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 24 章[3/3頁]
洲研究生剛畢業那會,就在德清街派出所實習,正苗紅脣紅齒白的漂亮警,一來轄區民衆就虎視眈眈。
那段時間派出所喜氣洋洋每天門口一羣大媽小姑娘蹲點,大媽是想給裴西洲介紹自家閨,小姑娘是想給裴西洲介紹自己。
除了人民羣衆,系統部也紛紛下手,領導想讓他給自己當姑爺,警花想讓他給自己當老公……無一例外,一個沒。
王楊心想,看來傳說都是真的,這去蹲點都能到不長眼的傻子想睡他。
更傻的那位,好像在自己面前端坐着,一臉拯救失足年的痛心疾首,小臉都皺了包子。
王楊給南風倒了杯熱水,很是憐憫地看一眼。
南風乖乖巧巧一小團,抱着杯子暖手:“謝謝。”
回憶起遇到裴西洲之後的點點滴滴,聲線飽滿滿是故事:“後來,我不小心租了他的房子。”
王楊試探着提醒:“房子在哪?”
你就沒發現他的房子地理位置有些特殊?
南風:“公安局家屬院,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楊角搐,小姑娘這腦回路真是跟正常人接不上線。
但是緝毒警察這個份,他也不方便隨口說出去,畢竟酒吧蹲點這事,只有系統部知。
一旦前功盡棄,這個責任誰都擔不起。
他察言觀委婉道:“可能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南風心說,我也希是個誤會啊,沒有人比我更希這是個誤會。
你知道我每天忙着上頭下頭有多辛苦嗎?說起來都是淚!
皺着小眉開口,每回憶起在一起的畫面,心就痛得滴:“我確實沒有明確證據……但是之前,我跟他說,你不準把人領回來。”
王楊剛喝到裏的水差點沒噴南風一臉,小姑娘Big膽!竟然敢這樣說他師兄!
他瞳孔地震,問南風:“那他怎麼說?”
南風癟了癟角,難得快要哭了:“他說,他們都上.門.服.務。”
王楊心說這個說法確實也沒錯,他們都是荷槍實彈去毒販窩點抓,然後手銬一銬扭送市局。
憶起往昔,南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肝腸寸斷:“然後他就天天去服務天天不着家,有一次還被掃黃了……那次我租房子,剛好見,你不也說過嗎?‘我們是掃黃認識噠!’”
王楊覺自己需要一個心臟起搏,跟人不一個頻道聊天原來這麼痛苦的嗎?
再者,掃黃,掃黃的人和被掃黃的人完全不是一個種啊!
他師兄是去緝毒的啊啊啊!王楊想要仰天長嘯。
而話題中心的那位哥,清瘦拔站在走廊,一黑冷淡肅穆至極。
那目平靜冷淡,自始至終清澈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就這樣落在南風上。www.xiumb.com
南風背對着他,糟糟的小卷發在腦後抓了了個小揪揪,扎着花裏胡哨的小黃鴨發繩。
手抱着杯子,腳踩在椅子下方的橫槓上,語氣裏滿滿的不忍和拯救失足年的痛心。
南風想起什麼說什麼,期間還不忘擡眼看向自己對面的年輕警察,和他進行眼神流。
王楊整個人像是經歷了一場特大地震,思維混表空白呆呆看着。
一時之間,竟看不出他倆到底哪個聰明一些。
南風:“你們不是的嗎?你不知道啊?”
王楊鼻尖:“確實不太知道呢。”
南風:“那你現在知道了,我甚至都把你發給我的《清遠市掃黃紀實》給他看了,你知道嗎?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已經徹底不對勁了,他甚至有些小得意地跟我說,這紀錄片裏有他……當時我眼前一黑,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
王楊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再想想自己那個暴脾氣、能把緝毒犬嚇得一哆嗦的冷酷師兄,委婉道:“你沒被他從窗戶扔出去就福大命大了,真的。”
“但他的口頭禪是,給你把頭擰掉,”南風眼的可憐兮兮的,“但是我是個醫生,我不能放棄我的每一個病人,也不能放棄我邊的每一個失足年。”
南風是個儀式特別強的人,爲自己此行做結束語:“警察同志,我知道的,掃黃你們一直在路上,所以我想提供一條舉報線索,希你們能覈實,到時不用謝我,只要讓他迴歸正途就好了。”
南風說完,整顆心沉甸甸的,外面的天着,像此刻的心。
王楊心臟顛簸,同樣久久回不過神,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又能說些什麼。
南風像個苦戲主,最後開口:“如果他被抓進去,我希他能在你們的監督下好好改造,到那時如果還有緣分,我也會一直等他。對了,他喜歡聽《鐵窗淚》,到時候記得給他放。”
頭重腳輕站起,鼓着腮重重嘆了口氣,小手放進羽絨服兜裏,悶頭往外走。
因爲心事重重,連走廊站着人都沒發現,直到清清冷冷的聲線落在耳邊。
像是大夏天的一道強冷空氣,也像是晴天裏的一道悶雷,兜頭劈下來。
“南風醫生。”
辦公室裏的王楊和辦公室門口的南風瞬間冰火兩重天。
他們不可置信擡頭看過來,呆呆傻傻如出一轍。
裴西洲站在昏暗的走廊裏,廓依舊清俊,乾淨冷淡慾至極。
他起眼皮看過來,視線撞上的那一刻強烈的心來勢洶洶,每個細胞似乎都在囂喜歡,難以言說的吸引力,一瞬間的所有神魂都被攝走,俯首稱臣心甘願。
南風大腦一片空白忘記言語。
裴西洲雙手抄兜微微俯,溫聲問:“你想舉報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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