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族老第一個點的便是張家,畢竟張家是所有糧商里頭的頭兒。
他隨手就點在了顧九齡的上,那一瞬間顧九齡還以為自己被段家這個老賊發現了份,也是心頭突的一聲,狠狠嚇了一跳。
隨后看到段家那個老東西,又點開了其他的家族,的一顆心稍稍輕松了幾分。
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顧九齡側過頭看去,卻發現左非塵已經將藏在袖子里的刀一點點拿了出來,被顧九齡抬手輕輕推了回去。
左非誠是真的急眼了,潁州,那可是八大世家的統治中心。
如果王妃娘娘被帶到潁州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睿王能瘋了!
而且這一次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去,要知道那段家的老賊點了誰誰就得去,其余人也不曉得去哪里。
那就意味著顧九齡去潁州的路上與他徹底分開了,這怎麼?
就顧九齡那三腳貓的功夫,替人治病是在行的,若是真的路上被人發現打斗起來,依著顧九齡的那點能耐,本逃不掉的。
雖然王妃娘娘聰明,足智多謀,可是一拳難敵四手。
若是孤一人落在了賊窩里,那問題可就大了。
這一次絕對不能讓顧九齡去冒險,他一定要將顧九齡帶離這里,去找睿王爺。
可是看著這架勢,怕是現在就要帶這些人走。
此時大廳里安靜如斯,偶爾傳來幾個年輕人沒出息的泣聲。
大家都不曉得這一次分離,到底是不是生離死別?
左非塵想要借此機會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讓顧九齡逃出這個鬼地方。
可是他的匕首剛拔出來就被顧九齡輕輕推了回去,干脆利落。
左非塵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剛要說什麼,不想顧九齡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寫下了一個糧食的糧字兒,那一瞬間他終是明白了。
當初他和顧九齡在雁北關的茶館里頭,聽到四周的消息說睿王極度缺糧。
從那一刻起,顧九齡就開始設局,花大價錢買了一大批的糧食,然后左非塵將引薦給當地的糧商。
這麼一出戲,一開始顧九齡就下了猛藥。
他那邊有一批可以讓人致幻的藥材,被顧九齡運到雁北關一個較為偏僻的磨房,全部磨了。
那末無無味,本吃不出什麼,甚至還發一點淡淡的甜。
顧九齡將那些面全部攪拌在了他們買下來的糧食里。
顧九齡當初花大價錢買糧,可不是什麼糧都要買,買的都是加工過的細糧,若是落在了潁州士兵上當然比那些糙米要好吃的多。
依著八大世家的尿,有這麼好吃的糧,必然會先吃顧九齡運過來的糧食。
顧九齡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想到此左非塵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人和蕭胤一樣,走一步不是算三四步,而是算百步,層層設局讓對方措手不及。
可是他們沒想到,顧九齡被點到了名字,要親自去運糧到潁州。
大概是這一個局最失敗的地方。
當初他們想的是借著八大世家對糧商出手的時機,那些人必然會搶糧商的糧。
到時候將這一批摻東西的糧送到潁州,就如當年杜家人將摻了毒的軍糧送到青龍軍的營帳中。
顧九齡這一次覺更多像是在救贖,替杜家贖那些不可饒恕的罪孽。
雖然杜老爺子也是被蒙蔽的,可是將毒軍糧運到前線的,畢竟是杜家人。
此時又到顧九齡親自押送這一批參了藥的糧食,送往潁州,作為八大世家最好的禮。
風水流轉,世事無常,也不過如此。
可是讓顧九齡走這一遭,實在是太過冒險,要是在這邊還能將顧九齡救出來,畢竟距離雁北關也不是很遠。
雁北關可是他左非塵祖上的地盤,此時若是深潁州的話,怕是再沒有人能救得了顧九齡。
不!不行!左非塵絕不允許顧九齡拿自己冒險。
他剛站起來想要乘機發難,沖出去,可被顧九齡死死抓著手腕他冷靜了下來。
兩個人之間的互也就那一剎那間,差點被那段家族老瞧見了。
顧九齡瞪了左非塵一眼,讓他稍安勿躁。
左非塵終于忍住了心頭打出去的沖,不得不坐了下來,可是整個繃得很,即便是一邊的張老爺子都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暗自了一口氣,難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喜歡這種俊俏漂亮的年嗎?
唉,如今的年輕人簡直是讓他們這些老人看不下眼。
張老爺想到此,可能是覺得自己對不住顧九齡。
他站了起來,沖一邊坐著的段家族老道:“我們張家,還是我自己去吧。我的這位小侄兒格跳,不堪重任,萬一路上有個什麼閃失?也給你們添,還是我去吧。”
估計他們也沒想到,張老爺起要替自己侄兒去一趟。
這無形中相當于替顧九齡去死,畢竟潁州部有什麼,這些人在路上又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顧九齡愣了一下。
與張老爺也就是萍水相逢,實際上還利用了張老爺的份。
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步,張老爺居然還真的愿意替去赴死,這讓顧九齡心頭微微一,忙拽住了張老爺的胳膊。
“還是小侄兒去吧,您就留在這里,寫信發號施令讓他們送糧食來。
段家族老定定看向了一邊的顧九齡,心頭略微有些詫異,瞧著這小公子,著形容都是不俗,他也不免多看了幾眼。
不過顧九齡看起來也就是一個紈绔年,不冷冷笑道:“張家的這位子弟倒是長得眉清目秀,怕是千恩萬寵長大的。”
顧九齡可毫不覺得被這個老惡魔夸贊,是一件榮的事。
只覺得心里都涼颼颼的,段家族老對上張老爺的視線,眸微微一閃淡淡笑道:“既然是你們張家寵的小公子,就更應該去歷練歷練,畢竟你歲數大了,以后張家還是屬于孩子們的。”
段家族老話音剛落,張老爺還待說什麼,卻看到那人已經臉微沉,他再不敢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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