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抬眼去看顧景塵,這人到底做了什麼,怎的就這般歡迎?
顧景塵不不慢嚼飯,忽地掀簾看過來,捉住窺的視線。
“還有事?”
他后視線不著痕跡地在碗中看了眼,也沒提醒。
“沒。”婧兒搖頭。
“在國子監可有遇到困難?”
“并無。”
“真沒有?”顧景塵停了下,緩緩道:“比如…同窗要挾。”
“啊?”
婧兒有點懵,想了想近日的況,繼續搖頭。
顧景塵睇了兩眼,這兩眼仿佛含著什麼深意,但婧兒沒看明白,甚至還一頭霧水。
他為何突然這麼問?
沒等想清楚,那廂顧景塵又說道:“若是遇到任何困難,大可尋我相助。”
“嗯,知道了。”
婧兒埋頭吃飯,然而定睛一看,傻眼了。
適才不知不覺夾了許多櫻桃菱在碗中,可今日在棚子里已經吃了太多零,現在本就吃不下。
咬糾結,而后抬頭去看婢,想讓婢重新拿個空碗過來。
但對面,顧景塵像是頭頂長了眼睛,分明還在吃飯呢,就嚴肅道:“吃完,不準浪費。”
婧兒哭無淚。
哀怨地吃了一半,最后試探地開口道:“大人?”
顧景塵抬眼。
一臉為難,還可憐。
“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20章
可憐的:“我真的吃不下了。”
顧景塵視線淡淡地落在碗里,還剩一半。
見他似乎不為所,婧兒不自覺地瓣又癟了兩分:“大人?”
“罷了,”顧景塵特赦:“下不為例。”
“嗯。”婧兒立即抿笑起來。
吃過飯后,顧景塵吩咐婢送婧兒回去,自己便穿過百輝堂進抱廈,在北苑散步消食。
他習慣這個時候安靜地站在池邊喂魚,池中大大小小數十條魚,皆是他每日親手喂。
一把魚食灑下去,瞬間就被搶干凈。
北苑靜悄悄的,夜幕籠罩下來,使得周圍花樹婆娑,只余游廊下點著的幾盞燈籠暈出昏黃的亮。
也不知過了多久,后傳來腳步聲,顧景塵沒回頭。
“大人。”是顧荀過來了。
顧荀剛從外頭忙完回來。顧家家大業大,顧景塵只一心忙于朝堂政事,其他的一概托給顧荀打理,他從未問過半分。
仆人、宅子、莊子、鋪子以及各樣地契產業都是顧荀勞,除此之外,顧荀還得勞顧景塵的終大事。
就比如這會兒,他剛忙完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先來百輝堂見顧景塵。
照例先匯報了一些重要庶務,然后才試探地問:“大人,姑娘那里問了嗎?”
顧景塵不不慢地喂魚,直到半桶魚食喂完了,才回過神來。
“你剛才說什麼?”
“……”
顧荀心累,敢他們大人一直在想其他事。
他索直白地問:“我上次跟大人說的事,大人可問了?”
“姑娘在書院與段世子相識,還幫他抄課業。”顧荀說:“雖不是什麼大事,但總得問問,就怕姑娘遇到難事不肯說,一個人憋著委屈。”
“已經問了,”顧景塵接過小廝遞來的帕子手,道:“不是要挾。”
“不是要挾,那難道是自愿?”顧荀稍愣,隨后想到什麼,突然沉默起來。
姑娘與他家大人相差十歲,小姑娘家若是竇初開,恐怕也不會喜歡大這麼多的人。
況且他家大人常年不茍言笑,正如姑娘所言,嚴厲得像個夫子。跟年輕俊朗的段世子比起來,顯然段世子那樣的更討小姑娘歡心。
既不是被脅迫,那想來是自愿幫段世子抄課業了。如此說來,難道姑娘對段世子……
半晌,顧荀說道:“我今日也聽婢說姑娘下注還押了段世子,且只押他一人。興許……”
后面的話顧荀沒再說下去。
朦朧夜下,看不清顧景塵的神,昏黃的映著他半邊臉,廓冷。
他完手,緩緩道:“信國公府于不合適。”
顧荀怔了下,心想,也是。
且不說段世子的世子之位是否能保得住,就說信國公,在朝堂上素來跟顧景塵是政敵。
“若是…”顧荀遲疑問:“若是姑娘執意于段世子,當如何?”
“不如何。”
這是……
顧荀神不解。
頃,顧景塵開口道:“除了這件事,其他都可依。”
聞言,顧荀嘆氣。
也只有這樣了,緣分強求不得。若是姑娘想另尋良人,那將養大就是。屆時送些嫁妝好生安頓后半生。至于嫁去信國公府,斷是不可能。
端午休沐一結束,婧兒又回到國子監讀書。
一堂課結束,婧兒跟褚琬手挽手去恭房,邊聊著昨日發生的趣事。
主要是褚琬在說。
“你不知道,我爹爹得知我跟妹妹是在丞相府的棚子里看賽龍舟時,他張口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你出門時沒跟你爹爹說嗎?”婧兒問。
“當然不能說啦,”褚琬說:“說了他肯定不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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