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一群人準備合照。
服務員替他們拍照,隨行的家屬沒加,各自等待,沈烈走遠一些煙,等結束,陳靜安看見他走了過來,他習慣地隨手滅煙,丟掉煙頭擡步走過去。
“是不是很無聊?”陳靜安問。
“不會。”
不會知道,只要與有關,都是趣事。
沈烈道:“如果不來,就不會知道原來我敵幾個班,老婆這麽厲害。”
“誇張。”
陳靜安笑了下。
等車的間歇,老同學們打招呼陸續離開,風吹在上很舒服,仰頭問:“你在想什麽?”
他低頭,看著許久。
“在想錯過你的十七歲。”
陳靜安手他的掌心:“錯過十七歲的陳靜安,但沒有錯過二十七歲陳靜安。”
—
沈烈三十歲。
生日時,由陳靜安做主,在淺灣辦了生日宴,算是小辦了一次。
林莫如依舊在游歷祖國河山,但經由陳靜安提醒,提前送來生日禮,很不著調又蠻有寓意,一塊長壽石,後來被放在庭院裏風吹日曬,是沈烈說的先看看石頭能不能長壽。
來生日宴的都是摯友,沒有其他雜七雜八利益牽扯。
幾個人手持一杯酒小酌,學姐鐘欣新婚不久,話題不知道怎麽從婚姻扯到婚姻生活,鐘欣手搭著脖頸,笑問:“你們什麽頻率?”
“……學姐。”
“男之事,都很正常的,如同食一樣,都是很正常的事。”說完就自曝可能是剛新婚,一周四五次,“到底也不是年輕人,多做也蠻傷的,我考慮要不要買點什麽補的。”
“補?”結婚更長的分明是陳靜安,但對這些方面反而更不懂,很大一方面,沈烈也不需要擔心。
“的確需要補補。”
最後說話的是阮靈,以一種曖昧神笑道:“畢竟男人一旦過了三十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再後面,全都是不能過審的虎狼之詞。
有時候人說起葷話來,就沒男人什麽事。
陳靜安本以為這只是個小曲,直到在不久後,收到鐘欣寄來的快遞,買的補品是雙份,一份留著自己用,一份熱心寄給,用鐘欣的話來說,是大恩不言謝。
“……”
看著一箱東西無安放,最後只能藏在廚房的櫥櫃裏。
他們做飯次不多,那個位置很有人去,直到沈烈心來親自做飯,從櫃子裏翻出一箱可疑品,品包裝寫得很清楚,男士強健,壯……他拿到陳靜安眼前,問是什麽。
陳靜安便開始裝傻,問:“是什麽?”
“你不知道?”沈烈問。
陳靜安將視線看向別,充分表演什麽做賊心虛,含含糊糊說自己沒見過。
“是麽?”
沈烈開始念紙箱上的快遞單,從收件人開始念,字正腔圓:“收件人,陳靜安,電話號碼……”
語調不不慢,就像是有意逗一般,念的很慢。
念完,他道:“小騙子。”
眼看著狡辯不掉,陳靜安只好承認,簡短地說了前後原委,東西的確不是買的,是鐘欣好心多送來一份,什麽生活和諧才會幸福之類的話,越坦白越心虛,好像真在狡辯一樣。
東西就明晃晃在眼前,多看一眼,臉就多紅一分。
“反正用不上,我哪天還給學姐吧。”說著就要拿走,以做到盡快消滅罪證的效果。
東西沒拿走,人被撈過去。
攬著腰,沈烈低聲問:“是我最近表現不好?”
陳靜安瞳孔收,就知道他要往那方面想,出笑來:“怎麽會?!你要相信這件事是個巧合,你表現好的,一直很好,我我我……我特別滿意。”
穿的子,後背有一塊鏤空,正好方便他的進犯,滾燙的熱度侵很強,覺自己是狼裏的小崽子。
一句話說錯,沈烈就很可能力行的自證自己,還沒有到吃補藥的年紀。
沈烈還在似有似無地刮著,上道:“也對,我已經三十,很多方面已經比不過二十歲的年輕男人,被太太嫌棄也是應該的。”
“……”
陳靜安無言以對。
脊椎骨似在栗,知道自己要被吃掉,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
沈烈有時演技是真的好,好到能媲影帝,譬如此刻,他的目的分明是將人拐上床,但是又擅長鋪墊。
床下,他演一個失意的中年男人,床上,恢複本,就像只逞兇鬥惡的狼狗。人有多險惡,在他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晚飯還沒吃,陳靜安嗚咽中說自己了。
是真的。
沈烈淩駕于上空,很重的一下,汗水從下顎過,他問:“還沒有喂飽?”
陳靜安恥到拿手背擋住自己的視線,企圖擋住不去看,但臉還是不可控制的紅了,眼睛看不見,但其他還在,沈烈太清楚的點,每次都能讓失聲,不得已,只好老公,一聲疊一聲,以往都有奇效,只是這次怎麽也沒用,近乎自暴自棄。
“是不喜歡了嗎?”沈烈仍然在問。
“……喜歡。”陳靜安嗓音裏帶著泣音,大腦空白。
“是嗎,寶寶?”
他附,著耳垂,聲音就那麽直接送進耳裏。
沈烈寶寶的次數屈指可數,全都用在床上,先是躥起極小的電流,迅速湧過耳,而後迅速穿行四肢百骸,忍不住卷曲,又被展平,一遍一遍,一種滅頂的快意。
做完,陳靜安連飯都不想吃了,完全過了那個勁兒,的餘韻還沒消散。
累到手指頭都不想。
而饜足的沈烈則神飽滿地起床,做完飯,端來臥室。
男人有時候真的太稚了!
至此,補藥這個詞在很長一時間,仿佛夫妻生活開始的暗號,哭笑不得,這件事,大概很長時間都沒完。
—
陳靜安是在跟朋友看展時遇見徐若晴的,看起來狀態要更好,也不是一個來的,牽著一個三歲大小的小男孩,男孩眉眼跟很像,跟瓷娃娃一樣。
徐若晴主過來打招呼,并介紹道:“這是我兒子,宋一。宋一,陳阿姨。”
宋一很乖,很有禮貌地了聲陳阿姨。
“你好。”陳靜安跟他打招呼。
徐若晴著小家夥的腦袋瓜,問有時間聊聊嗎?
陳靜安點頭。
時間一長,與恨都已經消弭,更何況那時候也沒什麽恨意,現在兩個人心平氣和地坐下喝咖啡,聊著彼此的現狀。
徐若晴很早就結婚了,有一位投資人老公,對方能看懂的畫,也能看懂,靈魂上一拍即合,現實裏也很爽快地,在談過一個月後迅速結婚,速度快到連朋友都驚詫,再之後生子,有了宋一,一個完整的家庭。
“開始的時候,我其實蠻惶恐的,總覺得不能順利生下他,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如果報應的話,我希只是報應在我上,慶幸的是一切順利,我沒想過我也能擁有這些。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你,我始終都欠你一句道歉。”
“都過去了。”陳靜安還是以前那句話。
徐若晴也笑了:“還沒問,你呢,最近怎麽樣?”
“我也結婚了。”擡手,亮出手指上的婚戒。
“跟……”
“沈烈。”
徐若晴一副了然的神:“我的確很意外,當年這件事找到我時,說實話,我以為就是有錢公子哥的消遣,那群人,你知道的,一向拿普通人不當人。”
以為很快就結束的兩人,最後反倒修正果。
陳靜安明白想說什麽,抿淡笑。
“真好。”
徐若晴嘆,心裏積的愧疚總算消散了些。
往事聊完,兩個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宋一小朋友上,他會有好多的問題,聲音聲氣地問為什麽呢,徐若晴嗯了聲作思考狀,每次都能耐心回答。
“抱歉,跟孩子相久了。”徐若晴問完道。
“沒關系的,我很喜歡孩子。”
陳靜安忍不住去逗宋一,宋一看得出來也很喜歡,問了許多關于的問題,到最後撲過來,趴在的上玩著收斂,小指頭小心,陳靜安忍不住輕輕的臉,的,讓人心都化掉。
徐若晴看著側臉,突然道:“我送你張畫吧。”
“為什麽?”
“沒有什麽原因,只是突然想這麽做。”原因,連自己都說不出口。
“如果方便的話,謝謝。”陳靜安誠心笑道。
分開時,宋一揮手,已經漂亮姨姨。
畫在幾天後寄來,陳靜安還沒來得及拆,沈烈得知是徐若晴送來的畫,讓人直接送進雜間,被住:“畫是送給我的,沈先生,你是不是有點霸道?”
“你要喜歡,我可以送你上百幅。”沈烈語氣不悅。
陳靜安皺眉:“那不一樣。”
“又什麽不一樣,能畫什麽,秦宜年?也不覺得浪費時間。”
陳靜安一下子愣住。
秦宜年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出現過,甚至都有些忘記,逐漸忘記這個人,也忘記這段,但沈烈沒忘,甚至記得比清楚。
苦笑不得:“你怎麽就能這麽確定畫的是他?”
“不難猜。”沈烈聲音邦邦的。
“既然不知道畫的什麽,至也得打開看看?”陳靜安拿出工刀,從邊沿切開包裝,出一角來,包裝被徹底撕下來,整幅畫全貌展現出來。
畫的是陳靜安,低頭的側臉模樣,線打在五上,和漂亮,比真人還要靈氣。
沈烈立于畫前,早已經不是剛才的臉,他欣賞著畫面上每一個筆,一切都恰到好。
陳靜安故意問:“怎麽,還放雜間嗎?”
沈烈扯,惺忪淡笑,說找人裝裱好掛起來,客廳臥室隨選擇。
陳靜安雙手握住他的腰,揭穿他在轉移話題,抿笑問:“沈先生,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說著在他上細細聞起來,好像真有這麽回事一樣。
“什麽?”
“酸味啊,有些人都快要醋死了。”多年的陳醋,到現在還喝呢。
“你很得意?”沈烈低,反抱著,吻的鼻尖。
陳靜安欣然道:“為什麽不呢?”
又道:“徐小姐結婚生子,宋一,很可的,禮貌也很甜,就像一顆糯米團子似的,現在的小朋友越來越好看了。”
“就這麽喜歡小孩?”沈烈對別人的孩子不興趣,但對裏說的一切興趣。
“嗯呢。”
陳靜安仰頭問:“我想說的是,沈先生,我們要不要生個寶寶,屬于我們的寶寶?”
“你想好了嗎?”沈烈問。
催生這件事不是沒有過,結婚後見長輩就會被提及的話題,但沈烈一直的態度是尊重陳靜安的意見,懷胎十月是,分娩痛苦也是,這些他都替代不了,因此也沒資格做決定,生也好,不生也很好。
沈孝誠對這番言論倒頗為生氣,問他有沒有想過以後沈家給誰。
沈烈依然是不以為意的態度,就算他們沒有孩子,以後沈家還可以給沈津的孩子,誰都行,他沒那麽看重。
提到這點,沈孝誠更氣:“你看那臭小子的樣子,我活著還能看到那一天嗎?別說有自己的孩子,他能不能娶到老婆都難說。”
沈津本來還幸災樂禍看戲,聞言氣笑了:“怎麽什麽事都能罵我一頓?”
所以生孩子這件事,就一直這麽擱置下來。
陳靜安聞言重重點頭:“我考慮的很清楚,你準備好了?”
“現在?”沈烈問。
“什麽?”陳靜安沒跟上他腦回路。
沈烈打橫抱人上樓,摟抱著他的脖頸,聽他言簡意賅道:“生寶寶。”
說生就生,他一向行力驚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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