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游艇出港城港口游玩,知道劉懷英的父親去世。
起因梁文鄴唱得正嗨,四九城那邊的朋友一通電話過來說人沒了,打碟的DJ默默關掉音樂,安靜好幾分鐘,都沒反應過來。
“不是,前年這時候在靜齋閣,他面紅潤,這怎麼如此突然…”
不是可憐,是實在意外,卻又理所當然該如此。
黎影坐在最角落倒了小半杯紅酒,看著玻璃窗外的大雨淋下,重新看信息。
一條又一條,劉懷英并沒和抱怨,單純提畫,像無事人和嘮嘮家常。
說他的斗牛犬,被他養胖,抱不。黎影想起曾對那只斗牛犬笑…
后來的結果,是徐敬西將關在衛生間淋在冰冷的花灑下,不讓離開。
頭皮一麻,渾記憶的疼,索多抿了幾口葡萄酒,支下看著那對曖昧男調。
奕佳對酒不敏,趁梁三公子想事分心,一直和干杯。
梁三公子的眼神瞟過來,話筒一放:“周佳怡,咱外婆說不讓你喝酒,我要是管不,一會兒就跟老人家告狀。”
咱?
奕佳是外婆帶大,只有這麼一位親人。
奕佳醉醺醺的:“最近不好,在吃藥,你不要讓擔心知道嗎。”
梁三公子把人抱進懷里:“知道,那不喝了好不好。”語氣寵溺得,像真。
“想陪陪。”奕佳指過來,“晚上本不睡覺,腦子里全是畫展。”
梁文鄴把手指掰回來:“好了,指人不禮貌。”
游艇不知道開到哪里,大雨滂沱不停。
陳榮彎腰問要不要回去睡覺,搖頭,隨后,前者示意那對曖昧男:“你是不是喜歡看別人談?”
“…”
不評價。
-
芝加哥北郊獨棟別墅,遠在芝加哥的爺俯,拿起桌邊的雪茄燒烤茄帽,看著從國傳來的死亡通知書打印單,沉默不言。
這已經是第二份。
彪哥站在他后:“爺,節哀,老先生病重蠻久了。”
劉懷英看著雪茄燃燒良久,才啞聲:“那個人啊,真是大逆不道了。”
哪個?徐敬西嗎?
彪哥微怔,隨后沉默。
劉懷英拿起紙張,遞給彪哥:“燒掉吧。”
“好。”
斗牛犬爬上沙發,一整團躥進爺懷里,爺眼神溫和地把狗護住相依相伴,他最喜歡穿白T和灰休閑,自小金錢和權力浸養,那張臉年輕白皙,有且瘦,半點不失帥氣,眼睛看狗時逐漸泛紅。
他看著手機里的微信合照,并不公開,照片里有他父親,有他母親,有他大哥,有劉家旁支過年聚會的合照,全套梨木家的合院大別墅,再劃…
視頻里是和一小姑娘賽車,昂貴的綠邁凱,轟油門的時候,小姑娘坐在副駕駛嚇得淚流滿面,他好心地逗拉來合照留念。
小姑娘全程憋屈可憐,爺笑得滿面春風。
還有小姑娘坐在角落畫向日葵…
還有一位很火的頂流明星,兩人躺在沙發里的合照。
爺過往在風月場,十足風流啊,究竟,他的是哪一位?
好一會兒,封閉的朋友圈翻完,爺冷聲一笑,一腳踢開眼前的茶幾。彪哥看著歪斜的茶幾和散落地上的擺件,再看這位爺,也不能爺了,這位男人。
“不要出去和你那些國朋友走歪道泡夜店上癮不該上癮的,你父親代過,把生活過好,給你轉移的錢夠你下半輩子食無憂。”
好什麼好。
劉懷英好笑,又覺得諷刺:“過年的時候,我父親還說等等他們搜集證據扳倒徐敬西,就可以接我回國。”
回什麼國,這輩子回不去了,一關,必定被銬上。
過人上人的資源帶來利益,必定被一同挾裹進泥流。
有時候,他特別想笑,大肆斂財,劉家人還想著有人放過劉家?
可他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只因那人是徐敬西。
抬頭看面前的8k電視機。
播放的電影是古代劇,一猖狂的高門大府邸仗著背后有大靠山斂百姓財,正被罰,場面淋淋的,電影演得如此真,難怪拿了大獎。
看得劉懷英笑出了聲,抬手讓彪哥關掉電視,嫌吵。
“他們還想扳倒徐敬西?拿什麼扳倒?沒他有錢,沒他有權,沒他有個好爹。”他自言自語般,嘲笑自己,嘲諷劉家的選擇。
“神經病,怎麼不去跟他搏命。”
彪哥道:“不要這樣說你父親,他最疼你,出事后把你送到國外避難,原本是以為可以峰回路轉,誰能想到徐敬西什麼都知道,來個幌子套到那麼多人。”
劉懷英別開臉,問:“你猜猜,到底是劉家活該還是被徐敬西暗中縱整倒?”
提及這些,彪哥只聽,不想話,抬頭,劉懷英一個冷戾的眼神,非要他回答不可。
無奈,彪哥:“或許…是后者,他為權,也擅于弄權。”
劉懷英呵,坐在沙發里看照片發呆。
“漂亮嗎。”劉懷英突然給彪哥看了張照片。
是黎影。
彪哥覺得有點悉,又覺得陌生,點頭:“爺的朋友都漂亮。”
“原本是我的,人現在是徐敬西的,他不就這樣,好像天底下的一切只要他想要,都該是他的。”劉懷英摁滅手機,質問,“說說,你覺得和徐敬西配嗎。”
“我沒見過徐敬西。”彪哥平靜往下道,“
“說你媽說,閉。”劉懷英踢開彪哥,后者被迫讓路,前者獨自出別墅。
染一頭放浪不羈的銀發,他背影看起來過度平靜,還有閑聊起人來,可看他,整個人有點破碎,又在生生的忍下來。
“想辦法把骨灰安葬好,別弄丟了。”他說。
隨后,邁凱跑車發出一陣刺耳轟鳴,爺又去哪兒玩發泄?
他背得黎影的電話號碼,也知道的微信號,自從跟徐敬西。
兩個人心照不宣互相拉黑刪號碼。
油門一踩到底,時不時松開方向盤,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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