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苑過去東苑祠堂,還得乘坐轎子繞甬道而走,等到了東苑祠堂門口,顧景塵已經跟顧荀等在那里了。
婧兒下轎,問他:“大人不用應酬客人?”
“夫人,這會兒得先祭祖,等上了香,再去宴客。”顧荀走過來,對婧兒的稱呼也變了。
猛然被他稱呼“夫人”,婧兒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差點以為是在喊別人。
不好意思地點頭,跟著顧景塵走,繞過祠堂后頭,別有天。原來東苑祠堂分兩,后邊這供奉的是顧家祖先。
但里頭也就三個牌位,顧景塵父親和他祖父祖母。
兩人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又磕了頭,顧荀在一旁嘆道:“顧家總算是有了新婦。”
婧兒抬眼去瞧顧景塵,見他目視前方,角勾著點笑,許是連日來趕路且兼顧朝堂庶務,他面有一疲態。
“大人宴客何時回?”突然問。
顧景塵停腳,神怔了下,眼里帶著點意味不明的東西。
連顧荀也愣了會,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婧兒不大明白這兩人打什麼啞謎,單純地關心顧景塵宴客太辛苦,想讓他早點回來歇息。但后知后覺地發現,這話說得有歧義。
今日是們親的日子,晚上回來可不就得......
婧兒臊,耳眼可見地泛起點紅暈,兩步快走上前,說道:“我先回去了,大人也去忙吧。”
.
等回了頤夏院,暮已經黃昏,香蓉端飯菜進來。
“姑娘先吃點東西,等會奴婢伺候您洗漱沐浴。”
“該掌!”甄嬤嬤叱道:“如今要喊夫人了。”
“是是是,瞧我這記。”香蓉吐舌,走到月門對著珠簾就響亮地喊:“夫人,該用飯啦。”
婧兒得瞪一眼,而后才在飯桌前坐下來,小口小口地喝湯。
那廂,甄嬤嬤忙完了,在一旁模樣言又止。
“嬤嬤想說什麼?”婧兒抬眼問。
“在瀘縣時,老奴給夫人的那冊子,夫人后來可看了?”
聞言,婧兒頓時臉頰發燙,含糊地點頭:“看了的。”
“看了多?”甄嬤嬤問。
“看了幾頁,”婧兒臉臊:“嬤嬤,你不也說屆時....我什麼都不用做嗎?又何須去看那個?”
此前甄嬤嬤教導過,房之夜,只需聽從顧景塵就是,另外就是囑咐若是哪里難,先忍著些,說子第一次都這樣。當時婧兒認真聽了,后來對于那本冊子,只翻看了兩頁就不敢再看。
可這會兒再提起,是何意?
甄嬤嬤似乎早就猜到不會認真看,于是走到多寶閣旁取了個匣子過來。
看見那眼的匣子,婧兒語塞片刻,道:“嬤嬤,這會兒就得看這個嗎?”
“自然,等會大人就回,眼下可沒多時間了。”
“我看這個做什麼?難不還得讓我主?”
甄嬤嬤笑,低聲道:“這上頭有好幾個姿勢于懷子嗣有益,且還說了詳,夫人不妨看看,屆時好照著練。”
“......”婧兒目瞪口呆。
“夫人可莫要覺得難為,男子向來不會注重這個,子嗣的事還得子來心。再說了...”甄嬤嬤繼續道:“夫人學了,屆時也能輕省些。”
“如何輕省?”
“至....些罪。”
如此一說,婧兒就有點糾結起來,總是聽說房夜新娘子會疼會罪,但怎麼個罪法,又沒人跟細說。
想起顧景塵平日忍得青筋畢的樣子,眸子里的恨不得將拆吃腹似的,忍不住打了個寒。
思忖片刻,便忍著臊,咬牙點頭。
.
顧景塵是在掌燈時分回來的。
他上帶著濃濃的酒氣,婧兒挪開梳妝臺的椅子,起上前去扶他。
“無礙,”顧景塵捉著的手:“我沒喝多?”
“沒喝多怎麼這麼大酒氣?”婧兒嘀咕。
白皙的映在昏黃燈下,小巧翹的鼻子還微微了,紅半抿,模樣俏麗可人。
“你們都下去,無需服侍。”顧景塵揮退丫鬟們,等人都走了,他拉過婧兒從后抱住。
兩人就這麼站在梳妝鏡前,鏡中映著一大一小依偎影。
顧景塵呼吸灼熱,一一地灑在婧兒脖頸上,令有些。
“大人這時候回來,賓客都走了?”
“還未。”
“那大人怎麼先回來了?”
“子瑥和元舟在外頭招呼,我有些累便先回來了。”
婧兒想起他之前出的一疲態,心疼,轉去幫他額頭,然而才作又被他箍住。
“別,”顧景塵道:“讓我好生抱抱你。”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說話聲音低啞輕,帶著點慵懶,隨著呼吸,酒香和松木香一道混雜而至。
惹得婧兒呼吸都不穩起來。
“大人在席上吃飽了嗎?”
他一直要應酬客人,想來應該是沒時間吃的,婧兒早讓人備了吃食,這會兒正好問他。
果然,顧景塵搖頭,親昵地用鼻尖了,溫溫熱熱的,還有點麻。
“你喊我什麼?”顧景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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