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紀清竹完了最後一項工作。
對於事業向來佛係。
有好劇本就演,沒有就靜心等待,認真生活。
《滿月》的錄音工作告一段落,紀清竹不顧一臉幽怨的Linda,開開心心在工作群裏宣布自己正式開啟休假生活。
這幾天,和時越都住在雲泊公寓。
那天因為尋求最短路線而來到雲泊,後來事態的發展有些超乎想象。
起先是紀清竹評價這房子過於冷清了,沒有人氣。
時越拉著一番孟浪,還在耳邊說:“你來了就有了。”
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房子雖然許久不住,但會有阿姨定期上門打掃。
臥室純黑的床上四件套,搭配極其冷淡的調。
即便此刻二人之間有熱的火焰在燃燒,紀清竹也忍不住辣評一句:
“你這房子要是給我一個人住著,我都害怕鬧鬼。”
時越上頭,聽到這話後突然被逗笑了。
於是開玩笑地問:“那寶寶替我改造改造?”
誰知孩應了這句玩笑話。
“好啊,我明天就幫你。”
“保證煥然一新。”
於是,借著改造房間的名義,二人暫留在了雲泊公寓,住了幾天。
時越發現,紀清竹還真是言出必行,且行力極高。
原先單調冷清的小角落裏,被放置上可的小手辦或是極欣賞價值的藝品。
那間盛滿回憶的房間,裝滿了Rosalind的作品,門前安了碼鎖。
紀清竹注意到這個房間時,還問過他:“是有什麽很珍貴的東西嗎,還特意安了鎖?”
時越當時的回答是:“對,算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了。”
紀清竹在某些方麵給予他足夠的尊重與空間。
他不願意細說,那也不能刨問底。
那扇上了鎖的門,紀清竹雖好奇,但也是而卻步。
*
已經開始休假的紀清竹,某天邀約鍾卉遲一起出來逛街。
電話那頭,鍾卉遲的背景音嘈雜,苦不迭。
“大小姐,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休假了啊,年末了,我每天趕不完的新聞稿好嗎!”
紀清竹皮子利索,哄了幾句,轉頭打給徐若儀。
徐若儀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喃一句:“我在德國拍戲呢姐,要不你飛來德國逛街?”
紀清竹:“......再見,打擾了。”
後來打了幾圈電話,發現大家都是大忙人。
於是,改了自己一個人逛街。
雲泊公寓附近就有一家銀泰百貨,紀清竹打算去家店逛逛,順便給家人朋友們買點新年禮。
時越快到中午的時候打來過一個電話。
聽聞想去逛街,特意派了兩個保鏢跟著。
紀清竹覺得這樣的出街方式過於誇張,但這是他的一份好意,自己也隻好欣然接。
C家的包包上新了,紀清竹到商場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選購自己心儀的包包。
看到一款限量的手提包,眼前一亮,決定拿下。
下一秒,一道突兀卻有些悉的聲傳來。
——“手上那隻包,我要了。”
來者是好久不見的高夢靈,那個曾經在舞室故意絆倒紀清竹的人。
從轉學後紀清竹便再也沒見過。
如今再見麵,不得不承認,人的部分劣實在難改。
且在時間的推移下,有些暗麵被侵蝕得更快,有趨近腐爛的覺。
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趾高氣揚地指著紀清竹的方向。
Sales一黑白的職業套裝,頭發被綰在後麵,畢恭畢敬道:“不好意思高小姐,這隻包店就這一隻現貨,是紀小姐先看中的。”
高夢靈冷嗤聲,“哦?可剛才並沒有說要買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高夢靈發現,即便年歲漸長,在見到紀清竹那一刻起,那點可怕的妒忌心依然瘋漲。
想當初紀清竹陷於輿論困境,被大規模網暴的時候,高夢靈心裏竟有一種暗喜的覺。
可後來看到大屏幕前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看到星萬丈被眾人簇擁,實在嫉妒。
紀清竹也沒想到,偌大的帝都,有朝一日還會遇見這個討人厭的家夥。
也不願忍讓,回懟道:“恐怕要讓高小姐失了,這包,我要了。”
從錢夾裏拿出兩張黑卡,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哪張是時越給的,哪張是自己爸爸給的。
後來轉念一想,刷哪張都一樣。
於是隨意遞出了一張。
高夢靈看到那兩張無上限的黑卡,麵上表有些繃不住。
紀清竹的原則向來是不把時間浪費在爛人上。
等買好單,後的保鏢就自幫忙拎過購袋,跟隨著紀清竹前往下一專櫃。
後櫃姐羨慕的聲音傳進高夢靈耳朵裏,在此刻尤為刺耳。
“媽呀,紀清竹本人真的比熒幕上還好看呢。”
“對啊,前段時間不是宣了嗎,老公也超帥啊。”
“不僅帥,還把資產全放名下,你們看到沒,剛才拿的是黑卡,絕了。”
......
高夢靈記得那年在咖啡館戴著口罩的神人。
前不久在網絡上看到時越的照片後,兩者之間突然有了點奇妙的聯係。
那種莫名的冷峻悉,困擾了許久。
試圖放大時越那張照片,手在屏幕上捂住他的半張臉。
太像了。
太像當年錄音的那個人了。
進了另一家專櫃的紀清竹,發現高夢靈像塊狗皮膏藥似的跟在自己後。
“紀清竹,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聊聊。”
紀清竹隻當今天出門吃錯了藥。
須臾,又聽見低啞的笑了聲,帶著點嘲弄,兀自講了起來。
“你那個老公啊,是真的你。高中那事兒,他為了你想盡了辦法,套到了我的錄音。”
這家銀泰百貨建造的年份有些久了,來的人不多。
香水專櫃空間不大,顧客試噴的各種香型混雜。
紀清竹剛還覺得有些刺鼻,此刻卻因為高夢靈的那番話,大腦空到失靈。
再度突兀開口,不給人一點緒緩衝的時間。
——“本來我還在猜,當初套我錄音的神人到底是誰,直到你倆宣。嘖嘖,紀清竹,你是真的好運,他也是真的癡啊。”
紀清竹瞳孔微,表渙散又訝異,眉心擰得很。
見到這反應,高夢靈更加覺得有意思。
“看來你不知道這件事啊,他還真是默默無聞的守護啊。”
“當年在校長室聽的那段錄音,他的聲音變音過,但我有原版,你想聽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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