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氏被關進大牢,沈月英也安分了不,容九舒舒服服地過了半個月的清靜日子。
這一日,正好王氏刑滿出獄。
秦氏問李氏:「娘,我們要不要去縣衙接人?」
李氏眉頭皺了一下,扭頭去看沈文元,沈文元直接道:「我不去。」
娶了王氏這臭婆娘,他在村裏,一直抬不起頭做人,這次更是被人脊梁骨,心裏已經嫌惡到了極點,恨不得死在大牢裏。
李氏看他這麼說了,便也說道:「那就不用接了。」
王氏蓬頭垢面地從大牢裏出來,看見朱氏和錢氏被家裏人接了回去,沈家卻連個來接的人都沒有,心裏暗恨。
王氏攥著雙手,臉很是難看。
這樣回去,一定會被沈家休棄的,沈文元想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名聲本就不好,要是再被休棄,王家是萬萬容不下了,羅氏見錢眼開,指不定還會把賣到什麼骯髒的地方去。
王氏越想,心裏越不安,被人撞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抬起頭,看見長樂書院的門口圍了不學子,進去一看,就看見沈丞背著包袱從書院出來,旁邊還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老爺子最重的門生又怎麼樣,干出這等不要臉的事,簡直給書院丟臉。」
「真沒想到,他竟然干出這種鳴狗盜的事,枉我還一直敬重他的才學。」
「窮酸戶就是窮酸戶,人低賤,品行也下賤,就算讓他高中了,將來也一定是個魚百姓的大貪。」
王氏聽得七七八八,眼裏閃過。
沈家上下都等著沈丞高中,他被趕出書院,壞了名聲,能不能參加秋闈,都不一定,沈家必定是一片愁雲慘霧,這個節骨眼,沈文元也不敢拿休妻的事,去李氏的霉頭,真是連老天都在幫。
王氏心下暗喜,連忙上前打聽:「這是出啥事了?」
「書院有個學子了同窗的錢財,被趕出書院了,」那人指著已經走遠的沈丞,鄙夷道,「就是他,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
王氏確定沈丞是真的被趕出了書院,心裏不樂開了花,連忙往家裏趕。
李氏看見沈丞回來,愣了一下:「老三,你咋回來了?」
沈丞淡聲道:「過幾天就夏收了,先生停止授課,放假幾天。」
李氏往他後瞧了瞧:「你大哥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老爺子找大哥有事,過兩天再回來。」
「他說謊,」王氏氣吁吁地趕回來,指著沈丞,大聲道,「他錢,德行有虧,被趕出書院了,娘要是不信,現在就去書院,找大哥問個清楚。」
「什麼?」李氏面大變,驚得呆愣住了。
王氏心裏痛快,李氏偏袒容九那個小賤人,不過是看中沈丞的才學,指著他有朝一日能高中,如今,沈丞聲名狼藉,仕途必然不順,倒要看看,容九那小賤人,還怎麼囂張跋扈。
好半天,李氏才緩過勁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沈丞:「老三,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被趕出書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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