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大宗師歐擎，一眼看破

    “老太爺”

    “老祖宗……”

    “……”

    歐吉誠惶誠恐迎上前。

    歐雪、藍兒跟著鞠躬問候。

    老人穿一黑底金邊的練功服，材壯實魁梧，虯結，但麵蒼老，臉上布滿樹皮似的褶皺。

    眼睛近乎一條，幽深卻有神。

    腦袋隻有零星幾撮碎發。

    他是葉小凡見過外貌最為蒼老的武者。

    但不容小覷，氣勢悍然如山，閑庭信步，氣勢卻是傾全場。

    在場所有人，都隻是他的後輩。

    葉小凡看不出他年齡。

    而歐家也沒有提及自家大宗師任何信息。

    但此人要是說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飯還要多，葉小凡肯定相信。

    “嗬嗬，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老者沒有張合，卻又聲音傳來，如同雷鳴，連空氣仿佛都在震。

    別的不說。

    此人有極高的腹語水平。

    四目相對。

    老者在三米外站定，那一雙森如毒蛇一樣的細長眼眸，一直在審視葉小凡。

    試圖將葉小凡看穿。

    “老夫歐擎。”這一次，他開了口，聲音沙啞，就跟兩塊鐵片的刺耳聲響。

    了幾分懾人氣勢。

    葉小凡點點頭，抱了抱拳，“嗯，歐老太爺，幸會，我是葉小凡。”

    “我聽說過你，前陣子啞仆為此破了規矩，打擾我清修。提起你和另一個後生的決鬥。

    “蕭逸塵啊……二十多年前，我見過他。

    “當時他的刀法就已經有不俗造詣。

    “在我一眾觀察的武者後生中，他是屬於極有潛力的人才，可惜我練的不是刀，否則會把他收門下。”

    歐擎一邊走向座椅坐下，那是原本歐吉所坐的地方。

    歐吉這會兒恭恭敬敬束手立在一側。

    “老太爺，他……”歐吉剛要憤怒告狀時，被歐擎擺手阻止了。

    天大的事，都不如眼下他對葉小凡的驚奇。

    “我這些年見過無數天才，蕭逸塵是其中之一，靠這一本刀法殘譜，走出了自己的道。

    “葉家那個葉天霸，也能算一個俊傑。

    “夏家、元家等大家族，底蘊和傳承悠久，於培養，那些家族人才更多。

    “我以為極限差不多就這樣了，縱使是空峰那一類的道家傳承，最優秀的一人，天賦和骨了不起高上一兩分。

    “但我沒想到……世上會出現你這種……妖孽……

    “不應該，太反常了。”

    歐擎歎著，頻頻審視葉小凡，對上那雙眼睛。

    他才是真正立於山巔的人。

    看得多，曆經世事。

    歐擎知道世事無常，凡事必有特例，比如某些備特殊質的天才。

    但自以為在武道圈子裏，再特殊的況，甭管你什麽武學傳承、質天賦，總有個上下閾值。

    “沒見到你之前，我就想肯定是某個老家夥裝神弄鬼。

    “或者你練了某些折壽短命的速法。

    “現在顯然都不是。

    “你屬於突破所有武者認知的異類。

    “空峰都沒能耐，培養出你這樣的異類。同齡人無敵手，碾高數個輩分的前輩。

    “你要是家族出，那這會兒其餘家族都得坐立難安啊。

    “巔峰的個人實力，旺盛恐怖的氣、力。

    “我們這些老家夥，單獨麵對上你，要是沒法快速解決戰鬥，你耗都能耗死我們。

    “更別說還有近百年的壽命。你要是不跟空峰一樣遠離俗世，會有很多人寢食難安。”

    歐擎說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這話說的，我一貫不主惹事。也沒有想過要與你們這些家族為敵。

    “倒是你們，似乎過於害怕了，驚弓之鳥一樣，暗中應該也開始針對我做了些部署。

    “原本隻是想找歐家管事的談談事，結果連您老都出麵了。是怕我不懷好意？”

    葉小凡輕笑道，搖了搖頭。

    “忌憚很正常，隻有困在牢籠裏的猛虎，才會讓人安心。

    “現在沒有野心，十年、二十年……對你來說，人生太長了。”

    歐擎如樹皮一樣的老臉，終於出些許緒。

    那是飽含羨慕的緒。

    “都說太底下沒有新鮮事，家族紛爭、國家戰爭、朝代更迭等等都是曆史的重演。

    “你如此人，說沒有野心，不會有人信的，包括我在所有家族和武者，都會忌憚甚至恐懼你。”

    歐擎隨後悠悠強調道。

    “哦，這麽說的話，我還真得到自豪。”

    “當然，我要是你，肯定會非常興。你注定會是一個傳奇啊。反觀我們這些老家夥，個個都是九死一生，快土的時候，才勉強突破大宗師。”

    歐擎話鋒一轉，“但我不明白小友不是來找我們歐家的麻煩，也不是為了找我，那是為了什麽事？”

    葉小凡神散漫，“剛才我和你……這位是你孫子吧？”

    抬手指了指歐吉。

    以大宗師的強大質和更為悠長的壽命，而且是這麽大的家族，五代、六代同堂都不算稀奇。

    “嗯。”歐吉麵無表地應了一句。

    “我們剛才說到天合觀的事，以後那兒是我的地盤，歐家的人不準再進。”葉小凡說道。

    “老太爺，赤霄子、已經被他殺了。”歐吉此時猛地悲憤說道，指著葉小凡，“我派出去的高手，隻有一個活著回來，正打算要仔細調查天合觀那邊的況。他就找上門了。”

    “都死了？”

    明亮的會客廳。

    突然沉悶，空氣都仿佛要凝滯了幾分。

    隻有葉小凡沒有察覺一樣。

    歐擎不在意什麽天合觀，注意力隻在那些珍貴的。

    “事已至此，殺就殺了吧，天合觀也可以給你，但你得把出來，這不是你的東西。”歐擎瞪視兩秒，不容拒絕地說道。

    葉小凡搖搖頭，“那不可能，剩下的，我還有用。

    “更別說，歐老太爺您已經天人五衰，它對你沒用的。”

    他隨意抬起的一眼。

    仿佛看穿了歐擎所有的偽裝，直視本質。

    “可笑！你說沒用，就沒用了？”歐擎然大怒，一張按下，整張珍貴的古桌轟然碎。

    每一塊碎屑大小都非常均勻，洋洋灑灑落下，“什麽天人五衰，你在放屁！”

    附近地板、柱子都在以常人難以察覺的頻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