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并沒有鬧出太大靜,但小道消息卻悄悄在宮里傳開了。
深宮寂寂,養著一大幫閑得蛋疼的奴才們,一旦有了點樂子,個個津津樂道,剛傳的時侯,消息是這樣的:皇上在碧瑤宮和貴妃發生了爭執,還手推了貴妃。轉了一圈變:皇上在碧瑤宮食中毒,半夜太醫來看病。再后來又了:貴妃再一次給皇帝下毒,但皇帝逃過一劫……
楊修儀聽到消息的時侯,嚇了一跳,問張修儀,“不會吧,貴妃娘娘怎麼會給皇上下毒?”
張修儀對許貴妃的印象不怎麼好,說,“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生恨,妒忌劉貴人得寵,反正人一旦狠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可貴妃并沒有被抓起來啊。”
“那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上次皇上也在碧瑤宮吃壞了肚子,但皇上也沒有追究,不管怎麼樣,許貴妃是皇上曾經喜歡過的人,總有些份在的。”
“我看劉貴人的恩寵也到頭了,皇上早就不宣伴駕了,這段日子又一直病著,病怏怏的,皇上更不會傳了,沒的過了病氣。”
“還是話本子說得對,天下帝王最薄,那時侯劉貴人得寵,天天兒跟在皇上邊,如今病在床上,皇上都沒過來瞧一眼。”
“劉貴人反正是涼了,咱們看貴妃娘娘這事怎麼置吧。”
“……”
第二天,消息了:許貴妃因為妒忌劉貴人得寵,所以給皇上下毒。
消息再傳到錦華宮,楊修儀笑著對張修儀說,“還是妹妹猜對了,許貴妃因為妒忌劉貴人,才給皇上下毒的。”
張修儀說,“貴妃娘娘不知道怎麼想的,妒忌劉貴人,應該給劉貴人下毒才對,干嘛給皇上下毒呢。”
楊修儀,“劉貴人病了這麼久,說不定真的跟貴妃娘娘有關呢。”
沒多久,消息傳到了碧瑤宮,小宮竊竊私語,看到許貴妃和金鈴過來,立刻噤聲,但神有些慌張。
金鈴見們神有異,問,“出了什麼事?”
小宮搖頭,“沒,沒什麼……”
金鈴眉頭一皺,厲聲道,“還不快說?”
小宮嚇得直哆嗦,只好說,“是,是外頭傳,說劉貴人久病不好,是娘娘,娘娘給下毒了……”
金鈴和許貴妃極快的換了一下眼神,金鈴氣得一掌甩在小宮的臉上,“放屁!外頭的人嚼舌子,你也跟著嚼?咱們娘娘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麼?”
小宮捂著臉,委委屈屈的立在一邊不敢吭聲。
許貴妃進了殿,金鈴趕把門關上,“娘娘,怎麼會傳出這樣的消息,難道是……”
許貴妃搖搖頭,“不會,他做事向來穩妥,不會留下把柄。”
“那現在怎麼辦?劉貴人可沒幾天了,要在這個風尖浪口死了,那不就……”
許貴妃在屋里踱了幾步,眼里寒閃爍,“那
就想辦法讓多活幾天,避開這個風頭再說。”
從始至終,劉貴人都只是手里的一枚棋子,利用劉貴人對付史芃芃是一舉兩得的好計謀,說一點也不妒忌是不可能的,以這樣的容貌和家世和地位,居然連個小貴人都不如,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所以唆使劉貴人使苦計,雖然那一次并沒有打擊到史芃芃,但劉貴人自己傷了基也是一樁好事。
如今皇后進了冷宮,大權在握,要拿劉貴人的命簡直易如反掌,只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需要時間,如今時間差不多了,卻傳出這樣的流言,若劉貴人在這個當口死了,還真有點說不清了。
許貴妃在窗前站定,幽幽嘆了一口氣,爭來爭去,卻是爭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想想都可笑。原想著只要自己懷了龍胎,就占了先機,現在知道,本不會有什麼龍胎,大家都是一樣的。
為皇后,史芃芃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更會打擊吧!
角牽起冷的笑,“拿上兩盒點心,本宮去看看皇后。”
史芃芃看到許貴妃從門口進來,有點意外,以為打那天后,許貴妃再也不會踏進這里半步。
向來對人隨和,笑著打了聲招呼,“貴妃怎麼來了?”
“臣妾今日得了閑,便過來看看,這點心是我宮里的廚子做的,廚子是江南人,臣妾記得娘娘小時侯在江南長大,應該對娘娘胃口,所以就拿過來給娘娘嘗嘗。”
史芃芃彎了一下,“難得貴妃有心,不過貴妃記錯了,本宮小時侯在西北長大。”
許貴妃也不覺尷尬,瞟了金釧兒一眼,“你出去,本宮有些己話想跟皇后娘娘說。”
金釧兒不睬,就跟沒聽見似的,金鈴有些惱火,可面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板有自己兩個寬的金釧兒,的氣勢明顯不足。
許貴妃也有點無奈,知道自己不金釧兒,這個宮一蠻力,子又沖,沒人制得了,聽說橫起來連皇帝都敢懟,更不會把自己這個貴妃當回事,也不給自己找不痛快,扭頭看著史芃芃。
史芃芃這才對金釧兒說,“你到門口呆著,我和貴妃說說話。”
金釧兒其實并不擔心許貴妃會對史芃芃做什麼,這麼個滴滴的人,真打起來,絕對不是家娘娘的對手,不肯不過是表示不屑而已,但自家娘娘開口,當然會聽,跟著金鈴一起走到門外,還把門關了起來。
史芃芃四平八穩的坐下來,“貴妃有話就說吧。”
許貴妃是不會坐在那種破舊椅子上的,但一個坐,一個站,說話的氣勢就有了區別,心里惱怒,偏又無可奈何。
默了一會兒,說,“宮里的人都知道皇上不喜歡你,也都知道皇上為什麼立你為后,你想保住后位,唯一的希是懷上龍種,若將來能生下男孩,即便不是太子,也是能保你榮華一世的皇子,但是可惜,老天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你永遠也不會懷上他的孩子。”
史芃芃盯著的眼睛,“你這話什麼意思?”
許貴妃笑得有些諷刺,“意思就是,你所嫁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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