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一番后,姜嬈直接奔向湯泉方向,拐過路口,果真瞧見里面有人,于是趕提快了步速,落下小尤一大截。
幾名伺候在外的宮,聽到靜后立刻回頭,見到是姜嬈臨近,紛紛跪地行禮。
“婢子參見姜姑娘。”
姜嬈頷首應了聲,“免禮。”
見們穿得都是行宮服飾,于是姜嬈一時無法辨別,們到底是在伺候何人,只好開口詢問,“里面是哪位貴人?”
其中一位恭敬回道,“回姑娘的話,是蘇人在里面沐浴。姑娘若著急,可先尋其他湯池,不過人已經洗了好大一會功夫了,婢子猜測人應快出浴了。”
姜嬈覺得不太對勁,既是蘇人在此,那方才常嬤嬤為何會現在近呢?姜嬈心思細膩,心疑之下難免想得多些,憶著方才常嬤嬤的詭異行徑,心中不僅有些猜想。
“讓我進去。”姜嬈有的疾言厲。
“這……”
宮人們面為難,們不敢擅自做主,挨人的責罰,可又不能輕易開罪儲君之妃,兩邊都是貴人,怠慢哪個都要掉腦袋的,于是急之下,皆跪地以阻攔。
姜嬈來不及同們解釋,只好小尤擋住們,姜嬈擺出要闖的架勢,見狀,那些宮人們哪里敢阻,半推半就地老實靠在兩側墻沿,一聲不敢吭,頭更是垂得低低的。
“一切后果我來承擔,你們無需驚恐。”姜嬈想們安心些。
眼見路已被讓開,提起擺,立即帶著小尤直奔湯池,待走近些,姜嬈故意喊著蘇人的名字,里面卻毫無回應,心道一聲不好,直接將帷帳掀開,往里瞧出的一瞬,姜嬈當即瞪大了眼睛。
此刻,蘇人整個人半溺在水中,面蒼白,狀似昏迷,虛靠在巖石邊,毫無支撐力地呈下趨勢,水面騰騰浮著熱氣,隨著水流不斷往口鼻上涌。
如果再不被人發現,蘇人很快便會進池底,水位沒過頭頂,窒息籠罩,而毫無意識更無法求救,此番境,必無生還的可能。
姜嬈定了下神,未多思量便直接奔過去救人,從后扶穩人,而后趕手探探鼻息,察聞起伏,這才終于松了口氣。
小尤也嚇得發愣,反應過來后忙跟過去幫忙,兩人力氣都不大,于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從池中拖出來。
姜嬈嘗試,“人醒醒,人?”
過了好一會,蘇盈盈終于有了反應,咳出一大口水,而后睜開眼,疑地著姜嬈,“姜姑娘……”
姜嬈其實并不想多管閑事,說實話,與蘇人并不算好,兩人見面的次數也不多,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人,去得罪貴妃娘娘。
可是,到底還是不理智了。自從南下行宮,心里總有一種莫名的覺,蘇人一直以來,都對有一想要親近的態度,這種覺很微,又形容不出,唯一能確定的是,蘇人并沒有站在敵對面。
姜嬈嘆了口氣,將事的來龍去脈對蘇人代清楚,是害人,有權利知道一切,只是提起常嬤嬤時,姜嬈提醒了一句。
“只一個背影而已,我并不十分確認。貴妃娘娘承蒙圣寵多年,自有的手段,所以……”
姜嬈本想善意的提醒,可蘇人聞言后,卻只是淡淡一笑,別無旁的緒,撐起子,緩緩站起,姜嬈想要扶,卻被婉拒。
接,竟趁著姜嬈與小尤不注意,猛地又重新栽進水池里,再次全部沒,在兩人驚慌失措,瞪大眼睛之時,重新從水里站了起來,燦若出水芙蓉。
“人?”姜嬈忍住心驚。
蘇盈盈角依舊噙著笑意,全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玩笑似得發問,“這樣更慘一點,對不對?”
姜嬈愣了,當即明白了蘇盈盈的用意。
既然已經是害者,那便無妨被害得更徹底一點,弱者能得人憐惜,便要將弱態展現到極致,這是最聰明的做法,是在為報復蓄力。
“人心是個很微妙的東西。只一人之心,便能有千副面孔,前腳還在佛心向善,轉眼便又存毒蝎心腸。這是一門學問,要學得好,才能活得長久。”
奇怪的是,蘇盈盈說這話時,居然是在看著小尤,仿佛是在言傳教,特意說與小尤聽。
靈犀之間,姜嬈忽得想起小尤長著的那雙異域碧眸,于是當即便又重新抬眼,細細打量起蘇人,目在兩人面容之上逡巡,姜嬈心中不由得霍然一,們二人的眉眼……竟生得有七分的相似。
從前,從未將兩人聯想到一,們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寵妃,另一個是不起眼的下等宮,明顯不是一個世界人,而且們一個來自南疆,一個生于僅朝,又如何會有牽連?
可如今再仔細想想,忽覺疑點甚多。
為何旁人的宮人侍從最都有三四個,而陳斂提前為挑選可用之人,卻獨獨只挑了小尤一個。
而且一路上,陳斂同自己親近,或者差遣馮越給予們額外關照的時候,他們也毫不避諱著小尤,似深深信任。
姜嬈百般疑慮,又聯想到小尤所言,馮越曾救過一命,不知道此事前因后果,卻堅信陳斂必知,甚至,背后不了他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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