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錦彥剛進華門就聽到有人他,“錦彥兄。”
這聲音太過悉,以至于杜錦彥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回頭一看,愣住了,賈小朵穿著二等侍衛的胄甲,雄糾糾,氣昂昂的朝他走來。
他一直覺得賈小朵長得不好看,圓圓的大餅臉,頭上扎兩個小揪揪,就跟永遠長不大似的,可現在,小揪揪沒有了,大餅臉被頭盔遮了一圈,配上濃眉大眼,還有走路生風的架式,真有點英姿颯爽的味道。
他上下打量,“你這是干嘛?”
“瞧不見麼?”賈小朵得意洋洋拍拍自己的胄甲,“我現在跟你一樣,也是二等侍衛了。”
杜錦彥不樂意了,“你一小丫頭片子,憑什麼當侍衛?再說了,我是經過考核才當的二等侍衛,你憑什麼?”
賈小朵非常坦然,“憑我哥和皇帝哥哥好。”
“我姐還是皇后呢,”杜錦彥說,“我現在就去告訴我姐,讓撤了你這個侍衛。”
“你去呀,”賈小朵不以為然,“看芃芃姐會不會聽你的。”
“賈小朵,”杜錦彥厲聲道:“你居然敢皇后的名字!”
賈小朵嘟著,“你剛剛不也我姐我姐的麼?”
杜錦彥瞪一眼,想想算了,蒜皮的小事,不好去驚帝后。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值上,一同當值的侍衛對來了個小姑娘都覺得新鮮,賈小朵又是特隨和的子,很快就跟大家混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杜錦彥站在邊上冷眼旁觀,心里嘀咕著,這些家伙是沒見過姑娘吧,怎麼個個看著賈小朵兩眼放呢?
賈小朵從兜里掏出瓜子果仁給大家吃,是個小吃貨,喜歡隨帶零食,走到哪吃到哪,這些侍衛平時很吃零,畢竟要顧及份形象,你想啊,穿著胄甲,帶著佩刀,威風凜凜的模樣,卻突然手握一把瓜子嗑著,什麼了。
但賈小朵的零細,聞著就香,二等侍衛年紀都不大,饞起來也顧不得了,反正在值房,也沒人看見,賈小朵請他們吃,他們也就不客氣了,靠的靠在柱子上,倚的倚著桌子邊,一邊嗑瓜子,一邊說說笑笑。
杜錦彥看著這一幕,很是無語,賈小朵頭一天來,就把值房變姑娘的閨閣了,幾個爺們聚在一起嗑瓜子,這像話麼。
賈小朵也遞給他,“錦彥兄,你吃麼?”
杜錦彥沒好氣,“不吃。”
“不吃拉倒。”賈小朵哼了一聲,轉頭跟其他人說話。
杜錦彥倒底是國舅爺,大伙不好冷落他,有人搭話,“錦彥,聽說你和都察院史蔡大人的千金訂親了?”
“嗯。”
“喲,那可是臨安城有名的人,你小子有福氣啊。”
杜錦彥笑笑,昂著頭,矜持的樣子。
另一個說,“咱們錦彥這麼優秀,誰嫁給他才是有福氣?”
杜錦彥正沾沾自喜,賈小朵接了一句,“他優秀麼,我怎麼沒看出來啊?論聰明比不上我哥,論手,比不上寧安哥哥。”
杜錦彥氣死了,“賈小朵,咱們打一架,看誰手好?”
賈小朵眼皮子都沒抬,“跟個小姑娘勁,有意思?贏了又怎麼樣,得響?有本事跟寧安哥哥打去呀。”
提起寧安就杜錦彥的心窩子,偏偏他暗清揚公主的事,外人不知道,這些侍衛又極崇拜寧九父子,立刻夸贊,“寧門主那是虎父無犬子啊。”
“對啊,寧大人一等一厲害,寧門主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杜錦彥不愿意聽,沒好氣的說,“都散了,該當值了。”說著,他大步往門口走去,賈小朵立刻跟上去,“錦彥兄,我跟你一個班。”
原本跟杜錦彥一個班的侍衛聽到這話,頓住了腳步,吃人的短,賈小姐想替他的班,那就替吧,他樂得多歇一陣呢。
杜錦彥站在華門邊上,垂著手,冷著臉,跟一尊金剛似的,賈小朵站在他對面,剛要開口,他冷聲道:“當值呢,別說話。”
賈小朵只好把閉上,卻朝他了眼睛,杜錦彥不知道什麼意思,懶得理睬。
過了一會兒,史芃芃帶著金釧兒過來了,看到賈小朵,笑著問,“小朵,頭一天當值,還習慣麼?”
“習慣的。”賈小朵說完才想起要行禮,兩手一拱,“給皇后娘娘請安。”
史芃芃笑起來,“不用這麼著,站著就是了,他們沒教你麼?”說完又看著杜錦彥,“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回事,小朵頭一天來,怎麼不教人規矩?”
杜錦彥聲氣,“我才不是哥哥呢,誰教誰教。”
史芃芃眉頭一皺,“你和小朵打小一塊長大,這點份都沒有?怎麼就不能學學寧安,瞧瞧他對清揚多好?”
杜錦彥覺得今天是不是大家都約好了一起來他心窩子?不過這回他的是他親姐,還是皇后,他不敢說什麼,悻悻的哼了一聲。
史芃芃也沒時間跟他們在這里閑扯,皇帝還等著呢,走的時侯又看了杜錦彥一眼,“你邊有東西。”
杜錦彥用手了一下,是沾的芝麻,他剛才雖然沒接賈小朵的瓜子,卻接了別人轉手的芝麻餅,估計是吃的時侯不小心沾上去的。
史芃芃一走,他就責怪賈小朵,“我邊有東西,你怎麼不告訴我?”
賈小朵有點委屈,“我是準備說的呀,可你讓我別說話,我跟你眼睛暗示了,你自己沒明白怪誰?”
杜錦彥,“……”
這時,又有人過來了,是個宮妃,長得漂亮,姿婀娜,走起路來聘聘婷婷,邊上跟了兩個宮。
賈小朵和杜錦彥對視了一眼,后者眉心隆起淺淺的皺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守的華門是去往承德殿的一道門,不認得這位小主是誰,但很顯然,這位小主要去承德殿,史芃芃剛剛去的也是承德殿,杜錦彥不想讓這位娘娘過去,只是礙于份他不好開口,畢竟他是皇后的弟弟。
賈小朵和杜錦彥是一樣的心意,不想讓皇帝哥哥的小老婆去打攪帝后相,上前攔住,“這位小主,您要上哪去呀?”
出身書香門第之家,有著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最後卻落了一個被賣商人妾,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悲慘境地。 重生歸來,連月瑤發誓,這輩子再不讓人操控她的命運。她要走一條全新的路,哪怕佈滿荊棘也要堅持下去。只是世事無常,命運的齒輪早已轉向,一切都偏離了她的預定。
什麼?白狼送女? 老鄭家添了龍鳳胎? 雞蛋一堆一堆的下,魚往身上跳? 鄭家這是開始走運了啊。 她本是觀音菩薩蓮花池裏的一條小錦鯉,因咬斷一株蓮花被罰輪回,剛出生就被賊人偷盜扔在了大山裏,錦鯉本就集大運所在,又經常聽觀音頌佛,所以自帶福氣運氣為一身,被山裏成了道行的白狼所救,叼到山下即將生產的農人收養。 龍延村有一戶鄭家,家境十分貧困,小子生了一個又一個,就是沒有小閨女。於是盼著老大媳婦肚子裏能生出個女娃,結果卻盼來了白狼送女,福運集一身的小錦鯉,成了家裏唯一的女娃娃,從此以後好運不斷,喜事連連。
傅羨好出生名門望族,十一歲那年被作爲人質送到皇后身邊,成了皇后的貼身女官。 自那以後,她的一言一行受衆人矚目,腳下的每一步如履薄冰,一朝行差踏錯受累的不僅僅是她,而是整個傅家。 按傅家和皇后的約定,十八歲一到,她就可以出宮。 傅羨好日復一日地數着日子,十八歲那年,她告別了臥病在榻的皇后,收拾行囊離開這座困住她多年的牢籠。 才踏出皇后宮門,就遇見迎面而來的太子殿下,蕭瑾承。 朝臣口中光風霽月的他指節微擡,命人卸下她的行囊,將她帶去了東宮,拘在偏殿之中。 他捏着傅羨好下頜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摩挲着,眼眸中閃過淺薄的笑意,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渾身一顫,頃刻之間便墜入萬丈深淵。 “孤準你走了嗎?” - 傅羨好深夜敲開宮門的那日起, 蕭瑾承就不打算放她離開。 - 踏上蕭瑾承這條船伊始, 傅羨好就沒想過自己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