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坐在上首，打量著高姨娘。

高姨娘的年紀才三十出頭，頗有姿，好好保養的話，應該還是的。

但跪在地上，竟能約看到白發。

的樣式，都是舊的。

與旁邊容貌鮮妍衫華麗的顧云湘，形鮮明對比。

云黛就朝顧云湘多看了幾眼。

顧云湘從小就甜手巧，長得也漂亮，雖說是庶，但卻最得顧宏邈喜歡。就連嫡母葉氏也對和悅，很是照顧。

倒是云黛這個嫡次，安靜斂，若非有一副好容貌，恐怕就要完全被蓋了過去。

云黛問“高姨娘，你去年三月十五，突然告訴葉夫人，說廟里來了個得道高僧，讓我去取手抄的經書回來。有沒有這回事？”

高姨娘垂頭“是有這回事。我時常侍奉在夫人邊，知道夫人喜歡手抄佛經，所以才提起來的。”

云黛問道“當天晚上，你還提醒夫人我的去向了，是嗎？”

高姨娘搖頭“妾并不曾提醒過這些。”

“既然姨娘不肯說，我也不好問你。但你邊的人，可就跑不掉這一遭了。”云黛朝玉竹看。

玉竹就去跟保興說。

保興帶了連運連升，直接去高姨娘屋里，把邊的一個娘一個婢捆了。

那婢還，但娘年紀大，不了苦，就招了。

果然是高姨娘。

拿錢給娘，讓娘出去收買了個街頭無賴，他在那個時間地點等著。

娘招了之后，保興把領到眾人面前來。

高姨娘回頭看一眼，神微白，帶了幾分絕。

“姨娘，真的是你做的嗎？”顧云湘不敢置信的看著，“你說呀，我不信姨娘是這樣的人！”

高姨娘只跪在地上，默默的掉眼淚。

“不，姨娘，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我以后怎麼辦？”顧云湘跪倒邊，哭泣著道。

高姨娘淚眼朦朧看一眼，忽然抬起手，狠狠扇自己的耳，哭著說“是我的錯，我豬油蒙了心，竟做出殘害嫡之事。湘兒，姨娘對不起你……”

的掌又重又快。

很快半邊臉就紅了一片。

梳好的發髻也了，有幾白發落下來，顯得尤其凄然。

“別打了，姨娘，你別打自己了……”顧云湘抱著，大聲哭道。

云黛坐在椅子里，冷眼看著。

高姨娘推開顧云湘，爬起來，猛地朝墻上撞去。

云黛皺眉。

保興離得近，連忙手拉住。

但還是沒來得及，高姨娘砰一聲撞到了墻上。

“姨娘——”顧云湘了一聲，撲過去。

葉氏也變了臉。

高姨娘倒在地上，額頭撞了一大塊，流出來，昏迷過去。

保興忙蹲下檢查了下，對云黛說道“主子，還活著。”

葉氏看向云黛。

云黛道“把抬回去，找郎中來看看。”

高姨娘這麼直接了當的撞墻自盡，倒是沒法再追究下去。

顧云湘淚流滿面的看向“二姐姐一定要死姨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