔……”
驚慌恐懼的聲音在一瞬間化為含糊的嗚咽,聽進房青羅耳中,刺耳到幾乎要讓雙耳出。
閉著眼睛不讓自己去看,可眼前一片黑暗,耳中的聲音,床榻發出的聲響都在黑暗中化作了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穿了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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