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至誠平靜下來，顧瑾上前問，“文叔叔，聽說您生病了，我恰好懂些醫，能讓我給您把把脈麼？”

雖然文翰宇已經提前和文至誠說過，請顧瑾來的意圖，但文至誠并未把這件事兒太放在心上。

并不是文至誠輕視顧瑾，而是經過那個的年代之后，中醫也逐漸沒落了，當大夫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幾十年潛心學習，通曉無數病例，還僅僅是剛門。

這樣枯燥無味的學習過程，沒有人能堅持的下去，絕大多數人都只是學了些皮就出來診病了，所以這世道才會出現那麼多庸醫。

文至誠也并不是不相信中醫，而是真正在中醫造詣大的人太太了。

他這個病曾經想過找京市首屈一指的名醫慕行一診脈，這個慕行一醫了得，沒有他治不好的病，只可惜五年前他因為最得意的弟子死了，了刺激，整個人也變得瘋瘋癲癲起來。

其余有醫的人看過文至誠的病之后，都說他的病已經沒得救了，只能好好將養著。

“你試試吧。”文至誠看在文翰宇的面子上，出手，其實心里并不抱任何希。

顧瑾點了點頭，將手指搭在文至誠的手腕上，診脈的時候整個心平靜下來，整個屋子里都染了那寧靜清新的氛圍，文翰宇癡癡盯著孩致的側臉看，目不轉睛。

人的其實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有些人明明知道不可能，已經有所歸屬，可因為一開始的心和臆想，還是不免在日常生活中為悸。

文翰宇此刻就是這樣，他非常喜歡看顧瑾把脈的樣子，而且覺得越發有吸引力了，越看越是傾慕和欣賞，若是他能娶一位這樣的妻子該有多好。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既是賢助，又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文至誠看著兒子癡迷的模樣，不免搖頭，他承認顧瑾是個進退有度，落落大方的麗孩，也不否認的優秀，但在文至誠心里，文翰宇應該喜歡一個家室優渥，能給他在家產斗爭方面帶來助力的富家千金。

他不該對一個家室平平，僅僅有些事業心的孩心。

“我的脈象怎麼樣？”文至誠問。

顧瑾笑著說，“我不知道我的診斷對不對，文叔叔你發病的時候大多是在清晨起床，氣管干干難忍咳嗽，而且肝臟都極為不適，就連吃早餐都沒胃口。

這樣的癥狀已經開始三年多了，大約是在三年前的十月份開始發作，越來越嚴重。”

文至誠一愣，仔細的思索了一下，恍然回憶起當初發病的景，微微訝異抬頭看著顧瑾，連忙說，“你說的全對。”

他自己多通一些藥理，所以他的病對外一直是保的，別說是文翰宇，就連天天照顧他喝藥的大兒子文翰海都不太清楚他的一些發病征兆，還有時間，但顧瑾全都說對了。

“這小姑娘看著年輕，而且容貌麗，第一眼還以為是個半桶水花瓶，沒想到真有點本事。”文至誠在心里暗自訝異，難以置信。

“你說的不對。”就在文至誠吃驚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走進來，連門也沒敲就說，“我爹的病是病在肝火旺盛難消，而且他是從兩年前開始發作的，你說的什麼和你說的腸胃沒有任何關系。”

“不是這樣，和腸胃的關系很大。”表現的十分冷靜的顧瑾忽然轉過頭看著來人，一雙沉靜的眼眸迸發出芒萬丈，“你以為文叔叔是肝火旺盛難消，實際上他是病在肝臟兩虛。

每次你用完蛇膽之后，都能短暫的穩住病，實際上這會讓病人的肝臟更加虛弱，反而增加了他的病，所以這病才遲遲不能好。

肝臟虛弱，腸胃虧虛，導致表現出外火，這才是真正的病源。”

來人被顧瑾當面邊辯駁，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不由得有些惱怒，“你是哪里來的野丫頭……”

“大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文翰宇連忙打斷他，“這是我的合伙人顧瑾，我們藥店的木錦棠藥草茶就是的產業。”

“顧瑾，這是我大哥文翰海。”他還是第一次見顧瑾這樣鋒芒畢的樣子，不由得更加癡了，互相介紹時看著顧瑾的臉，更加忐忑了幾分。

“原來是你，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也就我七弟這麼傻，會任由你拿，要多分就給你多，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不知足，手我爹生病的事兒，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文先生，我和文翰宇的合作貌似和你并沒有什麼關系，也和文叔叔的病沒有關系，你為什麼要把兩件事兒混淆一談。”顧瑾毫不客氣回擊。

“你想要討好我七弟立功，好嫁我們文家來，這個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我爹最討厭年紀輕輕學藝不的中醫，你一個沒滿十八歲的小姑娘，看著就沒學過幾年醫。

我奉勸你一句，心思用在別的事兒上，像這種治病的事兒，給醫生來，沒準你還有點機會嫁我們文家。”文翰海毫不客氣奚落顧瑾，冷眼看著面前的。

這段時間木錦棠藥草茶大出風頭，他沒辦法對文翰宇說什麼，轉而攻擊他的合作伙伴顧瑾，心里快意極了。

他心想著，若是能將顧瑾罵走，那就好了，文翰宇也跟著丟人，又或者不住氣，罵起來，讓在文至誠心里跌份兒，連帶著對文翰宇的印象也變差。

可是，顧瑾站在他面前，默默聽著，將他的刁難和尖銳全部視如不見，一雙眼眸平靜如水，臉上沒有一點兒難堪或是憤怒的神。

“你沒聽懂我的話是不是？我讓你趕從我家滾出去！”文翰海語氣加重。

文翰宇擋在顧瑾前面，阻擋文翰海想要推搡的作，一臉激維護顧瑾，“大哥，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這怎麼說……”

“耽誤了爹的病，你賠得起麼？”文翰海大聲怒斥。

文翰宇愣了，保護顧瑾的手僵在原地，整個人一下子被文翰海這一句話威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