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冷不丁地,某人說的話浮現在了腦子裏。
阿芙曾說,若有人與你故弄玄乎,連話都不願與你明著說時,那這人說的不聽也罷,大抵不是廢話便是壞話了。況且有那功夫琢磨別人說的,倒不如琢磨琢磨自己想要什麽。
想到這,魏桐儀便也懶得糾結了,笑了笑,站起。
“本宮不懂戲曲,梅妃也好,楊貴妃也罷,都與本宮無關。本宮還有事,就不陪公主聽戲了。”
說罷,腳步輕鬆地離去。
看著遠去的那道背影,紅纓猶豫開口問:“公主,娘娘這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趙安歌輕哼一聲,了袖。
“隨聽不聽,終歸是個要躲在男子臂彎下的可憐人罷了。”
出了戲園子後,魏桐儀還是徑直去了隆清殿。
看著守在門口的李公公,心懸了懸,走近。
“聖上可在殿?”
“回娘娘,聖上正在殿休息。”
“那……雪妃也在?”
李公公低眉笑了笑,“聖上是獨自一人,娘娘可要進去?”
聞此,魏桐儀不覺麵歡喜。
“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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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甫一踏進隆清殿, 濃重的苦藥味便鋪天蓋地襲卷上,似能滲進,融到骨裏, 化作一隻冷酷無的手,死死扼住了魏桐儀的咽, 窒得鬱鬱不過氣。
步子款款,一路徑直往裏。
輕蹙著眉,一顆心不自覺高高懸起。
可也著實怕下一瞬,瞧見的場麵又會讓的這顆心重重摔下。
如此提心吊膽著, 終於繞過裏殿的萬裏江山絹屏, 那半倚在榻上的男子落了視線。
魏桐儀步子一頓。
猶豫須臾後,提步輕輕走近了去。
趙恒支著額角正睡, 素日裏散了幾分笑意和輕佻的眉眼, 此刻看起來竟異常端正安適。
隻是人一下子消瘦了許多,薄蒼白,滿麵憔悴, 不剩幾, 原本俊秀的麵容此刻深陷進了一副病態裏,早已不見當初的意氣風發。
不過才幾日未見, 他竟已被病痛折磨至此。
魏桐儀心口頓時一陣疼,秀眸裏不自覺盈了滿眶清淚,瀲灩打著轉。步至榻前, 微俯,忍不住手去那人。
豈料才剛靠近, 榻上人便立即有所察覺。
一隻強有勁的手驟然扼住了的細腕, 勒得生疼。
“聖上?”
趙恒緩緩睜眼, 眸裏盡是警惕。
直至瞧清了麵前人, 神才逐漸鬆懈,轉而變得吃驚。
“皇後怎麽來了?”
他鬆開手,支撐著打算直起子。見狀,魏桐儀顧不得手腕的疼,忙過去將人扶著坐起。
趙恒的目無意落在了子的皓腕上,著那道目紅痕,眸微凝。
片刻後生地挪開。
“可還疼?”他背靠圍子,溫聲問話。
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麽,魏桐儀下意識將袖拂下,蓋住了痕跡,笑著搖頭。
“不疼。”
定睛看著子良久,趙恒顧自一笑,隻好轉了話頭,“戲曲不好看?”
“好看,隻是臣妾有些擔憂聖上。”
“朕今日突子疲憊,這才失了約。”似是連說話都有些乏力,趙恒緩了緩,才指著不遠那張桌案,“屜子裏有隻錦盒,皇後可否幫朕拿來?”
魏桐儀應了聲,沒多耽擱便尋了錦盒遞去。
趙恒卻隻是一笑,並未接下。
“打開看看。”
長形錦盒,小巧致,魏桐儀看幾眼,又看看榻上人,方才打開。
盒躺著一隻從未見過的竹筒,一端,另一端細,筒鑲著數顆流溢彩的玉石,倒是好看巧。
“聖上,這是?”
趙恒笑了笑,手接過竹筒,隻見他輕輕拉開,竹筒便一下子延展了半截。
“你到窗子前,從細的這端往外看試試。”
不明所以地接過竹筒走到窗子前,魏桐儀照著做,正詢問是有何用時,突然目一怔。
忙又將竹筒垂下再看,遂地又拿起。
幾番切換,終於高興地開口:“看得好遠!”
趙恒咳了幾聲。
“朕知宮裏乏悶,皇後份所錮,亦不好常出宮走。此是今年的朝貢,名喚千裏鏡,朕雖不知它是否真的能看千裏遠,但卻曾立於城樓上瞧過,俯瞰整個晟京倒是不問題。想著皇後或許會喜歡,朕便又讓人嵌了些珠玉,今日就拿它當做皇後的生辰禮,可好?”
聞言,魏桐儀呆然片晌,抿不作聲。
指腹輕輕挲著筒上小巧的“儀”字,那再眼不過的字跡,令心頭雀躍不止,近些時日的委屈,好像頃刻間都消散了好些。
“嗯!”高興地點頭,“多謝聖上。”
遂地想起什麽,猶豫走近,“臣妾新學了一支曲子,聖上可願聽聽?”
趙恒微微一笑。
“好。”
彼時,隆清殿外,林知雪已緩步及至門前。
卻見殿門閉,便問起一不守在門前的李公公。
“聖上可在?”
“回雪妃娘娘,聖上今日子欠安,不見任何人,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看眼殿門,林知雪點點頭,轉正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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