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進門，毫沒客氣，見圓桌一週只坐了周赫和阮舒怡兩個人，他從兩個人中間位置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阮舒怡：“……”

和周赫話說到一半，這下也不好再追問，看到陳凜，倒是立刻就想起了早上那個吻……

心神就有些了，扭頭端著桌上的水杯喝水，又覺得自己沒出息。

也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姑娘了，一個吻而已，慌什麼啊。

周赫同陳凜已經聊起來，“楊雪給你發訊息了？”

陳凜看他一眼，眼神很涼，“你別擾我員工。”

“這怎麼能是擾呢？”周赫也不惱，“阮阮是我神，也是我朋友，朋友有事，我瞭解一下況，看給你著急的。”

“我……”陳凜沉口氣，“我沒著急。”

周赫笑了聲，明顯不信。

陳凜正再開口，周赫卻斂了玩笑神，問他：“那現在到底怎麼個況，你和我說清楚了我也不找阮阮問，什麼人想攻擊？”

陳凜說：“還在調查，初步鎖定了一個水軍集團，比較棘手，他們的人分佈在全國各地，我想要的不是什麼封號了事，我要找過去，把背後的人揪出來，然後起訴。”

周赫愣了愣。

阮舒怡聽到，也有些詫異，“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找到線下就很麻煩，人力和財力上投都要更多，更別說，還要起訴。

陳凜沒看，說：“誰搞我公司裡的人，我弄死他。”

阮舒怡：“那萬一那個人真的是徐薇呢？”

周赫：“徐薇是誰？”

阮舒怡：“陳董的人。”

周赫一臉八卦：“還有這種事？展開說說。”

兩個人左右夾擊說八卦，當事人陳凜在中間沉著臉，扭頭蹙眉盯著阮舒怡道：“胡說什麼？我本沒過。”

阮舒怡：“反正你把人帶去你房間了，發生什麼事別人也不知道。”

“凜啊，”周赫震驚臉，“你還幹過這種事？你果然變心了……”

陳凜被噁心到了，瞥一眼周赫，“滾。”

周赫笑著說：“好的，你再不找個人，我以為你要做一輩子清心寡慾的和尚呢……”

陳凜暴躁了，“都說了我沒過徐薇，一頭髮都沒過，上香水味能燻死人。”

包廂短暫安靜了幾秒，阮舒怡幽幽地問：“那如果沒噴香水呢？”

這個問題就不好回答了。

陳凜不知道飯桌上他為什麼要和這兩個人討論這些，單獨和阮舒怡說可以，單獨和周赫說也可以，但三個人一起，他渾都不適。

他沉默的時間略有點長，周赫正想打破僵局，阮舒怡忽然嘔了下。

陳凜和周赫都看了過來。

對這種覺太悉了，立刻起就往包廂自帶的洗手間裡衝，進去之後關上門。

吐了。

靶向藥的作用會導致時不時噁心嘔吐，發作的規律不好琢磨，但這是在和別人的飯局上，實在是有點尷尬。

這一次還格外嚴重，吐得昏天暗地的。

衛生間外面，陳凜已經站起，往衛生間門口走。

周赫也起過來，隔著門板，裡面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

陳凜面凝重，出手剛想去敲門，周赫說：“你噁心到了。”

陳凜一僵，扭頭看他。

周赫靠在門另一邊，“如果那個徐薇沒噴香水，你是不是就上了？”

陳凜臉難看，“上了又如何，都分手四年了，難道我不能別的人？”

周赫拍拍手，“說得好，你對阮阮也能這麼說才本事。”

陳凜臉更黑了，“別喊阮阮。”

周赫冷哼了聲，“有徐薇這事兒，你追不上阮阮了。”

“我和徐薇什麼都沒有，不是……”陳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沒追阮舒怡。”

周赫說：“你是沒追，可你那點心思都快寫臉上了，我都能看出來，你覺得阮阮是傻的？”

陳凜手指慢慢攥。

他才不願意承認，他對阮舒怡還有心思，太跌份了，他又不缺人，何必要追一個曾經甩了自己的人。

周赫又道：“對了，剛剛我不小心，把你讀研事後喝醉酒後告訴我的事和阮阮說了。”

陳凜：“什麼事？”

“就你說沒想到那麼狠，分手了你跑宿舍樓下找，一夜都沒等到……”

周赫話沒說完，陳凜臉就變了：“周赫！”

周赫走遠了點，“我以為知道。”

陳凜氣得咬牙，“當然知道，我給發過資訊。”

那幾天他打不通的電話，給發過很多很多訊息，只是全都如同石沉大海。

周赫默了兩秒，“可是，不知道。”

陳凜怔住了。

周赫：“你倆不如談談？”

說話間，他就往包廂門口走。

陳凜反應過來，“你別跑，你這張……”

他快氣死了，他是喝多了管不住，今天周赫這桌上茶都還沒喝一口，先把他給賣了。

周赫腳底抹油，步子飛快，拉開門出去，就看到外面一個鬼鬼祟祟的影。

他大步追上去。

楊雪眼看就快跑了，後突如其來一個拉力，被扯回原地。

訕訕回頭，發現自己短袖T恤的帽子被勾在男人手裡。

“聽熱鬧聽得開心嗎？”周赫挑眉問。

楊雪訕笑了下，“還、還行吧……”

沒打起來，憾的，還指陳凜攪局呢。

“不過，後來都沒什麼聲音了，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距離使然，在包廂門口，肯定聽不到洗手間那邊的對話。

周赫放開的帽子，順手給整了下，“阮阮吐了。”

楊雪震驚：“被陳凜和那個徐薇噁心吐了？”

周赫說：“不知道，也可能是藥作用，我小姨最近化療放療，有時候也會這樣。”

楊雪皺眉，有些擔憂。

“陳凜會照顧的，”周赫今天看過，阮舒怡狀態網暴影響倒是不大，陳凜那邊對於理網暴這件事也有穩妥計劃，他算是放心了，能給小姨說一聲，他對楊雪道：“讓他們單獨聊，我們走吧，去吃飯。”

包廂的衛生間裡，阮舒怡也沒聽到外面的對話，耳邊都是自己的嘔吐聲，吐得很嚴重，導致後來都開始耳鳴頭暈了，到了最後，胃部空空，火燒火燎地難。

虛，勉強撐著起，手扶著洗手檯，聽見了敲門聲。

陳凜的嗓音似乎刻意拔高了，然而聽在耳中，還是有些朦朦朧朧：“阮舒怡，你還好嗎？”

鼻尖一，忽然之間，心裡就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