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寧眨眼,腳步輕快的湊上去,笑道:“還未曾恭喜哥哥,得勝歸來,大靖最年輕的將軍!”
宋晏舸見小妹如此頑皮,笑意更甚。倒是腳步頓了頓,帶著宋晏寧到小亭涼,旋即抬起手腕,宋晏寧才見微微出一紅線,面訝異。
宋晏舸將腕上的平安墜解了下來,遞到宋晏寧面前:“有母親和小妹求的墜子保佑,我自然是平安歸來。”
宋晏寧眼神恍惚一陣,這墜子,是前年方回來時,母親與去寒山寺求大師開的,而后捎去了北乞,只盼著哥哥初次領兵打仗能得勝歸來。
行安,行安。和的朔風覆北乞,聲聲在遠思,都是父母在大靖與乞伏戰事中對他們兩人的期待和祝愿。
宋晏寧手接過,指腹微微,兩年了,線繩看得出是磨損了些。
但可以看出墜著的麒麟墜子被磨得越發潤。怕是每次出行都像是方才那般,將之好好的折在袖口里,見不到一點風吹日曬。
宋晏舸沒忍住,抬手了宋晏寧低垂著的腦袋,挽了發髻,卻只釵了個扇形的竹節小簪,果然,掌心下茸茸的。
岸雨和宋晏舸的近侍紀平見此也不慨,有些了眼眶。
宋晏舸看了看小妹有些病白虛弱的面龐,道:“這墜子倒是靈驗得很,今日就轉贈給小妹,希聲聲長命無虞,安穩一生,幸福一生。”
宋晏寧聞言,眼底一深,遞了回去:“不,此還是哥哥留著。”
沒忘記,前世哥哥確實是給了,確實是家里遭罪最的,但只想保佑哥哥。
見宋晏舸有些錯愕,宋晏寧陡然反應過來,這一世,已經沒按著前世的軌跡來了,會努力讓侯府讓親人長命百歲。
宋晏寧緩和了繃的臉,道:“既是護佑哥哥征戰四方的墜子,自然是哥哥留著,或是給未來的嫂嫂也啊。”
后面一句就有些揶揄了。
宋晏舸好笑,但也手接了回來,哼笑道:“你倒是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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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留風堂寢屋。
湘云紫月端著洗漱用進來,見夫人方捧著一疊好的云紋竹青錦袍從寢出來。
宋竭看人拿著裳出來,便站到擱架旁邊卸甲胄,湘云見狀,忙上去幫忙。
宋竭抬手,沉聲道:“不用,你們先下去吧。”
兩人忙稱是,手腳伶俐的將各種洗漱用歸束好,退下時,只見夫人已經走上前,幫著侯爺退甲。
宋竭雖是世家公子,但量也不小,完整的將陸瑜攏在前,只看得見那天水碧的綃紗一角。
甲胄重量不小,宋竭瞟了眼那尋常彈琴作畫的手,自個兒默聲三兩下卸了,眨眼就褪得著膀子。
戰場上刀劍無眼,早聽聞乞伏東胡的彎刀厲害,陸瑜每次一看宋竭赤著上,心都有些疼得麻麻瑟瑟,不敢多看。
百姓總將定遠侯封為大靖的戰神,都忘了宋竭只是帶兵的將軍,不是算無策的神,也是會同尋常戰士一般,差點回不來的。
見陸瑜眼眶有些紅的避開了視線,宋竭咽了咽,故意道:“可是嫌棄了?”
陸瑜聞言,霎時抬眼狠狠腕了眼,下一瞬淚如滾珠,砸了下來。
不等反應,就被宋竭狠狠匝在懷里。
陸瑜哽咽道:“侯爺.....”
宋竭難得有些紅了紅眼眶,抬手了人的頭發,溫聲安道:“這些年,辛苦你持了,侯府看顧的很好,母親很好,聲聲很好,都很好。”
陸瑜從人懷里抬頭,帶著些哭腔:“侯爺只是這些謝的話語嗎?”
宋竭一笑,陡然吻了吻人眼睫上掛著的淚珠,沉聲且堅定道:“不,還有,這些年,我很想念夫人。”
“想與夫人同塌夢,想一日三餐邊都有夫人伴著,想與夫人一起作畫添香,品詞闕賞四時花.....”
見人又想湊上來,陸瑜哭著扭頭躲了躲,細聲笑罵:“臟不臟!”邊說忙掏出絹帕,將臉上的淚拭干凈。
霎時,室又恢復了靜謐,兩人相擁良久。
丫鬟們端來的水倒是越漸轉涼,但這留風堂,因著男主人回來,越漸暖了起來。
執畫瞥了眼銅鏡里面的姑娘,仿佛眉梢都帶著喜意,眼角都著笑意,算來還是初次見姑娘這般高興呢。
執畫問道:“姑娘,今兒簪哪個好?”
宋晏寧手在尋常用的箱奩翻了翻,找了支卿云如意簪,遞給執畫,道:“就用這支罷。”
執月接話道:“奴婢記得,這是前年世子差人捎來的生辰禮呢。”
宋晏寧笑著點點頭。
旋即,宋晏寧問道:“岸曉可將繡品熏好了?”
話音剛落,岸曉就端著一桃木刻白蝶擁花的托盤了進來,笑著回道:“方準備好了,奴婢昨日就去留風堂找了湘云姐姐,要了侯爺慣用的香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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