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半,老周把我接到了一個律師樓,我剛下車就看到也剛到的沈時倦。
我跟他打趣:“來律師樓幹什麽,離婚?”
他牽起我的手:“胡說八道。”
我知道他不會跟我離婚的,隻是順胡說。
他略帶嗔怪的語氣,其實用的。
和沈時倦在一起,隻要我一放鬆警惕就容易被他偽裝的溫迷。
不能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吧,到時候再被人把已經結痂的傷口狠狠撕開。
我和沈時倦與律師麵對麵地坐在他的辦公室裏,此時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直到律師給我一份文件讓我簽,我看了一遍,差點沒把我嚇死。
這竟然是巨人集團百分之十的權轉讓協議。
整個巨人集團旗下有數十個分公司,子公司,其業務範圍涵蓋房地產,娛樂業,進出口,商業等等。
百分之十的巨人集團的權價值多錢,我得請幾個算師幫我算上幾天,才能得出結論。
我很沒出息地握著筆的手都在發抖,沈時倦好笑地握住了我的手。
“怎麽了?”
他還問我怎麽了,任何人被這潑天的富貴砸中,都無所適從,估計當場瘋掉的人也大有人在。
我勻了氣,認認真真地問他:“巨人百分之十的權?你認真的?”
“比珍珠都真。”他一本正經地回答:“何律師,業赫赫有名的大律師,你不信我也得信他。”
我知道沈時倦一向大手筆,但卻萬萬沒想到他如此大手筆。
“你們沈家兄弟姐妹一共七個,我卻拿走百分之十,他們知道這件事嗎?”不是我磨嘰,這潑天的富貴不敢要,反正我都要走了,這權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賣又賣不掉,也沒人買得起。
“我們一人百分之十,還剩下百分之三十呢。”他語氣輕鬆的很。
“沈家人都知道,你爸媽...”
“我爸是巨人的董事長,他不簽字,誰也拿不走半錢。”
我在文件的最後果然看到了沈父的簽章。
“你們沈家,對兒媳婦都這麽大方嗎?”
“不,隻有你裏例外。”
哦,我想起來我特殊的原因了。
與此同時,我也慢慢地冷靜下來了。
沈家人對我的慷慨,應該源於對我的愧疚吧,或者是,讓我死心塌地留在沈時倦邊。
這麽多錢,什麽人不被控的死死的。
說實話,連我都搖了,還跑什麽跑,就留下來每個月躺著就能收巨額的分紅,睡著了都能笑醒,管沈時倦不我。
“簽啊,傻了麽。”他寵溺地了我的頭發:“傻妞,快簽吧。”
傻妞,他是在思儂吧。
我拔掉筆帽,在文件上刷刷刷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簽完了,沈時倦接過來看了看給律師,然後律師跟我說了一大堆,還要辦什麽樣的手續,讓我提哪些文件,然後什麽時候分紅,等等。
沈時倦知道我沒聽進去:“何律會幫你辦的,你隻需要把一些份證明給他就行了。”
“嗯。”我木訥地點點頭。
他笑著又了我的頭:“怎麽了,傻傻的?”
“一個人走在路上,忽然被一堆錢給掩埋了,是你你不傻?”
“習慣了就好。”
我把份證件給何律,他讓他的助理去複印什麽的,過了會把原件還給我,告訴我:“巨人集團的分紅政策是月,季度和年度,按照不同的比例分紅,也就是說每個月都有錢拿,年末的是大頭。”
離開律所,我抬頭看看天上的太,沈時倦問我看什麽。
我用手擋在眼睛前麵遮住刺眼的:“進律所的時候我還是個窮人,出來時已經是富豪了。”
“從此我們在巨人平起平坐。”
“我還要擔任巨人的職務?”
“不用,你收錢就好。”
世界上還有這等好事在砸在我頭上。
沈時倦下午還有事,老周送我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冷靜下來才顧得上分析。
或許,沈時倦察覺出我最近的緒不太好,便用錢來綁住我。
不管是我想多了還是怎樣,但這座金山真的把我住了。
就像是如來佛祖的五指山,把我這個孫猴子得死死的,都不了。
回到辦公室,剛好接到丹麥那個中介亨利的電話,他告訴我裝修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就是重新翻新一下,很簡單的,剩下的就是買家了,他問我是要自己看好款式他幫我買,還是自己買。
“你看著辦吧。”我說:“錢不夠就說。”
“足夠。”亨利趕說:“還有很多呢。”
“嗯,你的傭金另外付,你給我一個賬號,我打給你。”
我像個發戶一樣:“全款先給你。”
“顧小姐。”亨利急忙說:“傭金你已經給過我了。”
我差點就要說再給一遍。
剛才何律師把巨人集團涵蓋的所有的業務和公司,以及每次分紅的比例,各公司的預估紅利,都發給我了。
我看著最後總和的數字發了好一會的呆。
我發現我的人生真是大開大合,從捉襟見肘到大富大貴,就沒有中間值,直接從地獄幹到天堂。
這個數字,別說買我一條命了,我就算死了幾回投了多次胎,這條命還是沈時倦的。
這些錢控了我好幾天,這幾天我都有點迷迷瞪瞪的。
我承認我是個俗人,還是個沒怎麽見過世麵的俗人。
不知道我爸怎麽得到了這個消息,特意讓我回家吃飯。
我爸看著我慈欣賞的眼神,是我從來沒過得。
原來,像他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大財閥,仍然喜歡有錢人。
慕強,應該是大多數人的通病。
雖然我的強來自於沈時倦,但不妨礙我爸把我當做貴客一樣對待。
連我媽都把我拽到一邊問我:“聽說時倦給了你巨人百分之十的權?”
“嗯。”我點頭。
“怪不得這幾天總是聽他們在議論,時倦為什麽要給你權啊?”
我總不能說,他想把我栓在他邊。
我媽握著我的手欣地道:“時倦對你真的好,那時候我還擔心,你不怪媽吧?”
我搖搖頭,我媽放心地笑了:“不怪我就好,晚凝,媽替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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