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微垂著眼眸,咬著水瓶口。
角微微上揚。
傅修言最近的戰鬥力確實有點弱。
三言兩語就被周時樾堵住了。
這也不像是傅修言的風格。
周時樾也以為他會懟回來,但他並沒有再說話。
最近的傅修言,收斂了許多的鋒芒。
沈父和沈母也沒有待很久,聊完便離開了。
“沈叔,嫻姨,我送你們回去。”傅修言說。
沈父道:“阿言,不用這麼麻煩的,你那麼忙還要過來看看你嫻姨,已經很有心了。”
傅修言道:“沈叔,不麻煩,我今天休假,不忙。”
站在一旁的杜衡聽到這句話後,臉略變。
他在心裡嘀咕道:今天的假期,是推掉了所有的會議換來的。
傅修言怎麼可能會不忙呢?
他掌管著上萬人的盛星集團,平時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是出來的。
只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們這位傅總總頻繁的“曠工。”
你以為他很閒,其實他一點都不閒。
有些工作推不掉,那就加班加點完,有時候都是超負荷完的工作。
但杜衡也習慣了,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回到沈家後,傅修言也留下一起吃了午飯。
沈知禮一如既往地嫌棄傅修言留在家裡吃飯。
可他在家裡又沒有話事權。
說再多,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但這樣也阻止不了他怪氣幾句。
“像傅總這樣有錢有勢的人,應該不缺地方吃飯吧?”
這會客廳裡就只有他和傅修言兩個人。
傅修言也早就習慣了他對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
他“嗯”了一聲,雲淡風輕地說道:“缺啊,非常缺,有些事,錢和權是買不到的,你還小,不懂也正常。”
沈知禮:“……”
又說他小?
又是這一句!
他就不能換一句話嗎?
他都聽膩了……
沈知禮抿了抿,隨即哼了一聲,“臉皮真厚。”
傅修言輕笑了一聲,“臉皮不厚可追不到老婆,以後你就懂了,別說我現在沒有教你,好好地學習一下。”
說完,他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知禮瞬間無語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才不要學。”
他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了他的手。
傅修言也不在意,“等你到那天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可別哭著來求我給你出主意。”
“……”
沈知禮徹底無語了。
越說越離譜。
正好,沈知意從樓上下來。
沈知禮立即告狀道:“姐,他又欺負我。”
沈知意看了一眼傅修言。
傅修言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
“他怎麼欺負你了?”沈知意問。
沈知禮:“他說我……”
我了幾秒,他也沒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還是傅修言替他說了一句:“我說他,要是臉皮不夠厚,以後就娶不到老婆。”
沈知意聽到這句話後,有些些的無語。
不過,這也是傅修言能說得出來的話。
別看他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有時候說起話,確實很悶。
“行了,你別教壞他。”沈知意說。
沈知禮:“就是。”
有人撐腰的覺就是好。
這下到傅修言抿不說話了。
這時,紅姨來喊吃飯午飯。
“大小姐,傅先生,可以開飯了。”紅姨說。
沈知意應了一聲,“好。”
隨後,看向沈知禮,“阿禮,你去喊爸媽。”
“哦,好。”
吃完午飯後。
沈知意接了一個電話,便出門了。
要出門,傅修言自然是跟著的。
“去哪兒?”
傅修言問。
說:“去範氏。”
傅修言聞言,沒多問。
“好,今天就當你的私人司機和私人保鏢了。”
沈知意:“傅總家那麼多,還要跟趙影杜衡他們搶飯碗嗎?再說了,你這個私人司機,我可請不起。”
傅修言:“不用你付錢,可以隨便使喚,端茶倒水也行,只要是你吩咐的。”
沈知意微微挑眉,“傅總這麼豁得出去?”
傅修言笑了笑,“誰讓這個人是你呢。”
沈知意:“……”
不得不說,傅修言最近說話確實比之前好聽多了。
但也讓有些不適應。
清了清嗓子,道:“走吧,既然傅總免費任人使喚,我也沒有理由不使喚。”
畢竟他自己都主送上門來了。
也知道,傅修言想要耍賴賴上你的時候,你跟他說什麼,都沒什麼作用。
那還不如順其自然。
到達範氏後。
“我陪你上去吧。”
沈知意剛準備下車,就回頭看了他一眼,想都不用想,就拒絕了。
“不用了。”
又不傻,帶他去範氏,一會指不定會掀起什麼波來。
並不想被人觀看和議論。
再說了,是去找範煜的,說完事,就可以走了。
“我很快,和範總聊完就回去了。”
沈知意生怕他死活要跟著去。
傅修言微微瞇眼,“就你和他?”
沈知意:“不是,還有梨落。”
聽到還有其他人在,傅修言的神也舒緩了許多。
他說:“行吧,那我在車上等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沈知意點了點頭。
離開沒一會兒,杜衡就出現了。
他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男人看著他,“有事?”
杜衡:“傅總,鍾萍的人在查夫人和楚總的事了。”
傅修言神淡定,“那就讓查,楚辭那邊應該會有準備的,我們暫時不摻和。”
杜衡:“好的,傅總。”
“傅總,還有另外一件事,許清歡在監獄裡自殺了。”
傅修言聞言神平靜,語氣淡漠地問了一句:“死了嗎?”
“那倒沒有,聽說被發現的及時,搶救過來了。”杜衡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那接下來,我們還需要代裡面的人關照嗎?”
從許清歡進去後,傅修言就吩咐了裡面的人時不時地“關照”一下。
雖然是進去了,但傅修言覺得這樣還不夠。
畢竟按照安家的實力,想要買通點人,讓許清歡在裡面過得舒服一點也是很容易的。
他的人了那麼重的傷,想舒舒服服地躲掉,那是不可能的事。
“人不是沒死嗎?”
男人嗓音低沉且冷冽地反問了一句。
杜衡懂了,“我明白了,傅總。”
這是不把許清歡往死裡搞,不罷休的節奏。
不過,這也是自己自找的,怨不得誰。
杜衡剛想轉離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傅總,屈那邊估計後天就回來了,需要想辦法拖延一下他回來的時間嗎?”
畢竟這樣的話,他們家傅總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和夫人單獨相。
傅修言靜默了片刻。
“不用了,你攔不住他的。”
屈臣這個人,他要想回來,他有的是辦法。
“好的。”
沈知意這邊談了大概半個多小時。
出來的時候,是範煜陪出來的。
傅修言見狀,便開啟了車門下了車。
但他沒走過去,而是站在車門旁,一隻手隨意地搭在車門邊上,一隻手則是朝沈知意揮了揮手。
“意意,我在這裡。”
他還喊了一句。
兩人同時看向他。
範煜對上傅修言那微微帶著挑釁的黑眸。
範煜確實不知道傅修言也在這裡。
“阿言來接你?”範煜問了沈知意一句。
沈知意點了點頭。
“那看來我是沒機會送你回去了。”
沈知意錯愕了一下。
剛剛以為他下來是要外出辦事,沒問,他也沒說。
範煜溫和一笑,“開玩笑的,我正要去見一個合作伙伴,想著正好順路,送你回去。”
隨後,兩人走到了傅修言的車前。
“煜哥。”
傅修言還是禮貌地跟範煜打了一聲招呼。
範煜點了點頭。
“既然阿言來接你,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他這話是跟沈知意說的。
沈知意:“好,明天見。”
範煜:“嗯,明天見。”
說完,他便上了自己的專車離開。
沈知意也上了車。
傅修言看繫好安全帶後,才問了一句,“你明天還要見他?”
沈知意“嗯”了一聲,“明天要去見一位刺繡大師。”
“去哪見?”
“海城。”
傅修言聞言,“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沈知意回頭看向他。
“沒事,你接下來還要去哪?”他說。
“回百繡閣吧。”
“嗯,好。”
……
百繡閣。
慄糖正悠哉悠哉地癱在椅子上休息,就看到兩人一起走了進來。
立即彈坐了起來。
“你們怎麼突然來了?”
慄糖眨了眨眼睛,看著他們。
“哦,不是,是你們怎麼一起來了?你們不會是剛剛約完會的吧?”
沈知意:“別說話。”
慄糖:“哦。”
沈知意看向傅修言,說道:“你隨意吧,我沒那麼快回去,要麼你就忙自己的事去吧。”
沈知意知道,他沒那麼閒。
傅修言:“嗯,好。”
沈知意說完,就回了自己獨立的工作間。
一時間,就剩下慄糖和傅修言。
慄糖肯定不想留下來和傅修言這個氣場強大的人待在同一個空間。
起,皮笑不笑快速地說道:“呵呵,那個,傅總你隨意哈,我就不招待了,我去幫意意的忙。”
說完,就溜了。
慄糖溜進了沈知意的工作間。
好奇又八卦地湊了過去,“意意,你老實代,你們兩個是不是又有新的進展了?”
沈知意頭都沒抬,“沒有,你別猜。”
“那你們今天怎麼黏在一起了?”
“哪有黏在一起?”
沈知意抬眸看著。
慄糖:“哎呀,我就是誇張地打了個比喻。”
“只是你們最近見面的時間太多了,我這不就是八卦地問一問嘛。”
“沒有的事。”沈知意轉移了話題,“我的手恢復得還可以,接下來我可以做預定的旗袍了。”
“哦,好。”
慄糖還想繼續問,但被沈知意提前打斷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明後天要去海城見秦老師,你要一起去嗎?之前你不是說想去海城逛逛嗎?”
慄糖聞言,問道:“公費出行嗎?”
沈知意笑了笑,“對的,公費出行。”
“可以可以,那我去。”慄糖有些興地說:“那我現在就去看看海城有什麼好吃的地方,我先簡單地做個攻略才行。”
說實話,一直待在京城,國外倒是去了幾次,但國的城市,就只在京城待過,別的城市都沒機會去過。
不是沒錢,但是懶得去,沒人陪去。
麥甜和沈知意有時候也很忙,想要約著一起出去別的城市,時間有時候也對不上,平時也只能約在本市見面。
說完後,便轉就出去了。
沈知意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
反而還鬆了一口氣。
要不,慄糖肯定喋喋不休地問個不停。
沈知意在工作間裡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
等忙完從工作間出來的時候,暮已降臨,百繡閣的燈早就亮起了。
隨後,就看到傅修言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
他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看他的臉和神應該是在訓人。
他要是真的在訓人,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但當他看到的時候,也不知道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很快就把電話掛了。
傅修言起,走向,“忙完了?”
沈知意點頭,“嗯。”
以為他已經走了,因為沒想過他會留下來等那麼久。
而且中間他一次都沒有來煩。
“累嗎?”
在裡面待了那麼久,中間都沒出來過。
慄糖說在忙,他就不敢進去打擾。
“還好吧,就是腰有些酸。”隨口說。
因為這兩次傷以來,還是給留下了一點點的後癥,但這種累也還能接。
剛說完,就看到傅修言站到側的位置,兩人靠的很近。
不解地偏頭,側看了他一眼。
“你幹什麼?”
他一隻手搭的肩膀上,一隻手放在腰上了。
沈知意整個人都愣了愣。
傅修言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幫你一下,把放鬆,不用那麼僵,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沈知意:“……”
兩人有過多次的親接,早就習慣了彼此的。
剛剛子僵是因為被他的行為嚇到了一下。
沈知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任由他幫自己按腰部。
但不得不說,被他按了這幾下,沒那麼酸脹了,舒服了很多。
慄糖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了這一幕,“哎呀,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一會再來。”
說完就轉頭跑了回去。
沈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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