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淑知道孫家現在已經不是的家了，也明白孫家的人不會在幫，收起臉上哀求的神，直起腰，冷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們是我的自家人，沒想到你們一個個都靠不住，天天大魚大卻不肯幫我一個快要死的。

今天的事兒我記住了，將來我們家飛黃騰達，你們可不要有求到我的一天來，我也會像你們今天一樣冷。”

王大花磕了一口瓜子，神不屑，“飛黃騰達？我等著看你什麼時候夢碎，二十多歲的人了，前段時間我給他介紹去打工，死活也不肯。

我看你們家那只會讀書的傻子，連考個普通大學都難，你還指他飛黃騰達，說出來都要笑死人了。”

“你放屁！我們家翟方一定能為人上人。”翟方是孫淑的肋，不允許任何人，現在無比憤怒，朝著王大花就撲了過去。

還好孫德在旁邊攔住，抱著孫淑，不讓上前。

王大花大怒，跳著腳指著孫淑，“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這里是我家，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看著兩個人劍拔弩張，馬立香拖著孫淑往外面走，“別和你嫂子吵了，趕回家去吧。”

“媽。”孫淑了把眼淚說，“如果不是真的遇到難了，我也不可能求到家里來，你就借點錢給我吧！”

“我知道，你是個要強的孩子。”馬立香咬咬牙，從服的兜里掏出一塊手帕來，把里面的錢全給了孫淑，“只是我年紀大了，掙不到錢，這里有三塊錢都是我努力攢的，你拿著買點玉米面吃，多夠吃一段時間。”

三塊錢，孫淑還是接了過去，雖然了些，但總好比要死好。

馬立香又把那兩個蘿卜還給孫淑，“這些蘿卜你也拿回去，如果不是你家菜地里沒菜了，你也不至于拿兩個蘿卜到娘家來，趕回去吧。”

生活遠比想象的要難得多，孫淑看著母親蒼老的樣子，流著淚點頭，哭著往外走。

剛走了兩步，孫春草拔著追了上來，“姑姑，姑姑。”

孫淑干眼淚，回過頭去，“小春，這是怎麼了？”

“姑姑，這是外公外婆給我的歲錢，雖然了點，你拿去吧，我媽不會說話，你別往心里去。”孫春草小小的個子捧起手帕。

孫淑拿著錢，都覺得沉甸甸地，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小春，你真是善良的好孩子。”

“姑姑，翟方哥哥可聰明了，我相信他肯定能考上京市首府的，到時候你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我以后要是去京市，可就指你啦。”孫春草笑著說。

“是，到時候姑姑有錢了，十倍還給你！”孫淑重重點頭。

從娘家走出去，還沒回到大楊村，孫淑路過一個僻靜的竹林，四周沒有屋子也沒有人，突然被村里幾個調皮蛋圍住了。

七八歲的熊孩子，也沒誰說話，全用眼神流，拿著彈弓就往孫淑上打。

“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兔崽子，我兒子是鎮上績最好的翟方，等他來了一個個收拾你們！”孫淑在娘家被王大花指著鼻子罵，這會兒又莫名其妙被一群孩子圍攻，之前的潑辣一點兒都不剩了，喊了兩聲就被一個石頭打中，倒在地上。

“丑八怪，讓你說話！你這個惡毒的丑八怪！”旁邊的孩子哄笑。

“丑八怪，母夜叉，你以后要是再敢議論我曉玲姐的事兒，胡編造，我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孫淑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打，趕求饒，“我以后再也不會，也不敢了。”

求饒了，孩子們才放過孫淑，孫淑趕回家，鎖上大門才猛地松了一口氣。

這些小孩子專門沖著來的，警告不要造謠顧曉玲的事兒，像是顧大福一家要讓好看，可是他們家的人都忠厚老實，怎麼可能讓小孩子打？

翟寡婦想不出來是誰，又害怕惹來對方更加猛烈的報復，生怕連累翟方，不敢和任何人說這事兒。

接連而來的屈辱，讓翟寡婦脆弱的心一下子崩潰，看著求來的那麼丁點錢，翟寡婦忍不住再炕上大哭了一場。

翟方在屋子里看書，聽見翟寡婦的哭聲，慌慌張張出來，翟寡婦灰頭土臉的，還有些地方被石子打出淤青，翟方嚇了一跳，“媽，你這是怎麼了。”

孫淑沒說話，只是不停地哭。

“是誰打你了？竟然敢打你，我馬上去警察局報案。”翟方從小和孫淑相依為命，對這個媽媽即使有時候不滿，也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見到孫淑一都是傷，立刻就想要去鎮上報案。

“不，不要！”孫淑只是個鄉下沒見過世面的寡婦，知道對方現在只是警告，并不會真的拿怎麼樣，要是報案說不定對方會更加猛烈地報復，“沒，沒人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走到小孩子玩鬧的地方去，不小心被石頭打到了。”

“媽！”翟方皺著眉頭，他知道事不是這樣。

孫淑握著翟方的手，眼里全是淚水，“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翟方，你一定要給媽媽好好爭氣，一定要考上京市首府！”

“媽，你放心吧！”翟方信誓旦旦保證，知道母親養大自己了不委屈，心里也非常心酸。

那些小孩子打完孫淑，走到后山，樹下面站著一個十七歲的，手里拿著鄉下孩子最喜歡的大白兔糖。

“翠翠姐，我們按你說的做了，翟寡婦被我們打的說以后再也不敢了。”領頭的劉大牛討好地看著沈翠翠笑。

“做的好。”沈翠翠拿出大白兔糖，一人發了五顆，還給了他們一人一塊錢，“這件事兒是我們的了，誰都不準說出去，知道了沒有！”

“放心吧！翠翠姐，我保證他們沒人敢說出去，誰要是敢半點兒風聲，我打斷他的！”劉大牛拍著膛保證，小小年紀就有一大哥的風范。

沈翠翠滿意地點了點頭，打發他們各自去玩，然后回家了。

很快附近十里八鄉都不再議論顧曉玲的事兒了。

又過了十幾天，天氣更加炎熱了，很快也到了高考出績的時候。

白山村消息閉塞，查績還要去鎮上，顧瑾和沈翠翠、顧曉玲說好了，等績出來一起去鎮上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