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歡也出現在了桌上。
陸衍、蘇錦、沈翎、秦臨、秦歡五人圍坐在一桌,不論份地位。
本不合規矩,但現在不是皇宮,無需拘謹。
蘇錦沒想到秦歡也會來,這個病號還能湊熱鬧,但有秦太子在也不能說什麽,好在飯菜也有清淡口味的。
“容華給王爺和王妃添了許多麻煩,本宮代替自罰三杯。”秦臨溫聲說,話落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秦歡麵前是茶水,聽到秦臨的話神微怔,“皇兄。”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兄此刻居然為了,自降尊貴給別人道歉,一時間心中十分難。
蘇錦和陸衍對視一眼,二人端起酒什麽也沒說,一飲而盡。
“這次也害了傷,從此一筆勾銷。”蘇錦道。
陸衍倒是沒說話,主要是也沒什麽好說的。
無疑,這次話題都是圍繞著秦歡。
接著秦臨話頭轉向沈翎,換上一杯酒,“這段日子有勞沈公子對皇妹的照顧,請,能讓聖手神醫為診治,也是的幸運。”
沈翎舉起酒杯,謙虛道:“殿下言重了,沈某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夫而已。”
他見好就收,人家太子都親自道歉了,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蘇錦看了一眼陸衍,很是驚訝。
為了秦歡,秦臨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果然是很在意這個妹妹。
這兄妹已經超過其皇家所謂的親了吧,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兄長。
的目不落在秦歡上,來時也瞧見了的臉好了許多,但整個人看起來依舊病態。
此時埋著頭,蘇錦看不見的表,不知道在想什麽,又或許是因為秦臨的做法使愧難當?
“既然太子來都來了,可要多待些時日再走?”蘇錦問。
陸衍沒有開口默默的給布菜。
秦臨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點頭答:“等容華傷勢再好些,本宮再帶一同回去。”
秦歡肯嗎?蘇錦心想。
陸衍放下筷子,不冷不淡的說:“城池之事,本王會向皇兄說明一一歸還。”
畢竟是秦歡和親的聘禮,人退回去了,那城池也沒理由留下。
“不必了,父皇既然有意和貴國友好結盟,那城池就是見證,雖說是作為容華的聘禮,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況且,容華是以秦側妃的份遇害亡,若是收回城池,秦國就該被人恥笑了。”
秦臨語氣平靜,來時這些事他已經考慮好了,父皇本就是要借著夏皇生辰獻上城池結盟的,容華隻是正好參與進去。
他們既然保住了容華的名聲,那做戲就要做全套。
“太子能如此豁達大度,本王替皇兄敬太子,權當是敬秦皇陛下。”陸衍執杯,其他人三人也舉起杯子。
“請。”秦臨勾,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優雅。
王雖然冷漠,卻是個通理之人,若非他已經有了王妃,容華嫁給他,也是極好的。
到現在為止,秦歡也默不作聲。
看得出來,很難過。
回秦國已經是鐵板釘釘了,或許以後再也不能見陸衍了。
見狀,秦臨也沒有為難,隻是心裏默默歎了口氣,能來已經很不錯了。
酒過三巡,氣氛漸佳境。
桌上的菜,秦歡沒吃幾口。
“多吃點,你傷勢未愈,要盡早養好子。”秦臨親自給盛了一碗魚湯。
這些本是侍來做,但他還是自己手了,難得的溫和。
秦歡抬眼跟秦臨對視,這才驚覺他眼底劃不開的擔憂和關切。
其實皇兄也是關心著的。
又看了一眼蘇錦,最後目停留在陸衍上。
陸衍的眼神卻在蘇錦上。
終究,不屬於。
秦歡拿過碗,用羹一口一口喝著,默默的流淚。
然後幹眼淚,抬頭看著蘇錦。
眼眶微紅,蒼白的蠕著,最後緩緩張口,音沙啞而又悲傷,“王爺,王妃,抱歉……”
說不下去了,試著張口卻再也吐不出什麽字來。
要親口承認自己要離開,真的做不到。
但這六個字,卻讓蘇錦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總算是看開了。
溫的笑笑,輕安:“你的有緣人,終會來的。”
陸衍語氣冷冽:“你會遇到像本王阿錦一般,你的人。”
秦歡心苦不已,這是陸衍第一次這麽平靜,不帶怒氣的跟說話。
沈翎目閃爍,這哪是接風洗塵啊,這是等著人認錯來了。
為了緩解這詭異的氣氛,他趕打圓場,“對對對,天涯何無芳草,公主花容月貌,千金之軀,還愁找不到真命天子麽。”
“皇兄,我有些不舒服,先告辭了。”秦歡低聲說道,再也撐不下去起離開了。
能坐到現在,也是不容易,沈翎心想。
秦歡在侍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回到了院,癱在床上,泣不聲。
蘭兒手忙腳的安:“公主,您別哭了。子最要。”
“要是讓太子殿下知道了,他會擔心的。”
“你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公主……”蘭兒猶豫,萬一出去了,公主又做傻事怎麽辦?
有殿下在,應該不會吧?
秦歡加重了語氣,“出去!”
蘭兒隻好守在門口。
秦歡回想著這些日子,哭的越發猛烈。
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老天爺為何要如此對?
——
秦歡走後,秦臨才重重歎了口氣。
就讓長個教訓吧。
沈翎安:“該來的總會來,再過幾天,或許就想通了。”
“但願如此。”
不過他也想起一件事,秦臨認真看著陸衍,“本宮可確定,絕不是秦國派人刺殺王爺。”
在秦國,還沒有哪個皇子有那個膽子在他眼皮子底下隻手遮天。
陸衍點頭,“本王相信秦太子。”
“殿下不必擔憂,王爺心中有數。”蘇錦補充。
何止是有數,都有計劃了。
“那本宮便放心了,隻是本宮來時就聽聞太子側妃也曾謀害過王妃,確有其事?”
其實秦臨不明白,看人選,陸衍比陸楷更適合做皇帝。
隻是他偏偏是聖上的兄弟,並非親生子,而陸楷這個太子卻對一直輔佐他的皇叔不滿。
這陸太子真就如此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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