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一樣的。
怪不得會決絕地說:“我不想與你再有瓜葛。”
迎燈又能要什麼好呢?可是連一簪子都要退回來的。
梁凈詞心不在焉地開著車,躺在副駕的手機第三遍撥出梁守行的電話,但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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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燈最近上班上得心神不寧,且緒不穩定。每天兩倍咖啡續命,無濟于事,坐在工位上哈欠連連。
去后期審文稿。
所謂的片,很不錯,很致,只不過,姜迎燈在瞄到忽然閃過的一幀畫面時,皺住了眉。
男人長立于玉蘭樹下,微微昂首看向前方的樹冠,白的花瓣與他俊的側相得益彰,他世獨立地賞著花,鏡頭給了這樣養眼的畫面一個單獨的特寫。
私心太明顯夸張。
姜迎燈按下暫停,皺起秀眉,實在忍無可忍地說:“人家都說了不要拍他,為什麼還會有這種東西傳出來?”
工作同事從沒見過姜迎燈發過火——稱不上發火,只不過音量高了些,音婉,怎麼都不懾人,卻仍讓邊眾人都不由提心警惕。
時以寧趕忙認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鍋。剪一下剪一下——哎呀我靠,我不會用final cut,段老師呢,救救!!”
姜迎燈閉上眼,眉心難掩痛苦。
很小的問題,兩三秒的畫面,順手一刪就完事,但卻在不堪重負的此刻,讓覺得心俱疲。
用手掌遮著眼睛,鼻子酸了酸。
直到一只手輕般按在肩膀,周暮辭沒讓姜迎燈讓座,直接在電腦屏幕前躬著,按了兩下鼠標,又按了兩下鍵盤,將簡短的廢片飛速刪除,解決問題。
“別生氣。”周暮辭轉而看向姜迎燈。
說:“我沒有生氣,只不過一點點小問題一直在返工,我會覺得很累。”
“我也會這樣,上班事一多就容易急躁。”他笑一笑安,“很正常。”
姜迎燈沒再看那片子,像是生怕又被揭一次傷疤似的。
“他爺爺聯系上了嗎?”
周暮辭不解:“誰爺爺?”
姜迎燈一楞,忙改口:“梁家的爺爺。”
“梁遠儒啊。”他點頭說,“聯系上了,好說話的。說前陣子出去旅游了,還跟我講怠慢了。”
姜迎燈勉力一笑,“那就行。”
周暮辭微微折,聲音輕了一些:“明天我去接你?”
明天周末,記得,是謝添請他們吃飯那件事。說接,自然就是去家里了。
姜迎燈問:“們一起嗎?”
周暮辭掃視周圍:“應該吧。”
說:“我跟章園住得近的,那到時候你順便捎我們一起過去。”
周暮辭直起,想了想說行。而后又一笑,“那干脆一起接上時以寧得了,住廣院校是麼?正好離你那兒也近,省得又喚。”
姜迎燈笑說:“那就一起。”
到周末,晴朗日子,適合外出。
說著順便捎帶另外兩個人,最后一個接上車的卻是姜迎燈。
在車聊得熱的時以寧見到站街邊候車的人,猛地瞪大眼睛,狂拍周暮辭的肩膀。
姜迎燈綰了頭發。
今天穿了件山清水秀的旗袍,烏發紅,拎一只復古的墨綠提包,腕上戴一串顯貴氣的珍珠,整個人散發著幽邃綠意。聽見車來,輕抬眸,收好手機。人進了車,撲面而來的茉香,讓人心曠神怡,像是見了個出塵的仙。
“學姐,今天也太有人味啦,我們周老師眼睛都看直了。”
一句話尷尬一車人。
周暮辭瞥:“沒有,你能不能閉。”
人味這個形容,讓姜迎燈想起上一次來自謝添的審視,不置可否地笑笑,“還好吧,不就是換了件服?”
姜迎燈沒參加過太多的酒局,偶爾是跟著周暮辭,有的是和工作有關,有的是個人脈有關。這回跟謝添,既然是人,自適得多。不過想到謝添說是主角,迎燈又覺得莫名。
吃一塹,長一智。今天穿了雙繡了青花的平底布鞋。
飯吃得很快,謝添懂得憐香惜玉,沒讓幾個小姑娘喝酒,在桌上跟時以寧侃得非常投機,姜迎燈就沒怎麼說話。但是謝添時不時看,問兩句生活,那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到下半場,謝添掂量著去哪兒,又礙于姑娘們多,最后定了去一個會所唱歌。出發之前,周暮辭地問姜迎燈:“你累不累?”
指著時以寧說:“人還沒喊累,我這個做學姐的能先溜嗎?”
周暮辭笑著說:“就當玩一玩吧,不喝酒就還好。”
“走著。”傳說中的會所樓下,謝添接了個電話,而后喜滋滋地說了句,“今天是梁二爺開的場子。”
姜迎燈腳步一滯,千斤重般,被釘在地上。
怪不得要說是主角,原來這坑埋在這兒呢?!
“梁二爺?哪個梁?梁凈詞嗎?”時以寧一聽這個名字就來勁。
“對。”謝添笑著解釋,“這樓是他媽的,咱們要來這兒快活,還得跟人打報告呢。”
“一棟樓都是??親娘嘞,這麼有錢?”時以寧又好奇絮叨——“不過為什麼二爺啊?”
周暮辭說:“我只聽說過寶二爺,不會是跟那個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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