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被蒙著臉,聽覺還在。
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
隨即有一串略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在幽黑寂靜的獄中,如同重錘,一下一下敲擊在心頭上。
腳步聲靠近,停下,下一刻,一只手過來,掀開了云黛臉上厚重的棉布。
云黛有瞬間的失明,然后視力逐漸恢復。
眼前是一張溫潤俊逸的年輕男人臉龐。
云黛記起來了。
他是靳嵐,靳公子。
上回只是驚鴻一瞥,今次近距離相見,盛世之令人驚嘆。
難怪能為京都最有名的靳公子。
靳嵐與對視一眼,確認還活著,便收回視線,朝邊一名侍衛抬了下下。那侍衛立即出刀,把云黛手腕上的姿砍斷。
云黛的手腕又疼又麻。
司禮監的公公試圖阻止:“小靳大人,您這是做什麼?請您不要妨礙咱家的公務……”
“本奉命來接審訊。”靳嵐不容置疑打斷他的話,同時舉起一塊腰牌,說道,“本乃提刑按察副使,接手審訊理所當然,公公請吧!”
雖然他聲音溫和,但語氣強。
司禮監公公皺眉,悻悻說道:“若是出什麼紕,咱家可不擔責任!”
靳嵐強說道:“本接手之后的一切事宜,與公公再無關系。”
司禮監的公公們只得離開。
靳嵐這才看向云黛。
的手腕青紫錯,是被堅的麻繩勒的。
“云小主可有大礙?”靳嵐問。
他的聲音有一種金石之意,像是某種樂,在寂靜暗的獄中,竟有淡淡回聲。
云黛搖搖頭,坐直,啞聲道:“多謝靳大人解圍。”
這獄,太幽暗,抑。
而且很冷。
覺很不舒服。
“我是奉太子殿下之命來的。”靳嵐輕聲說,“我是提刑按察副使,太子殿下兼任提刑按察正使。所以,我是他的部屬。”
云黛聽了,心想,這算是監守自盜嗎。
靳嵐讓侍衛守在門口,自己竟開始解朱服。
云黛詫異看他。
靳嵐手腳麻利的下外層的朱服,里面套著的是一暗黑飛魚服,繡著青織金妝花飛魚過肩羅,窄的腰,華麗的服飾。
令云黛眼前一亮。
靳嵐看著是溫潤如玉的書生,穿了飛魚服,也還是帥到炸裂。
他繼續,把飛魚服下來,里面又是一件長衫。
里外兩層,像是特意為了帶來飛魚服。
“云小主請勿介意。”他把飛魚服遞給云黛,說道,“宮里盤查嚴格,除此之外,我很難將服帶進來。”
云黛接過服:“你要我穿這個?”
“對,你扮作侍衛,隨我離開,”
“越獄?”云黛看他。
靳嵐拿起朱府,重新穿好,說道:“這都是殿下的意思,殿下無法親自來,云小主且暫時委屈一下。”
“靳大人帶我去哪里?”
“云小主放心,我會妥善安排。”靳嵐道,“殿下與我雖名為上下屬,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分非同一般。眼下您再宮里不安全,殿下的意思是,先帶您出去避一避。云小主可以信任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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