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走過十五分鍾之後,林姍徹底輸掉了這場棋局。
雖然用時十五分鍾,但夏淺淺的用時加起來才不超過三分鍾,其他時間都是林姍在猶豫,在思考。
但不論是秦妄還是秦老爺子,在知道夏淺淺的水平的前提下,不會去計較這些。
反正林姍坐上那把椅子之前,勝負就已經定了。
所以他們兩個沒把這場對局當是對局。
隻當林姍是在跟夏淺淺學習。
既然是學習,輸贏又有什麽要的呢?
但林姍不這麽想,現在還沒有從自己輸給了自己看不起的人的震驚和不敢置信中回過神來。
“黑子勝!淺淺,你贏了,恭喜你!”
安向雅激地說。
自打那天看過夏淺淺下棋之後,就自己回去研究了一下圍棋,所以在中段的時候就已經能分辨出誰贏誰輸了。
可不瞎,看得出來這個小丫頭一開始的時候本沒把的淺淺放在眼裏。
否則也不會大言不慚地說什麽“我不想欺負你”。
現在淺淺贏得當之無愧,頓時到一陣痛快。
打臉,這就是明晃晃的打臉!
你看不起淺淺,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拿了個什麽冠軍就真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誰都可以看不起了。
安向雅努力收斂著笑容說:“小妹妹,也恭喜你啊,能在淺淺手裏過十五分鍾才結束對局,已經很了不起了。”
說完,看到林家母三人都出了難以抑的難看臉,心頓時變得更好了。
隻聽林母咬著牙說:“小姍年紀小,又讓出了黑子,輸得有點委屈了。要是一開始用的是黑子,說不定就不會輸了。”
林母說著,頓了下,似笑非笑地對夏淺淺說:“淺淺,你這贏得……也不大彩吧?”
夏淺淺麵無表地看向林母。
“我一開始就讓用黑子,自己不肯,非要把黑子讓給我。怎麽,阿姨剛才是沒看到嗎?所以覺得我欺負了姍?”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可別再誤會我了。”林母出一臉無辜的表。
夏淺淺徹底明白林姍裝無辜,誣陷人是跟誰學的了。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卻也不是包子。
剛才進門的時候是懶得浪費口舌跟林母吵架,現在對上的好,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勾輕輕哂笑一聲,說:“阿姨應該不怎麽懂圍棋吧?你要是不懂,其實可以不說話的,或者問問姍,到底是輸在了自己執白子上,還是輸給了我的棋藝。我想,作為當事人是最清楚的。”
林姍臉一變,兩邊的耳朵跟著紅了。
是因為太憤了。
既尷尬地無地自容,又不甘心輸給了夏淺淺。
還是當著阿妄哥哥的麵。
然而林母的確是個圍棋小白,本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認定了自己拿過全國冠軍的兒肯定比夏淺淺厲害。
一定就是黑子白子的問題。
“姍,你說啊,是不是就是輸給了你拿的是白子,是後下的人?”
“媽……你別說了……”
林姍更加無地自容了。
以前從沒覺得自己的媽媽是個笨蛋,但現在深刻會到了什麽做蠢人,什麽做厭蠢癥。
“為什麽別說?你的技不就是比……”
話說到一半,林母突然頭一噎,畫著濃重眼妝的眼睛倏然瞪大。
難、難道……
猛地看向小兒,隻見小兒一副尷尬至極的模樣,低下了頭去。
林姍已經不想再說哪怕一個字了。
丟人。
林姍更是直接走開了。
就是被媽給傳染了,才會腦子秀逗,跟媽一起犯蠢。
竟然以為妹妹能贏過夏淺淺,讓夏淺淺丟臉。
結果搬起石頭打了自己的腳,反而被夏淺淺打了臉。
一定是早有預謀,早就看到們過來了,所以故意扮豬吃老虎,裝自己本不會下棋。
簡直就是一個賤人!
林母看著兩個兒不同的反應同樣的臉,總算是反應過來小兒是什麽意思了。
不是因為執黑子白子的問題,是的兒……技不如人。
林母的臉瞬間變得赤紅。
原來秦老爺子不是在給夏淺淺找臺階,是真的很厲害。
原來秦老爺子說自己從沒贏過夏淺淺,這是第一次也是真的。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
林母快要氣瘋了。
一方麵是被夏淺淺氣的,另一方麵也氣自己的兒沒用。
沒有這金剛鑽攬什麽瓷活呢?
林母全然忘了,打從一開始這個主意就是想的,是慫恿林姍去跟秦老爺子下棋,這才會出現這麽一出。
安向雅瞥見林母的臉,心裏別提有多暢快了。
學著林母一開始的語氣,用林母自己的話假意安林姍說:“沒關係的,小朋友,下棋這東西講究天賦,更講究努力。棋藝不好你就慢慢學,你再努力個十年二十年,肯定有機會贏過淺淺的。”
林姍和林母立刻就聽出來這正是林母自己剛才對夏淺淺說的話,兩個人的臉直接變綠了。
夏淺淺不由得在心裏給安向雅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懟人這一方麵,還得是家小雅啊。
強,實在是強!
林姍氣得兩隻手都攥拳頭,剛要忍不住回懟幾句,就聽到秦老爺子幹咳了一聲,說:“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從裏麵學到點什麽。”
秦老爺子從一開始就不是刻意想讓林姍輸給夏淺淺一次。
打林家人的臉什麽的,他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他隻是單純想讓林姍在跟夏淺淺對局的時候,從中學到點技。
因為他每次跟淺淺下完棋,都能取長補短,增進棋藝。
這就是跟高手對局的意義。
但是很顯然,林姍的心思本不在這。
隻想贏過夏淺淺。
林姍輕輕吸了一口氣,強歡笑道:“秦爺爺說得對,今天我學到了很多。有時候下棋也不能單靠技,假裝自己不行,蠱對手也很重要。”
這話就是在說夏淺淺是故意裝傻,然後再贏了。
夏淺淺的眉頭蹙起,剛要說話,就聽秦妄說:“小姍,技不如人,要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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