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一聽接孩子的隊伍四天后到達,頓時心頭微微一喜,忙命人進了云州城等待。
廖大人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皇后娘娘住宿的地方,直接將自己的衙署貢獻了出來,他自己的家眷搬到了一富戶修建的院子居住。
云州城衙署以及后院是整個云州城規模最大,最氣派的地方了。
顧九齡也不推,畢竟如今的份若是不住在這里,廖大人也不敢住著,就安安分分住下來等孩子們歸來。
夜時分,顧九齡心中藏著事兒睡不著,坐在床榻上翻看自己帶過來的那些小服。
人的有時候真的是很奇妙的,當初穿越到了這里來,原主恰好懷了孕,那個時候只覺得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個累贅。
后來肚子里孩子的月份越來越大,有了胎的那一瞬間,的一顆心便與這個孩子牽絆到了一起。
后來和蕭胤鬧了矛盾,獨自去東島海域,一路上歷經千辛萬苦,將孩子生了下來。
又在海島上親自養,那個時候發誓要好好護著這一雙孩兒。
“娘娘又想殿下們了?”九月端來安神助眠的藥湯。
顧九齡笑著放下了手中的小服道:“兩個小家伙現在也有三歲了,正是鬧騰的時候,不曉得現在好不好帶?那麼遠的路,會不會生病?”
“娘娘放心,”九月將湯碗送到顧九齡的手中,幫將散落的小孩子服收拾了起來笑道,“云朵也來了信,說小殿下們路上玩兒得很開心,也沒有生病。”
“云朵來信了,我瞧瞧?”顧九齡忙道。
九月忙從懷中出來一封書信送到了顧九齡的手中,顧九齡接過了信,低頭一看愣了一下。
“云朵什麼時候兒字兒寫得這麼好看了?”
九月笑道:“那丫頭喜歡練武,不過奴婢說過,跟在主子邊辦差自是不能太鄙了,便同二爺要了幾張帖子練字兒了,奴婢也覺得如今寫得好看了一些,不過這丫頭還是老樣子,也不多說說,只是這一兩句話哪里夠看?”
顧九齡笑了,果然是云朵的做派,能用幾個字兒說明白的絕不多話。
這個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子太孤僻了些。
孤僻到甚至都有些自閉了,便是這個主子與相了這麼久,都無法真正走進這個丫頭的世界。
平日里與也就是代任務和絕對的服從。
顧九齡將書信送回到九月的手中,也沒有過多深究,如今一顆心都撲在孩子上,只想能盡早見到那兩個可的小家伙兒。
第四天頭,接孩子的隊伍終于進了云州城,一直走到了云州衙署前。
顧九齡昨天晚上都沒怎麼好好睡一覺,此時早早等在院子門口。
九月等人也興地站在一旁,眼看著被眾多護衛簇擁著的馬車停在了院子門口。
隨后一玄勁裝的云朵率先從馬車里走了下來,轉將馬車里的兩個小家伙抱了下來。
兩個孩子被養得很好,雕玉琢,小皇子穿著湖藍蜀繡錦袍,袍子上用金銀線繡著大團大團的牡丹花紋,富貴氣息撲面而來。
小公主卻穿著紅夾襖,襖上不用金銀線繡了富貴吉祥的花紋,還綴滿了珍珠,頭發上扎了兩個小丸子,點綴著罕見的南珠。
顧九齡瞧著那兩個小小的影哪里能撐得住,幾步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兩個小家伙。
突然顧九齡的臉微微一變,像是懷中抱著的不是自己的骨親,倒像是兩塊兒灼燒的炭塊,燙得不打了個哆嗦。
一把將兩個孩子推了出去,那兩個孩子甚至都踉蹌了一下,看向顧九齡的視線卻多了幾分遲鈍麻木。
“母后!”小皇子還是先怯生生喊了出來。
顧九齡死死掐著兩個孩子的胳膊,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四周本來還喜氣洋洋的一眾人被眼前的一幕看傻了去,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怎麼見到自己的孩子后是這樣的表?
耳邊突然傳來了云朵詭異又陌生的低語,用只有顧九齡一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緩緩道:“你孩子還活著,不過你得跟我走一遭,先進去,一會兒想法子跟我離開。”
顧九齡抓著面前兩個孩子的手指一點點收,那兩個孩子幾乎要哭出來,瑟瑟發抖。
顧九齡死死盯著面前的兩個小娃娃,眼睛漸漸發紅。
不,這本不是的一雙兒,的孩子竟是在來京的路上被調包了?
做娘的不可能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眼前的小娃娃也僅僅是形似而已,不是的孩子。
不過調包的可不僅僅是的一雙兒,顧九齡抬眸死死盯著一邊站著的云朵。
云朵依然板著臉,方才俯扶著顧九齡那一下在外人看來覺更像奴婢小心翼翼扶著主子。
顧九齡盯著云朵的那張臉,頓時心頭狠狠痛了起來。
之前蕭胤剛發政變進皇宮,那個時候是最的局面,不想竟是被人趁虛而了。
此番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誰,若是現在發難不救不了孩子,更怕會打草驚蛇。
那一瞬間,顧九齡渾的都幾乎凝固了,那些不開眼的對的孩子下手了,這一次怕是兇多吉。
是八大世家尋仇?還是寧安太后余孽?亦或是……
顧九齡想到了失蹤的百曉生,可所有這些人都不可能有通往東海海島的地圖,并且將孩子功換掉。
顧九齡篤定孩子不會是路上被換走的,蕭胤的那幫人也不是吃干飯的,孩子應該是一開始在海島就被調包了。
除非這個人以前和一起在東海海島上住過一段兒時間,按理說剛才說的那幾個人都沒有這個機會,到底是誰?
顧九齡冷冷掃了一眼一邊的云朵,到底的視線冷得厲害,那“云朵”姑娘倒是將視線不得不挪開。
顧九齡深吸了一口氣,將兩個孩子又緩緩牽了起來朝著堂走去。
四周的人這才回過神,顧九齡牽著孩子,帶著云朵朝前走去,一邊的九月登時愣了一下,怎麼覺怪怪的。
也不敢多說什麼,忙跟在顧九齡的后,剛要一起走進堂不想云朵開口笑道:“九月姐姐,我還有些話要同主子單獨講,你守在外面便是。”
九月臉微微一變,這可不像云朵平日里說話的風格,頓時心頭掀起了狂風巨浪。
顧九齡微微別過臉冷冷道:“還不快滾!傳令下去,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堂!”
九月整個人都僵在那里,臉發白,隨后一點點退后,藏在袖子里的手卻是攥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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