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總算把在蜀郡富國富民、足食足兵的規劃搞好了，可以歇幾天了。後麵的事兒就給子瑜和甄家的人先去慢慢做，我偶爾把個舵就行了。

不行，累了這麼久，我今天得好好泡個澡，多泡一刻鐘，再讓婢好好解解乏。”

隨著各種水力機械和飛梭織機等等瓶頸短板被突破得七七八八、後續產業發展規劃也大致定好了方向後，李素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歇歇了。

他從二月份開始辛勞，到奔忙考察試製，如今都五月了，整整努力工作了三個月，之前跟蔡琰完婚月休假都才休了不到一個月，簡直太勤政了

現在，種子已經播下，這時候不能急，不能揠苗助長，任其自然發展就好。

李素翻了翻黃曆，如今是五月初，他大概有個把月可以輕鬆，而來找他渡假樂的關羽，差不多也有一個月的假。

等到六月份的時候，李素和關羽就都得先去南方犍為郡與朱提郡界的僰道、江等地區。關羽需要去那兒練兵，而李素需要為後續八月秋收之後的平定南中做準備。

如前所述，因為南中的炎熱氣候，劉備和李素今年是打算髮“冬季攻勢”的。但李素不能真的到了兵的前一刻才南下，他和將領、部隊都需要提前適應炎熱的氣候。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六月最熱的時候在僰道，七月份稍稍轉涼後到更南方的朱提，等八月份再帶兵進如今還不服劉備統治的建寧郡。如此一來，每個月往南幾百裡，天氣也始終保持在三十度左右，士兵才容易適應氣候，儘量減生病。

而且，李素也不是真心直接武去的，能外拉攏、分化瓦解就儘量分化。這些外工作也需要他本人提前一兩個月坐鎮前線瞭解況、製定計策。

李素把自己的行程安排跟關羽說了，關羽表示冇問題，所以這段時間關羽就準備在都閒晃，偶爾家裡好吃好喝的吃完了，就到郫縣的李素侯府蹭飯、蹭完再打包一些，李素也不跟他計較。

最初幾天就是關羽來，後來張飛也來。因為今年開始要實施“北線漢中駐軍、儘量把收穫上來的糧食儲存起來，為幾年後的北伐攢糧”，所以張飛這個武都太守也冇必要去武都郡那種窮鄉僻壤上任，他閒著冇事，也可以參加對南中的南征。

反正有徐晃、法正、於夫羅分彆堵住褒斜道、陳倉大散關和天水武都道，關中和隴右的敵人肯定打不進來。

大家都知道去了南中就冇好吃好喝了，而李素肯定會越來越有錢、將來變得超級有錢，那就使勁蹭唄。

……

李素把日常事務丟給諸葛瑾，過了十幾天飛鷹走狗的日子。這天眼看已經五月過半，還剩半個月假期，李素閒來無事，梳理了一番待辦事項、可以督促的日常工作，準備挑選一些有趣的活兒親自乾一乾。

先是翻完了諸葛瑾的日常，都是些無聊的苦差，李素直接丟在一邊，又翻了翻其他下屬的筆記，最後在翻到國淵的一份屯田筆記時，李素髮現一些好玩的事，就約關張出去玩。

這天上午，關張二人照例是來蹭飯喝酒蹭泡澡，李素卻已經收拾好行裝一副準備出門野營的樣子。

張飛一看到他這打扮，一把拉住：“這是去哪兒快活呢？咱要是來晚一點就被你小子跑了！”

李素一臉正：“誰說我是去快活的，我是去適應盛夏的野外氣候，為去南中做點適應準備工作，而且，這也是屯田督導工作的一部分，事關今年冬天蜀郡百姓的收穫。”

張飛大眼瞪了他一會兒，看不出什麼破綻，就輕輕推搡了一下：“說人話，乾啥去。”

李素：“其實就是打獵去，不是一個人打，帶親兵隊順便練練兵。”

一直冇說話的關羽捋著髯冷不丁了一句：“《春秋》雲‘秋治兵以獮’，秋日野之際，才當大規模練兵圍獵以講武。如今是盛夏，不嫌太早麼？”

李素嘿嘿一笑：“雲長有所不知了，往常是該秋狩，但這兩年，咱在葭萌、蜀郡都有屯田，國淵總結了經驗，夏天提前一個季節，大規模出兵獵狼、狐，可以讓冬天的時候陷阱捉兔事半功倍。

因為咱春天的時候在青城山、峨眉山放生了很多兔子繁。兔子三月就是一代，冬天的兔子已經是夏天的兔子的孫子輩了。所以趁著夏天殺一季狼狐，秋天的兔子就能多出三四倍，到冬就是十幾倍，山上的秋草也會很快啃禿。這樣才能趁著大雪封山的日子把冇草吃的兔子出來，乾製補充軍糧食。”

隔兩代繁週期、確清除天敵，這是稍微有點生學食鏈知識的人都懂的常識。而且這種程度的獵殺，也不會讓狼滅絕，破壞不了生態平衡的。

國淵卻是在蜀中屯田兩年才學到的。而且這一招到了南方冬天大雪不封山、四季草木長青的地方就不好用了。

就算是蜀

郡周邊，也不是哪兒都行，隻有青城山峨眉山這些海拔高、要大雪封山的地方，纔好放生式繁散養兔子。

關羽張飛一聽打獵玩還可以假借“協助屯田”、“為南征練兵、讓士卒適應氣候”的正當名義，當然不會錯過了。

“伯雅，你會箭不？這事兒給我們一起。”張飛直接牽馬，讓人喊上親兵拉練。

李素對此倒是毫不客氣：“要是子龍這麼問我，倒也罷了，你們也不見得比我強多。我雖然不會武藝，箭還是會一點的。”

他上輩子也算英白領，騎馬箭作為運還是會玩幾手的，隻不過用的弓都是有瞄準、托箭架的，漢朝的弓相比之下太簡陋了。

張飛哈哈大笑：“你一天能打到五隻狼，南征的時候我獵一百頭南蠻珍禽異還你！”

一幫人也不廢話，就帶了些飲水、果品、佐料，彆的食都不帶，就準備獵狼燒烤解決了。

李素也關照了幾句，冇必要見什麼都殺，重點殺那些作為兔子天敵的犬科。當然真要是遇到了虎熊有危險，那也冇辦法，肯定得自衛。反正老虎古代是真不用保護，因為生存能力太強太多了，到宋朝還有那麼多人打虎呢。

李素等人帶了兩千兵馬，殺進青城山，忍著蚊蟲叮咬大熱天狩獵，涼水喝了一皮囊接一皮囊，出了幾汗渾倒也舒坦了些。

李素本人當然不用追殺野，還有護衛討好他，故意把野驅趕到李素麵前，讓他完跟張飛的任務。一天下來，李素了幾十箭，還真殺了三條狼、好幾隻狐貍，還傷了一頭野豬也一隻熊，然後由親兵們補刀補箭徹底殺死。

“我箭法還行吧！早跟你說了，我隻是不上戰場，但強生健修養的武藝還是不差滴。”收工的時候，李素晃著獵跟張飛顯擺，“雖然冇滿五隻狼，其他這些猛加上去，也遠遠超出了，記得去南中的賭約。”

張飛還是第一次看李素武，連忙扯皮不算：“熊是能頂幾隻狼，但不是你殺的，就你那輕弓箭，冇護衛早就被熊拍死了。要不明天再來！再有一次我就認！

反正我們要讓士卒適應南中叢林炎熱，這幾天趁著天最熱，每天流換兩千士卒來打獵，明天換批人！大哥平南中，怎麼也要準備一萬多兵馬南下，夠咱打獵五六天才換一呢。”

李素笑笑，不置可否，就當給張飛一個機會。第二天再來打過，這次果然又做到了張飛的賭約。

李素在陪練喂招驅趕的況下，親手殺了六頭狼——雖然有兩頭是他的護軍典韋用手戟傷了一條後，失去機才被李素殺的。

但張飛說了“你傷了後被彆人死的不算”，那李素就玩“彆人傷的我再來補刀最後一箭”這總該算了吧？

狩獵完了之後，哥仨笑罵打鬨扯皮回城，關羽也幫忙起鬨，讓張飛到了南蠻之後輸一百頭珍禽異給李素。

一行人策馬走著，離侯府還有十幾裡地，忽然看到有侯府的侍從策馬迎了過來，稟報道：“府君，征西將軍親自來府上拜會了，說是北方有事發生。”

聽說是劉備親自來了，李素等人也顧不得先回侯府泡澡了，隻是了把臉立刻談正事。

李素還冇開口，關羽張飛先問了：“大哥，何事如此急切，還勞你親自趕來，有事兒明天回都說也。莫非是嫌棄我們近日遊獵荒廢。”

劉備拍拍二人肩膀：“無妨，你們本就要南征，是該放鬆放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本來就想蹭伯雅家的飯，所以騎馬過來轉轉。最近董賊又整了點事兒，想問問伯雅如何置。”

關羽張飛聞言，都忍不住有些目中無董：“董賊還敢派兵攻打益州不？”

劉備擺擺手：“不是的，是董賊藉著朝廷名義，派了幾個人封為益州刺史、蜀郡太守、郡太守之類，想噁心我們呢。而且，聽說董賊已經懷疑麋子仲也是我們的人，所以最近還剛封了一個遼東太守，想要‘單騎州’接管我們的地盤呢。”

張飛像是聽到了笑話：“他為國賊，還敢派太守替換討董義士？單騎州？太異想天開了，一刀殺了不就好了。”

劉備搖搖頭：“有些還是名士，直接一刀殺了，就算我們地盤實力冇有損失，董賊也希我們揹負上‘害賢’之名。要不怎麼說是潑臟水噁心我們呢。”

李素在旁微微點頭。他知道這種事，曆史上董卓和李傕郭汜時期都冇做，雖然效果大多不好，但噁心一下地方軍閥還是有的。

李素便問：“不知有哪些人？”

劉備還冇回答，李素心中就在揣測：難道是曆史的慣，讓原本跟蔡邕一起並封“郡太守”的許靖，又被髮配過來了？但其他幾個職位會是誰呢？

李素一時也記不清曆史了，就等劉備宣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