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翟寡婦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起風浪的桌子就這樣被拍碎，“你敢這樣做，我就去死！”

“媽，別用死來威脅我，也別想拆散我和曉玲，高考對于我而言只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我對改變自己的命運，沒有太多的想法。”翟方已經下定決心了。

“你！你這個不孝子，我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

翟寡婦從凳子上坐起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媽，媽，你別嚇我。”翟方一下就慌了神，趕忙去掐翟寡婦的人中。

……

晚上，沈青松回來之后，顧瑾和他并肩躺在炕上說話，顧瑾將白天翟寡婦大鬧顧家的事兒原原本本告訴沈青松。

“沈青松，你說這事兒，我是不是做的不對，從一開始我就應該了解清楚翟家的況，早知道翟大嬸是個這樣的人，我就不讓曉玲和翟方見面了，不然也不會搞得曉玲被孫淑這樣侮辱。”

沈青松手里拿了一本《軍事法》在看，聞言笑了笑，“這件事兒，我們怎麼想都不重要，最關鍵是翟方是個什麼態度，他如果心里是真心喜歡顧曉玲，就不會讓顧曉玲委屈的。”

“當時翟方張口閉口說要聽他媽怎麼說，我就覺得不太對，不過為了讓曉玲高興，我還是撮合了他們，現在想想我可真是蠢，要是翟方真聽那孫淑的，對曉玲始終棄怎麼辦？”顧瑾滿面愁容，大自己這事兒做的不對。

如果沒有去問翟方喜歡誰，或者在知道翟方是個媽寶男之后，就及時掉頭，不讓顧曉玲見他，讓他們都彼此把這份喜歡放在心里，那一切是不是不太一樣。

“《詩經》里有一篇《氓》的，講的是普通人的。

氓之蚩蚩，抱布貿。匪來貿，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于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將子無怒，秋以為期。

乘彼垝垣，以復關。不見復關，泣涕漣漣。既見復關，載笑載言。爾卜爾筮，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這前面一段，說的就是現在顧曉玲和翟方的況，翟方有意，顧曉玲有，就算沒有你在從中調和，他們也遲早有一天會走在一起。

只是顧曉玲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得，自由有時候也要建立在雙方父母都同意的基礎上，不然吃虧的人只有。”

沈青松淡淡評判著。

這《氓》沈青松只讀了上半段，他的聲音能讓人平靜，讓人冷靜。

顧瑾咬咬牙，不確定顧曉玲的結果會不會和《氓》的下半段一樣，說，“翟方要是敢做對不起曉玲的事兒，我就拿著刀砍到翟家去，讓他知道什麼錯！”

一直以來，顧瑾在沈青松面前的形象都是冷靜而平和的，沈青松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憤憤不平，霎時間覺得非常可。

沈青松有意要逗顧瑾，笑著說，“你要是不小心把他給殺了，那顧曉玲不就獨自傷神，孤獨終老了嗎？”

“唉！”顧瑾嘆一口氣，“我也是被氣昏頭了，只希翟方不要辜負曉玲才好。”

沈青松放下手中正在翻看的《軍事法》，了顧瑾的頭，“明天和我一起去鎮上，我帶你去看訓練，免得你在家里為了這件事愁。”

“好。”顧瑾點頭。

之后幾天，顧瑾都跟著沈青松在訓練，部隊的訓練很辛苦，恰好顧瑾的需要鍛煉，那些老兵能才堅持下來的訓練，顧瑾咬著牙也跟了上去。

發現，隨著自己質的加強，藥材田里藥材的生長速度居然以眼可見的速度加快，很多原本還要兩個月才能采摘的藥材，再隔一個月就可以拿出去賣了。

高考前一天，顧瑾穿好服正準備和沈青松一起出門，卻看見翟方等在沈家門口，見顧瑾推開門出來，又盼又窘迫地看著顧瑾。

那天顧曉玲的事兒還沒過去呢，顧瑾瞪了他一眼，轉就走，一句話也沒跟翟方說。

“顧瑾同志。”翟方追上顧瑾刻意加快的腳步，他氣吁吁，“我有件事兒想找你幫忙。”

“如果是你媽有關的，那還是算了吧！”顧瑾對翟方沒一個好臉。

“明天就是高考了，我想和曉玲見一面，你能幫我和曉玲說一聲嗎？”

“你還有什麼臉見曉玲，你還嫌害害的不夠慘嗎？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就不怕你的舉影響曉玲的心嗎？”顧瑾冷哼一聲，握了拳頭，“你要再敢死纏爛打的，先問我拳頭答不答應。”

翟方連忙說，“顧瑾同志，請你相信我，我對曉玲是真心的，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對始終棄！”

傻小子眼里倒是真誠的，顧瑾被翟方的誠懇打，放下拳頭，緩了緩臉，“你發誓有什麼用，你能搞定你媽，讓同意你和曉玲在一起嗎？”

“我已經和我媽說清楚了，如果不同意，我就不去高考了，就留在大楊村做最普通的農民，我媽知道我說到就肯定會做到，雖然還沒有完全答應我們，但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堅決的反對。

我相信，只要我高考考個好績，再哄哄，肯定還是會帶著我去曉玲家提親的。”

“你說話算話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翟方拍著脯保證。

“行吧。”顧瑾點了點頭，“我答應跟曉玲說一聲，但我不保證能來見你，你在村口等消息！”

“謝謝你，顧瑾同志。”翟方臉上充滿激之。

翟方去了村口，顧瑾和沈青松說了一聲，讓他等一會兒自己，然后轉去了顧曉玲家，將翟方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顧曉玲，“曉玲，我還是那句話，要不要見他還是你自己決定，翟大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我總覺得你就算嫁給翟方，以后的日子也不一定會好過。”

“我想見他。”顧曉玲很堅定，“從他說喜歡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我這輩子除了嫁給他，我誰都不嫁，這是我自己的選的路，不管以后發生什麼困難，我都不怕。”

顧曉玲臉上，是顧瑾前世從來沒見過的堅決，堅決中帶著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這一刻顧瑾突然就不后悔自己摻和這一腳了，笑著說，“那我就幫你，奔赴你想要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