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曲澗磊輕聲嘟囔一下，識海的奧，他至今尚未掌握。

這是一個巨大的患，但是要說他有多麼害怕，卻也不盡然。

別的不說，他邊有道碑，就算飛天蜈蚣復活，能掀起多大浪花？

要知道，他的修為不可能停滯不前，多見幾次飛天蜈蚣之后，沒準他的修為會超過對方。

不過識海里一直存在某些異，不但不安全，也真有點膈應人——連悄悄話都不方便說。

當然，最讓人擔心的是，沖擊重要關卡的時候，對方萬一發作，可能造很嚴重的后果。

他淡淡地發問，“那麼，你希我怎麼做？”

“當然是抹殺這廝，”元武悠悠地回答，“你若是應允，我可以將藏送與你。”

“我何必等你送？”曲澗磊聞言一笑，“待你歸去之后，我自取就好。”

元武卻是反問，“你可知道，這藏里有什麼？”

“不知道，”曲澗磊輕描淡寫地回答，“不過我也無意知道……”

“這藏看著像個府，我只要府就足夠了。”

元武也沒有奇怪，對方為什麼看出這是一個府——畢竟是個元嬰，還有修仙的腳。

他只是表示，“想要收走我的府，是有手訣的。”

“真是……夠無聊的，”曲澗磊搖搖頭，憑良心說，真是有點煩。

不過飛天蜈蚣已經留在識海里了，這時候再想說不要，也已經晚了。

這只蟲子能掉元武這出竅大能，他如果敢掉以輕心，下場肯定會很慘。

“能說一說這只飛天蜈蚣的來歷嗎？”

“不能，”清癯道人緩緩地搖搖頭，“我不怕說，但是對你不好。”

莫非這飛天蜈蚣還有同等修為的伙伴？曲澗磊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他是真的不在乎，“已經對上了，躲得掉嗎？”

“躲得掉，”元武看起來也不想多說，然后探手一抓。

曲澗磊只覺得識海微微抖一下，對方的手中，已經多出了幾顆亮晶晶的微粒。

真的是微粒，覺就是幾微米大小，看起來像是識海中無數纖塵中的一顆。

但是凝聚了神識知一下，約能覺到，里面若有若無的寒氣息。

曲澗磊再努力知一下自己的識海，然后微微一怔，“這麼多？”

“這就是那廝的可惡之了，”元武悻悻地哼一聲。

“如果不是它化千萬，我早就斬盡殺絕了，哪里容得它算計我？”

曲澗磊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聽到“化千萬”這個詞，還是覺得里有點發苦。

他不怕跟強者戰斗，可是對上這種殺之不絕的對手，誰能不頭疼？

“這麼多……不會是要一直用道碑驅除吧？”

“那樣的話，除非你進階出竅，否則也很難扛住，”元武淡淡地表示。

“那個驅邪不錯，經常使用一下……是個水磨工夫。”

還得學療！曲澗磊又暗暗地嘆口氣。

不過怎麼說呢？這法是他創造的，學起來應該不會特別難。

問題的關鍵在于，“這廝的千萬化，都在我的識海了嗎？”

“都在……”元武先點點頭，然后又補充一句，“理論上。”

“自古說有易說無難，我真不能確定，這家伙還留了什麼后手。”

“怪不得你會被算計，”曲澗磊忍不住吐槽，

他其實一直是比較注重尊重長者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這位，他是真的尊重不起來。

清癯道人也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地表示，“只要你看護好藏，不為那廝所乘……”

“以這一方天地的景，它的修為想恢復到元嬰，都是不可能的。”

曲澗磊也同意這個觀點，由此他又想起一個問題，“這一方世界的上限，果真是元嬰？”

“以我了解的況，大概是這樣，”元武是真沒有出竅的架子，說話非常客觀。

“然而天道無常世事無絕對，偶爾有沖擊出竅的機會，也不算意外，批量的……就很難。”

曲澗磊再次發問，“那現在。前輩你還有回修仙界的門路嗎？”

“回修仙界？”元武有點愕然，不過想到對方能找到藏，就釋然了。

“兩個可能吧，一個是在異族的世界里找一找線索，另一個……是帝國的星域。”

他竟然知道星域這個比較新的稱呼，可見他陷沉寂的時間真的不長。

曲澗磊卻是又問，“既然異族世界有線索，您為什麼又要封印阿波羅的空間？”

“你果然知道阿波羅，”元武倒也沒有到奇怪——怎麼說也是有修仙傳承的。

不過他的回答，更是輕描淡寫。

“當時正在鎮押飛天蜈蚣，無暇，而壁壘即將告破，隨手封鎖了一下，不是封印。”

這就對了，曲澗磊暗暗點頭，他是真不相信，出竅大能會為聯邦民眾，自斷回家之路。

必然還有一些其他因素，才導致了這樣的后果。

“那前輩你估計，阿修羅世界會有線索，還是飛蝗世界？”

“這我哪里知道？看過才知道，”元武回答得狠干脆，“你不如說星域的天魔空間。”

“天魔……”曲澗磊聞言苦笑一聲，“那玩意兒真有點危險。”

“咦，你還真去過？”元武有點意外，“那里對元嬰可不是很友好。”

“那又怎麼樣？”曲澗磊傲然回答，“我們還干掉了一只出竅修為的他化自在天魔。”

“出竅的他化自在？”果不其然，元武確實有點吃驚。

這種天魔，他自己都未必能干凈地理掉，更別說對方也僅僅是幾個元嬰。

不過想到這一點，他的神識變得有點凝重，“你傳授了你的同伴修仙道統？”

“你不一樣嗎？”曲澗磊毫不猶豫地反駁，“敕令可不是覺醒者系的。”

“我那是為了榨飛天蜈蚣！”元武不高興地表示，“也只是香火神道的一個法門。”

曲澗磊干脆地回答，“香火神也算修仙系！”

元武無語了，過了一陣才嘆口氣，“還有能量塊的聚靈陣……小友，你好自為之！”

果不其然，偏見是深固的，他算是相當照顧本方世界的人了，還有這種思想。

“那我能怎麼辦？”曲澗磊嘆口氣，“回不了修仙界的，又不止我一個，團隊里還有。”

“這一方世界，目前危機重重，難道真能坐看人族滅亡？”

“滅亡也無妨，”元武冷哼一聲，“我自問對他們不薄，卻連都被肢解了！”

還是理念上的沖突，修仙界不但講究長尊卑，對尸也看得很重。

心存敬意的文化傳統只是一方面，修仙界主打的是神側，就算死也有無限可能。

出竅大能的尸，本就帶強大氣場，能維持很多年。

而且這次元武被飛天蜈蚣了一把，如果軀尚在的話，他還可以有別的選擇。

多出來的選擇是否能奏效，他不是很確定，但終究是多了選擇不是？

元武自問對聯邦不薄，那些敕令又不是非給不可，他留了香火自用也行。

結果最后就遭到這樣的對待，讓他心里怎麼能平衡得了？

曲澗磊對聯邦的理方式，卻并不意外。

文化傳統原本就不盡相同，而聯邦做為國嘉機，必然會追求利益最大化。

所以他也只能嘆口氣，“對了，行者星云……會不會也是壁壘薄弱？”

“行者星云？”元武思索了一下，終于想了起來。

“這個異常天象我沒有去追查，但是也存在可能……”

事實上，他對離開這一方世界的話題，已經沒有任何的興趣了。

正經是他對曲澗磊的傳承，有點興趣，又問了一遍。

不過曲澗磊還是沒有回答，只是表示，“如果我們能去修仙界，你有什麼未了的心愿？”

“心愿……”元武恍惚了一下，才輕喟一聲，“就說曾經偶遇了我，說我要沖擊分神。”

沖擊分神……曲澗磊怔了一怔，才點點頭，“好的，我不會讓其他人提及此事。”

哪怕是出竅大能了，終究還是有執念的。

“好了，就此別過，”清癯人影微微頷首，然后又是抬手一招。

無數亮晶晶的微粒，向他的掌心飛去，曲澗磊覺自己的整個識海，都變得清澈了一些。

下一刻，微粒和人影緩緩消散，識海中只留下了悠悠的一句。

“順便幫你一把，修仙傳承……小友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曲澗磊怔了足有三四秒，才傳出一道神識，“恭送前輩……”

此前他是真的缺乏敬意，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認可了對方。

然后他又知一下識海和，發現多有點好轉，尤其是神智變得清晰了一些。

接下來，他才又將注意力轉移回了團級艦，招了招手，表示自己沒事。

天音卻是下意識地一抬手，又是一道療落下。

直到看到老大神態正常，才停下了第二道法。

以后的十來天里，曲澗磊主要是恢復靈氣，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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