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點擊發送，一串已經爛于心的沒有備注的號碼。

幾分鐘后。

對方回消息：【好，周末接你。】

陳靜安忽然卸力，是犯人，得到最終的判決，除了接事實，什麼也做不了。

—

等待的時間里，陳靜安沒有半點已經為沈烈友的真實，兩個人除了上次的短信，中間并無聯系，知道沈烈忙，甚至有些慶幸，如果以后只是周末聯系，日子好像并沒那麼難熬。

然后周末如期而至，走進自己的刑場。

沈烈在車，應該從公司出來，依舊是正裝，只是袖口的位置，是那枚袖扣，這悉，讓多一分心安。

他將手中的放置一側，笑容算得上溫潤斯文：“喜歡吃什麼？”

陳靜安上車，說什麼都可以，不挑食。

沈烈便說了餐廳名，淮揚菜，是家鄉菜系：“或許不夠地道，但我沒辦法評判，還需要你嘗過后評價。”

陳靜安說好，片刻，又問出這幾天的一直想問，卻沒來記得問的問題——“什麼時候結束？”

這種不正常的關系，總不會一直持續下去。

多久，需要一個確切的時間。

沈烈不意外問出這種問題，反倒支著下顎，似乎在認真思考：“或許很快，或許很久，無論是哪一種，我好像都無法給出時間。”

“我希您能給一個時間。”

“陳小姐想什麼時候結束？”沈烈反問。

陳靜安審視著他的神，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麼居心才會問出這種問題，但他神平常，什麼也看不出來，也不回答，接著問：“我說的能算數嗎？”

“不能。”沈烈這次回答的很快。

陳靜安氣笑了。

“但仍能做些參考。”

是了，從開始就不由決定，什麼時候結束又怎麼會呢。想通這一點，倒不怎麼生氣。抿著不說話，等待他回答。

等到車已經徹底開出大學城，再也不用開開停停，開始暢通無阻行駛時，沈烈才緩緩開口說：“等我什麼時候膩，什麼時候就結束。”

什麼時候膩呢？

陳靜安想追問，又覺得這問題更傻氣，誰能知道呢？點頭說好，雖然沒有確定的時間，但到底有一個希。

本來就難以保鮮，像沈烈這樣的人，不再有追逐游戲的樂趣，只怕會膩得更快，而自認格乏味無趣，大概只會加速這個過程。

本以為一路車程會安靜無話，然后到餐廳，吃完飯再回學校，仿佛做任務打卡，沈烈卻問應該怎麼談。

“什麼？”陳靜安以為自己聽錯。

沈烈神并無半點不自然，他重復：“談應該做些什麼？”

自然的好像是之前詢問的口味，吃什麼，又有什麼忌口。

看出陳靜安的想法，沈烈說這是第一次，本能不相信，怎麼可能呢？生來就含著金湯匙爺公子哥，怎麼會次數為零呢。但沈烈不屑于說謊，在這件事上，同樣沒理由。

陳靜安皺眉，心復雜。

沈烈問：“我看起來應該談過很多次？”

陳靜安沒回答，算是一種默認。

“你是第一個。”

沈烈笑笑，“我雖然是初學，但頭腦應當不差，只要老師肯教，我想應該不難學。”

老師指？可這種事，怎麼教？陳靜安出神時，垂著的手忽然被握住，溫涼的讓在意時間反應過來，車的空間并不富裕，副駕駛的中間有放置水杯的障礙，但現在上面并無東西，沈烈握著的手，放上臺面。

他骨骼壯分明，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手背上約能看見藏于冷白皮下的管，脈絡清晰分明，跟他相比，陳靜安的手要小一些，盡管手指纖細，握后也能完整被包裹住。

沈烈游刃有余地握住的手，問：“牽手是的第一步嗎？”

陳靜安手臂僵，遲疑片刻說是。

“應該放松一些。”沈烈的手指已經按上小臂，順著紋理，如今已經進初夏，穿著簡單T恤，手臂上沒有料，能清晰覺到他指腹的溫度，一寸一寸按，仿佛被扼住咽呼吸停滯，不僅沒放松，反而讓更張。

沈烈到，有些愉悅地笑：“大概不是位好老師。”

甚至比他這位學生還要笨拙。

他知道是因為怕，倒也不在意，一直到餐廳都握著的手，手心里濡，下車前被他拿紙拭掉，后知后覺問這算不算一種敏治療？

陳靜安要反應許久，聽出他有自嘲的意味，才明白這大概是獨屬他的地獄級冷笑話。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沈烈問是否合胃口，只能胡應答。

沈烈今晚胃口倒不錯，幾道菜都嘗過幾筷子，然后興致濃厚地握著筷子給剔起魚刺，筷子沒魚，有些傾斜的弧度，然后劃過到魚尾……他做的細致，在細的魚刺也被他挑出來，盤子里，剩下一幅完整的魚骨架。

在吃上有這樣的耐心，大概也只有他了。

吃過飯，沈烈沒有送陳靜安回學校，今晚的約會才像是剛開始，最后車停的地方來過，是秦宜年帶著來見朋友的會所。

大概是這里的記憶都算不上好，陳靜安本能的有些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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