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手指繞著安寧的發梢，問道：

“你想跟梁煥合作？”

安寧仰頭親了下顧靖的下。

“嗯，顧真聰明。”

“我找到了簡易連鎖便利店的人，證實之前他們請星火科技定制收銀系統，是額外給了夏盛好的。”

“夏盛收了好，給簡易的項目費用打了8.5折。”

“這幾年，和各公司的合作，最后都是由夏盛拍板的。”

“夏盛既然貪了，就不可能只貪這一筆，他在擔任公司商務總監期間，肯定撈了不油水。”

“我看過星火科技近幾年的財報，他們在件業務上的利潤上大不如前，我覺得這里頭就有夏盛的功勞。”

“除了貪污，我還懷疑，這個夏盛有行賄的嫌疑。”

“今年惠康醫藥公開招標，要找科技公司，定制旗下連鎖藥店和醫院的后臺管理系統。”

“這個項目，海騰也遞了標書，最后中標的卻是星火科技。”

“連鎖業的人都知道，星火科技的系統，只適合中小型連鎖企業。”

“惠康醫藥有上千家門店，最后選了星火科技，實在是讓人意外。”

安寧是海騰科技的東。

海騰科技會定期向東公開近期的戰略合作計劃，其中就包括了和惠康的合作。

當初海騰對這個項目是勝券在握，他們給的價格也是非常合理的。

怎麼也沒想到，會輸給了星火科技。

雖然十分可疑，但憑借猜測還是不夠的。

安寧為此還特地查了惠康醫藥的管理層。

沒辦法像顧靖一樣，直接查他們賬上的資金往來。

只能從對方的生活、消費習慣找線索。

“據海騰那邊的說法，惠康對系統的要求，主要涉及庫存、收銀和病患檔案管理。”

“招標事宜由副總負責，但財務和流兩個部門的主管，也有很大的話語權。”

“財務和副總這邊還不好說，但是流部的問題大的。”

“惠康醫藥流部的負責人是老員工，和老總好像也是沾親帶故，以前還在采購部做過。”

采購也是一個能撈油水的地方。

知道那流部的負責人待過采購部，安寧就對他更興趣了。

生意人在酒桌上互相認識是常有的事。

安寧讓王總找些人脈，吃喝幾回，就能套到想要的消息。

“這位流部的陸總，孩子在國外讀書。”

“他們夫妻的生活還奢侈的，前幾天那陸總還剛換了一輛跑車。”

“不止這些，他在外頭包了個小三，私生子念的還是國際學校。”

“他這一年到頭，可得花不錢。”

“他說錢是炒畫賺的，他的畫是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可不好說。”

安寧目前只是猜測陸總賄，但沒有直接證據。

顧靖知道，普通人要拿到確切證據并不容易。

很多時候，大家也就是發現了可疑之，提供線索，讓警察去取證。

顧靖問道：“你打算舉報他們？”

安寧應道：“嗯。”

“不過這件事，我是局外人。”

“我還是海騰科技的東，由我出面不合適。”

惠康招標，星火科技中標，海騰科技沒有中。

安寧是海騰科技的東。

萬一他們反咬一口，說安寧是不甘心海騰輸給星火，惡意抹黑就麻煩了。

“明天我約了梁煥見面，要是這件事，能由梁煥去舉報，會更加有說服力。”

梁煥是星火科技的東，又是創始人之一。

他沒必要抹黑自己的公司。

而且夏盛收賄賂，擅自降低系統開發的說收費，也導致了公司收益減。

間接所害了所有東的利益。

顧靖又問道：“你有多把握梁煥會跟你合作？”

安寧保守估計，“五？”

不是功，就是失敗。

說了跟沒說一樣。

顧靖笑道：“不像你啊，這麼沒自信。”

安寧說老實說道：

“梁煥這些年不喜歡應酬，他現在什麼子，我得見面談了才知道。”

“是你說的嘛，人心是最大的變數。”

“不過送夏盛他們去吃牢飯，我還是很有把握的，就是時間上不能保證。”

夏盛這件事很大概率會牽扯到陳星河。

消息傳出來以后，管理層有沒有可用的人頂上，公司的后續發展會如何，都是未知之數。

梁煥對這個兄弟，對這個公司，到底還有多，安寧拿不準。

但是即便梁煥不舍得陳星河去吃牢飯，安寧多的是辦法把這件事抖出來。

只是警方什麼時候能手，不好說。

像顧靖那樣，把證據整理得清清楚楚送上去，警方那邊出警的速度就很快。

像安寧這樣只是提供線索，警方理了，還得自己取證。

之后掌握了證據，才會去抓人。

警方的工作效率如何，安寧也不清楚，所以什麼時候能抓人，不好說。

安寧能做的，最多就是找點關系，催一催。

顧靖站在梁煥的立場上想了想嗎，說道：

“和陳星河應該沒剩多義，最多也就是舍不得這個公司。”

“畢竟是自己創立的公司，前前后后干了十幾年。”

“他現在雖然沒有實權，但是持有的公司份也值不錢。”

“把事鬧大，價跌了，公司也沒了，他又沒有東山再起的能力，這余生的日子，心里怕是不好過啊。”

“這麼一看，跟你合作，是沒有什麼好。”

安寧抬頭看向顧靖：

“那我給你一點好，你覺得在事出來以前，減持份套現，怎麼樣？”

“以星河科技現在價，套現幾個億，不問題。”

和安寧談到合作項目時，有時候顧靖會扮演合作方的角，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跟安寧談。

顧靖答道：

“我是大東，減持票很麻煩的。”

“半輩子的心，換幾個億太了。”

“而且離開了星火科技，我又該何去何從？”

安寧想了想，說道：

“星火科技我是看不上，不過他們去年收購了一個視頻網站，我覺得還不錯。”

“顧，我們趁著星火科技價下跌，把他買下來重組怎麼樣？”

“我想做流，梁煥的話，讓他海騰科技、閑游互娛選一個。”

做流也不錯。

顧靖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