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用指尖輕輕扣了扣男子的掌心,面之下,一對兒泛著水的眸子委屈地眨了眨。
指尖,仿若羽輕輕劃過心尖。
陶臨淵收到暗示,倒是略略松開了手指,薄漾起意味深長的淺笑。
杜郎,
這個稱呼,倒是不錯。
待解決完宣州城的患,將小皇帝帶回皇城,他倒是可以將子的子在龍榻上,聽著啞著嗓子,一聲聲喚著他——陶郎。
————
朱知州為一州之長,擁有地方軍事管轄權和治理權,直聽天令,簡而言之,可以說此人就是宣州的土皇帝。
花燈宴設在朱府后苑。
因為今年的花燈宴會有京城來的員前來赴宴,知州夫人特意花費重金將庭院裝飾一番。
當夜降臨后,湖中央飄著一簇簇荷花燈,樹枝上懸掛的花燈隨風搖曳,賓客們行走在庭院中,宛若踱步在漫天繁星之中。
賓客們紛紛贊賞起知州夫人的巧布置,讓他們大飽眼福。
魏無晏與陶臨淵執手踏后苑。
正在庭院中賞景的賓客們瞧見從璀璨星中走來的一對兒如玉璧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狐貍面下子明眸水波漾,四周燦爛燈火在面前,都瞬間暗淡下來,當子眸淡淡掃來,瞧得人心神馳,不能自持。
再觀子一旁姿拔,氣宇軒昂,蘭芝玉樹的男子,更在場賓客悄聲嘆:莫非是知州夫人布置的花燈宴太過彩,都將天上的神仙眷引下凡觀賞。
“這二人是誰?怎麼瞧著這般眼生?”
“那個戴鎏金面的男子我知道,是杜家長子,前些時日剛從京城回老宅祭祖,如今在皇城司當差。”
“原來是杜家的大公子,怎麼和小時候長得...有些不一樣了?”
“大還十八變呢,更何況杜公子快有五年沒回來了。”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魏無晏與陶臨淵一起拜見了朱知州。
朱知州名朱逢秋,為花燈晏會的主辦人,他沒有佩戴面,此人五周正,濃眉大眼,即便年過五十,瞧起來不過三十多的模樣。
“多年不見,杜公子年風采更勝從前啊!”
魏無晏見杜衡淡淡頷首,算是與朱知州打過了招呼。
心中不納悶兒,杜公子撐死就是個從五品的皇城司指揮使,而朱知州雖然是地方員,卻是實打實的從三品。
俗話說得好,大一級死人,怎麼從杜公子與朱知州談話的時候,通矜貴氣息也不知收斂一下,反觀朱知州唯唯諾諾的態度,二人的階仿若顛倒過來。
“不知杜公子畔的佳人,是那一家府上的貴?”
“衛表妹并非宣州人氏,是我舅母家的小,此次來宣州城陪我一起祭祖。”
“原來衛小姐是杜公子青梅竹馬的小表妹。”
朱逢秋臉上出恍然大悟的表,笑道:“二位來得正巧,花燈宴即將開始,一會還有猜燈謎的小活,杜公子文采斐然,衛小姐可以讓杜公子給你贏下彩頭,好為你二人日后的姻緣討個吉祥之意。”
魏無晏沒有答話,只出一笑,隨后與杜衡一起落座。
落座后,魏無晏環視四周,瞧見庭院中的賓客們果真如杜衡所言,臉上都戴著形態各異的面。
子佩戴的面以花哨可的居多,而男子則是像杜衡一樣,以鎏金或銀質面遮面。
突然,魏無晏察覺出有一道目落在臉上,憑借著直覺迎上對方的目,瞧見一位戴著玉兔面的子正好奇地盯著自己。
子似是沒料到自己這麼快就被魏無晏發現,急忙移開目。
魏無晏微微一笑,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從子所在席位來推斷,應是朱知州府中的眷。
不過當下對于魏無晏最重要的事,是要從京城那幾位員之中,找出誰才是與陳監丞勾結的男子。
“妹妹的膽子可真小,只被人瞧上一眼,就嚇得回脖子。怎麼,你就不好奇,搶走你未婚夫的子長得是什麼模樣?”
一個戴著孔雀面的子笑嘻嘻問道。
只見方才還在悄悄打量魏無晏的子搖了搖頭,面下的一對兒杏眼通紅,乍一瞧上去,還真像是純真無害的小白兔。
魏無晏猜測的不錯,面帶兔子面的子就是朱逢秋的小兒,名朱晴雪。
“姐姐莫要胡說,我與杜公子的婚約早在一年前就解除。”
“哦....是嗎?我怎麼聽府里的玉蘭說,妹妹前幾日特意去了趟饕餮樓,想要與杜公子再續前緣,不知道那日妹妹可有與杜公子說上話?”
聽到孔雀面子話的譏諷,朱晴雪放在膝頭的雙手握了,的流彩暗花云頓時泛起道道褶痕。
原來,朱晴雪與杜衡二人曾雙方父母指腹為婚。
多年以后,杜家雖然沒落了,但仍是天子腳下的員,更何況杜衡在十三歲就高中解元,可謂是前途無量。
杜衡不常回宣州,只在高中解元那年回到宣州城辦了場聲勢浩大的家宴,那時朱晴雪瞧著眾星捧月的杜衡,心中對這樁婚事極為滿意。
可一年前京城傳來噩耗,說是杜公子被金人燒毀了容貌,杜家想要將二人的婚事提前,好給陷低谷的杜衡沖一沖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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