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冷初以為自己再聽到這些,不會再有反應了。
可是趙可每多說一個字,就像是一無形的針,狠狠的朝著心髒的位置紮了一下,雖不見,卻疼的讓人幾乎窒息。
紀冷初隻能微垂下眼眸,用力的攥雙手,才能夠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麽波瀾。
不能!
不可以!
不可以在趙可的麵前,出一一毫的弱。
因為不配。
而趙可卻越說越大聲,越說越無法控製自己的緒,原本還算是的臉,此刻看起來,竟然也有些猙獰可怖。
“紀冷初,傅斯臣的人,始終是我!”
一句話,趙可幾乎是從齒中出,字字鏗鏘,句句有力。
紀冷初聞言,慢慢的鬆開雙手,慢慢抬起頭,擎著一雙冷漠的眸,直直的看著趙可,片刻,緩緩啟,沒什麽緒的淡淡吐出三個字:“所以呢?”
近乎於聲嘶力竭的挑釁,卻隻換來五痛的三個字。
趙可睚眥裂:“你說什麽?”
“我說,所以呢。
你今天來,隻是為了通知我,你們要結婚了是麽?
哦,我知道了。
還有事麽?”
“你……”
趙可一個語塞,但僅存著一理智的,還是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隨即掛上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所以呢?
紀冷初,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還賴在斯臣的邊。
你可以不要臉,但是死去的紀伯父還要,他泉下有知,要是知道你還這樣不知廉恥、死氣白咧的賴在斯臣邊不肯走,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
空氣,突然陷到一陣安靜。
死寂一般的安靜。
紀冷初原本平靜冷豔的一張臉,此刻卻宛若蒙上了一層寒霜一般,驟然間冷冽下來,尤其是一雙宛若古井一般,無波無瀾的眼眸,此時投出的芒,更像是帶了實質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可以忍趙可各種各樣諷刺刺激的話語,可是卻唯獨忍不了,趙可把父親搬出來。
憤怒,好似燎原的火焰,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瞬間在紀冷初的心底蔓延開來。
趙可也被紀冷初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弄的心裏一驚。
怎麽回事?
紀冷初的眼神怎麽突然間變得這麽可怕?
還不等趙可反應過來,隻見紀冷初突然間抬起手,毫無征兆的拿起桌上的杯子。
趙可下意識的連忙向旁邊躲了一步,順勢揚起手,就想要往紀冷初臉上招呼過去。
一個瘸子,居然還想跟手?
不自量力!
“哢嚓——”
後突然響起一陣門鎖轉的聲音。
紀冷初一愣,拿著杯子的作,也不由得隨之一頓。
同樣的,趙可心裏也是猛地一個激靈。
這裏是傅斯臣的別墅,除了傅斯臣,別人不會有鑰匙。
可是傅斯臣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公司麽?
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難道是……
想著,趙可不由得看向麵前的紀冷初,可是紀冷初隻是擎著一張慍怒而又克製的臉,的攥著手中的杯子,坐在沙發上,一不。
一切,都發生在電火石之間。
趙可來不及細想,整個人順勢往地麵一摔,然後似乎還覺得不夠一般,將之前揚起的手放在另外一隻手臂上,用力一劃。
尖利的指甲瞬間劃破,猩紅的,順著白皙的手臂流淌而下,赫然醒目。
紀冷初皺了皺眉心。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傅斯臣如暴雨將至一般,洶湧暴的聲音,在別墅驟然而起。
“紀冷初,你又在幹什麽?”
紀冷初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沒有意外的看見傅斯臣冷冽著一張臉,邁著修長的雙,正疾步而來。
傅斯臣很快便來到趙可邊,傾而下將趙可扶了起來。
“斯臣……”
趙可擎著一張白皙弱的麵容,水盈盈的眸子裏,寫滿了委屈與忍,看著傅斯臣聲喚了一句。
這一聲“斯臣”,簡直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意料之中的,傅斯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在看見趙可手臂上的傷口時,更是宛若蒙上了一層沉積於寒潭底部的萬年寒霜,將客廳的溫度,一瞬間下降至冰點。
黑眸裏翻湧著的駭浪,好似即將噴薄的火山,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鋪天蓋地的朝著紀冷初襲擊而去。
紀冷初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不止冷靜了下來,還有點想笑。
每一次,趙可都是用同樣的招數,同樣的卑劣而又百出。
可是每一次,傅斯臣都會中招。
有時候紀冷初甚至都在想,傅斯臣作為一個即使隻是跺跺腳,就能讓整個涼城為之震上三震的商業大鱷,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趙可這種卑劣的把戲?
除非,他是故意的。
故意假裝看不出來,故意想要被蒙騙,目的,隻是為了辱,看難堪。
可是後來紀冷初又覺得不大可能。
哪裏有那麽重要,能夠讓傅斯臣這樣的人費心思。
“紀冷初,我以為你失去了一條,已經遭到了報應和教訓,會有所收斂,沒想到你還是這樣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可!”
思忖間,傅斯臣的聲音再次響起,也讓紀冷初不由得回了回神。
隻是……
不知悔改?
“嗬!”
聽聞了傅斯臣的話,紀冷初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憑什麽要悔改?
最該悔改的事,就是在聽到傅斯臣要和趙可結婚的消息時,還會有覺!
紀冷初的笑,諷刺而又涼薄。
刺痛了傅斯臣的眼。
笑?
居然還笑的出來?
“紀、冷、初!”
傅斯臣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低出紀冷初的名字。
紀冷初卻隻是微微斂了斂神,毫不示弱的回看了傅斯臣一眼,接著突然將目對準傅斯臣邊的趙可。
下一秒,手中的杯子,便飛了出去。
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趙可和傅斯臣驚愕在原地,甚至來不及反應。
杯子砸在傅斯臣的手臂上,隨即掉落在地麵,“砰”的一聲,四分五裂,一地碎片。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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