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蔣姑娘因何生氣?”祁騰巡城回來,剛好撞上了這一幕。
“報告祁將軍,這爾竭的頭顱讓野狗給叼走了……我等花費了些力氣才將這頭顱從那野狗的口中給搶奪回來,但是這頭顱已經不像樣子了,還請將軍責罰!”士兵半跪下道。
“我當是什麽事呢。”祁騰瞅了一眼那麵目全非的頭顱,勾起角笑道,“這爾竭是大周的敵人,他的頭顱主要是大周的將士想要如何對待便如何對待!不過是被野狗叼了一下而已,無妨的。依我看,這東西當做蹴鞠來踢似乎也不錯呢。”
“是,祁將軍。”
“起來起來,你起來吧。再過來幾個人,咱們試著把這頭顱當是蹴鞠踢兩下試試看!”祁騰話音剛落,飛起一腳就將那頭顱踢上了半空中。
之後,這頭顱便被幾個士兵踢在空中,踩在腳下,來回磨磋……
蔣雲漪的手指甲幾乎要摳折了,強忍著中翻騰的緒,轉幫那士兵繼續理傷口。等傷口理完畢後,便頭也不回的從城門下離開。
“等等,蔣姑娘。”
聽見祁騰喚的名字,蔣雲漪停下步伐,回頭了他一眼:“祁將軍喚我何事?”
“我看姑娘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是為什麽?難道是因為我手中的這個首級讓姑娘不高興?”祁騰瞇著眼睛盯著蔣雲漪道。
蔣雲漪下心頭的不快,卻也沒有給祁騰好臉:“醫者仁心。在我看來,雖然爾竭是敵人,可死者為大。他終究是個死去的人,這首級已經掛在這裏經風雨了,祁將軍又何必如此來侮辱一個死掉的人呢?”
“是麽?”祁騰笑道,“這爾竭生前就無惡不作,燒殺搶掠,可從來不把我們大周的人當人看呢。據說,每隔一段日子他都要搶走大周的數名子作樂 。那死在他手下的子豈不是可憐?那子的被曝荒野,被禿鷲啄食一空,那些子有沒有得到尊重呢?”
蔣雲漪攥了攥袖子,臉變了幾變,最終道:“是了。祁將軍說的是,小子考慮不周了。”
“哎,這就對了!”
夜。
爾竭的頭顱依舊被掛在城牆之上,蔣雲漪卻已經是耐不住了。
想到大王子死後竟此等侮辱,便再也抑不住心頭的痛楚與怒火,連夜拎起藥箱,披著服便往外走去。
剛出門,便撞上了蔣英將軍 。
“漪兒,這麽晚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蔣英今夜心緒不佳難以眠,想到這幾日兒一直為了城中的士兵與百姓的傷勢奔,定然是勞累不堪,所以特意前來探一番。
蔣雲漪不曾想竟然在這會子撞上了父親,便倏然停下了腳步,出了些許的笑意:“我要去城牆上給那些傷的士兵去換藥去!再去城中巡視一番,看看哪家的老百姓需要診治的,順帶幫他們診治診治。”
“你每天都這麽辛苦,爹爹覺得對不起你啊!自從你娘走後,爹一個人帶著你居無定所。你原本也應該是個大家閨秀的,過著被人伺候的生活,可現在你卻……”蔣英說著說著,突然間紅了眼眶。
“爹,您這是怎麽了?”蔣雲漪忽然覺得父親的有些不對勁。
“沒什麽。”蔣英了眼淚道,“這不是你娘的忌日快要到了嗎?每次想到你娘,我就覺得對不起你們母……”
不提娘還要,一提娘,蔣雲漪眼眶也紅了。
想起那些艱難的歲月,蔣雲漪低聲啜泣了起來,此刻,也顧不上什麽禮儀了,直接用袖子了眼淚道:“娘死的早,爹爹把兒放在心上疼。兒這輩子都欠爹爹的恩!兒不孝,若是這輩子沒有機會報答爹爹恩的話,那就隻能等到下輩子來報答了!”
“哎?”蔣英聽糊塗了,“漪兒,你在說什麽呢?什麽上輩子下輩子的?”
蔣雲漪上前抱了抱他:“沒什麽,隻是有而發而已。爹,我去忙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拎著醫藥箱快步的離開了。
前腳才離開了將軍府大門,在的後兩道影已經跟住了。
隻見在長街上走了許久,左轉進了一條四通八達的巷道,又在巷道裏左拐右拐,連續幾個轉彎後,終於在一個破落不堪的宅院前停了下來。
蜷起手指放口中,用力一吹,一道奇異的哨聲響起,三長一短。
門,吱呀一聲開了,閃進去了。
片刻後,從破落的宅院裏竄出來了數百條人影,這些人都是南滇人,今晚,他們要冒險去幹一件大事。
子夜。
南州城中萬籟寂靜。
就連城門上的士兵此刻都泛起了困頓。
蕭珩披狐裘遠遠站在城牆上,深邃的眼眸盯著如同魅影一般從城中各個巷道裏竄出來的人影,他的角淡淡勾起,側眸對後的衛青嵐道:“今夜便看你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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