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珩額角青筋搐一樣狂跳,從小到大堅持了二十多年的好修養也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甚至忘了這是在記者麵前,衝著周妄大口:“你他媽說什麽?誰死纏爛打?”
“在宋昭跟我好的時候就暗想著挖牆腳的人到底是誰?!”
宋昭:“……”
記者們:“……”
宋昭試圖阻止:“你們……”
然而周妄拉住的手,安道:“我吵得贏,不用幫我。”
宋昭:“?”
我有說要幫你了嗎?
兩位大哥你們這樣真的很丟人好嗎?!
然而周妄渾然不覺,他臉上甚至毫無愧的表,反相譏道:“你們離婚了。”
傅知珩大怒:“沒有你這樣當兄弟的!你敢說嗎?你到底覬覦了你嫂子多久?!”
周妄仍然:“你們離婚了。”
“我跟宋昭當神仙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暗窺視,你有什麽底氣在我麵前挑釁?”
周妄還是:“你們離婚了。”
傅知珩:“……”
記者們:“……”
傅知珩氣得冷笑連連:“你沒有別的話了嗎?當複讀機有意思嗎?”
周妄翹著角笑:“你想聽別的?”
傅知珩沉著臉不回答,他看到周妄低下頭,衝宋昭道:“能把你手機借我一下嗎?”
宋昭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還是從包裏拿出了手機,開好機,遞給他。
周妄輕鬆點進微信,找到宋綰的聊天界麵,點開那條未讀的語音。
於是,宋綰義正言辭的聲音瞬間響徹四周。
“周妄喜歡宋昭,全世界最喜歡!”
“喜歡宋昭……”
“全世界最喜歡……”
“……”
足足播放了三遍,就算一開始因為太過震驚沒聽清的人,這下也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記者們全呆若木。
直到看向臉黑得快要滴出墨的傅知珩,他們才恍然大悟,剛剛發生的事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好了,這下本不用再費勁去追問周妄和宋昭的關係了,這已經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了。
隻是……
剛剛語音裏的聲怎麽那麽耳?總覺在哪裏聽過?
“那是……宋綰?”
宋昭快要淩:“怎麽會給我發這種信息?”
周妄理所當然地回道:“被我的真意切了,所以有而發吧。”
宋昭:“……”
能信才是有鬼。
酒店外的這一場鬧劇最終以一種十分戲劇的轉折收尾。
記者們從蛛馬跡手,最終還是查到了那條語音消息的主人,也就是宋綰。
於是,主角們毫無傷亡,反而是從頭到尾本沒有在現場出現過的宋大小姐吸引了全部火力,一天接到了無數記者追問的電話。
“宋綰小姐,請問你在周總和宋醫生這段關係中扮演什麽角?為什麽要發那條語音呢?”
“宋綰小姐,作為周總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周總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宋醫生的?他真的有想過挖牆腳嗎?”
“宋小姐,大家現在都戲稱你為周總和宋醫生的保安,請問你對這個稱呼有什麽看法呢……”
在接到第n個類似的電話之後,宋綰終於忍無可忍,將手機連同桌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該死!全都該死!”
把手邊能砸的所有東西都砸了出去,長發淩,雙眸充,恨不能把那些傻記者的通通撕爛!
居然敢說是宋昭和周妄的保安,還說見證了一段緣的誕生……
簡直荒謬!
這群廢每天拿那麽多薪水就是為了散布這種垃圾謠言嗎?
要不是現在因為公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不開,非要告到他們傾家產不可!
稍微冷靜下來之後,宋綰撥通了與自己相的記者朋友的電話。
“幫我發幾篇新聞,重點在宋昭蓄意勾引傅知珩的兄弟,水楊花見異思遷所以才導致二人離婚,把所有火力吸引到宋昭上!立刻馬上!”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宋綰掛斷電話,狠狠吐了一口氣。
對於宋昭,還能不擇手段報複回來。
可周妄呢?能拿他怎麽辦?
宋綰難地捂住口,覺呼吸都好像變得費力起來。
他明明知道的心意,卻還是要刻意引導輿論,這樣傷的心。
他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怕難過嗎?
這樣一想,宋綰就心痛得不了。
房間裏的靜很快驚了宋平章,他推開門走進來,恰好看到滿地的狼藉,還有雙手撐在桌子上,明顯剛剛發過脾氣的宋綰。
“綰綰,這是怎麽了?”
宋綰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淩的頭發:“沒什麽,就是……心不太好。”
宋平章不滿道:“新聞我都看到了,你還想瞞我?”
宋綰抿不言,整個人顯而易見的煩躁。
宋平章卻走到旁,猶豫半晌,還是問:“周妄……真的對宋昭那丫頭……?”
不等他說完,宋綰便皺著眉打斷了他,語氣很衝:
“怎麽可能?那都是記者在胡謅,別人被騙就算了,怎麽連您也糊塗了?”
宋平章不滿道:“胡謅?那段替周妄表白的語音難道不是你發的嗎?”
宋綰無法解釋,臉很難看。
宋平章自顧自說道:“本以為宋昭抓不住傅知珩的心,已經是一步廢棋,沒想居然這麽有本事,把京都最大的那條魚給釣了起來。”
“那可是周妄!”
宋平章眼裏是掩不住的喜悅。
如果能跟周家打好關係,以後宋家定會平步青雲,一飛衝天。
似乎已經想象到了宋家日後的盛況,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叮囑宋綰:
“宋昭畢竟也姓宋,是咱們家的人,你是姐姐,可以適當跟打好關係,不要那麽生分。”
宋綰聽得冷笑起來:“你是要我去討好宋昭?!”
宋平章不悅道:“你難道不該去討好嗎?連已經定下的項目都能弄丟,你知道公司東現在對你有多不滿嗎?”
宋綰死死咬著牙,不說話。
宋平章歎了一口氣:“綰綰,我對你寄予厚,但你這幾次做的事真的令我很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宋綰角扯出一抹狠笑。
書房。
宋平章想了想,從上鎖的保險櫃中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照片,不知是因為上了年份,還是經常被人拿出來翻看,照片邊角有些泛黃。
但照片中的人依舊眉眼如畫。
穿著一做舊的平襟旗袍,在認真看劇本,低垂的眉眼旁邊有一顆暗紅的小痣,鍾靈毓秀的仿佛要衝破時間和載,撲麵而來。
時隔多年,故人已逝,宋平章卻還是不由自主看癡了眼。
他手上畫中人的臉,發出一聲長歎:“宋昭不愧是你的兒,連迷男人的能力都跟你不相上下。”
“這麽多年了,你停在了過去,仍然那麽,可你看看我……”
宋平章上自己的臉:“我都那麽老了,你應該更看不上我了吧。”
正在此時,書房門被人敲響。
“先生,樓下有人送來一份文件,需要您過目。”
“你讓他等一下,我這就下去。”
宋平章將照片就近夾進文件裏,起離開了書房。
然而一分鍾後,門把轉,宋綰推門走了進來。
拿起那張照片,凝視著那張與宋昭八分相似的臉,狠狠瞇起眼。
照片背麵,一行小字浮現在眼前。
宋芙,拍攝於1998年。
拿走了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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