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謝過宋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程嫵說完,像是才想起事一般,說道:
“這事就當過去了,妹妹莫要記在心上。原本想著要邀請妹妹同游的,只是突然想起,方才嘉公主喚我過去怕是有什麼要事,耽擱不得,那我就先失陪了。”
見程嫵帶著這臉腫的丫鬟走遠了,旁邊的劉窈眼中劃過快意,這程家姑娘對于家世好的姑娘倒是客客氣氣的,對這樣家世沒那麼顯赫的倒是裝腔拿調。
“姑,姑娘.......”綠意方才下手重,現在角已經腫了起來,說話也有些吞吐。
“誰準你到人面前丟人現眼的!”這邊桃林也四下沒人,程嫵詞嚴厲道。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求姑娘寬恕奴婢——”綠意一聽,也顧不得疼,忙用力磕著頭,還這姑娘能消氣。
明知,姑娘早間一聽那般明里暗里的著宋姑娘,姑娘還欣笑了起來,現下不蝕把米,只得忙攬下,重重掌,不然罰可輕不了了。
見自己的丫鬟這般蠢笨,還臉腫如豬,更加嫌惡,“還愣著干什麼,等著本姑娘被看笑話嗎,還不滾回去收拾收拾,讓綠珠過來伺候!”
丫鬟這般落魄,讓人撞見了的臉往哪兒擱!
嘉公主將眾姑娘聚在海棠花樹林中的一大亭中,白石雕的臺闌加上盛放的垂海棠樹景,眾人攬景都攬不過來。
欽阮到得早,同謝家姐妹倆一見宋晏寧過來,就迎了過去。
白姝在臺闌一角同京兆府家二姑娘祝熹微一說這話,見欽阮等人過來,本想上去招呼一聲,陡然想起昨日那事,馬上止住了腳步,有些不大好意思過去。
祝熹微不解:“方才還沒說呢,你覺著‘春風不解楊花’此居如何呢?”
順著人的視線過去,一見正是那尚書府家的姐妹同那宋五姑娘,像是才想起來一般:“還未曾問你呢,昨兒可是見你同那宋五姑娘好一陣攀談,可好相與?”
原是要問可是真如傳聞那般氣不好相,話到邊還是轉了個彎。
白姝如實道:“五姑娘子果真不大爽利,有些傳聞無可厚非,但也是個和善有趣的。”
“哎,怎的五姑娘還來這邊,方才祺云郡主都與那何家公子同游賞景去了。”
昨兒祺云郡主正巧得了梨花魁首,而何太師之孫何起墨正巧得了魁首呢,要說這祺云郡主,可是永安郡王,直來直去的子在京都是出了名的,而何起墨則是前些時候有意同武安侯姑娘說了親的。
白姝接過對面祝熹微手上寫的詩句,面了然篤定:“這桃花魁首可是江世子,便是那程家大姑娘都無意多說兩句話,跟何況是素有氣之名的五姑娘?”
祝熹微輕聲疑道:“是嗎?”看倒是未必,在看來五姑娘除了子骨差氣些,份,相貌才在京都眾子也是數一數二的。
雖說是漫山的花樹吐蕊,其實最多的花樹還屬桃花和垂海棠。
桃林里的青石路四通八達,潭泉的水汽氤氳,清晨放盛照山林,氤氳的水汽染上幻彩的,幾株老桃樹開著茂盛的花枝,茂的繁花時不時飄落些許花瓣,如同仙界才有之景。
能工巧匠在潭泉旁邊地勢高建了幾座涼亭,其中邊上的一座涼亭里,時有幾聲清越的聲音響起,
“六皇子應該會爭取這次的汀州之行,汀禹倆兩州現在正是需要安民心的時候,借此培養經濟勢力再好不過,怕是想要把兩州都納囊中。”
欽展細想,繼續道:“況且,這六皇子當初可是在這汀州知府里養了傷,難保那時候知府就是——”
“哎,這知府不是定遠侯的庶兄嗎,此人端正,長還是宮中的昭儀,與時貴妃怕是也不對頭。”旁邊的程幾道閑著上話道。
“此事急不得。”現在比他們更頭疼的人是圣上,圣上專寵外戚,只有讓圣上嘗了外戚干政的虧,才能絆倒這時家。
蕭與在一旁聽他們說了快小半個時辰,不由有些許煩悶,“你們真是,莫要在今日說些公事,都說了今日是難得一游,難得一游。”說著把折扇一收,往后仰了仰。
見這兩人歇了,蕭與才悠悠端起了盞茶喝了起來,談話聲歇了,正好聽著旁邊亭子沒收斂的聲音落幾人的耳朵里——
“要我說,這宋五姑娘長得才是那人間尤似的,那細柳腰,一只手就掐過來,嘖嘖......還有那祺云郡主,是個小辣椒啊,火辣辣的真招人.......”
與時旭同一同稱兄道弟的紈绔子弟都有些臉訕訕,不敢接話,這人喝了酒,當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跑。
真是將世家姑娘比作勾欄里的舞娘來談論了,眾人礙于時旭同是安國公的孫子,既不敢應著符合,也不敢否認,一時都打著哈哈繼續邀他吃酒。
幾人聞言面都有些不虞,蕭與嫌惡道:
“這時家的公子,倒真是欺男霸的惡霸子,時家這老狐貍怎的養了這渣滓。”
“欺男霸慣了,那日我還見這渣滓當街縱馬闖翻了不攤鋪,小爺早晚要給他個教訓。”程幾道惡心的翻眼說道。反復多瞅一眼都是污了眼。
“莫要輕易莽撞行事。”久未出聲的江晝看著娃娃臉要皺包子的程幾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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