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看手機的通話記錄,有個來自沈律珩的未接。
昨天兩人有約七點半一起出門吃早飯。
舒櫻翻下床,邊撥號邊往浴室走,電話通了,鈴聲從門外傳進來,掛掉電話跑去開門。
沈律珩站在門外,單手兜,懨懨地耷拉著腦袋看。
“我沒聽到鬧鍾,睡過頭了。”舒櫻努力在解釋,沈律珩的臉卻驟然轉晴,倏地笑開,“沒關係。去洗漱吧。我等你。”
“進來等吧。”舒櫻側,“你怎麽不多打幾個電話醒我?”
“工作累的,難得能多睡一會。舍不得。”沈律珩進屋。
隻一秒,反應過來,來參加研討會的醫生很多住在這個酒店,這一層就有七八個。沈律珩這麽明目張膽地站在房門口等,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很難不讓人產生遐想。
舒櫻咽唾沫,“你就一直站在門口等啊?”
“嗯……”
“啊?啊!啊……”舒櫻先是疑,然後是震驚,再是無力。
沈律珩勾手指,彈腦門,“沒有啦。”他撇,意指旁邊的小臺,“站在那吹風,呼吸新鮮空氣,看你打電話,我才走過來。”
“你的實習期、我的實習期結束前,我們的關係要保,我知道的。”
“嗯。”
—
京南市的旅遊點很多,但兩人時間有限,就挑了最代表的一個點逛。
經過夫子廟時,舒櫻看香火旺盛,拉著他買票進去。
現在是開學季,不家長帶學生來許願新的一年學業順利。
兩人也買了許願牌寫字許願。
舒櫻買的‘祿’牌,寫的——
‘工作順利,升職加薪!’
沈律珩買的‘壽’牌,寫的——
‘願人、家人、朋友,健康。’
兩人寫完各自換著看,再拿著去許願掛牌。
他把放在第一位,還用了個很親的詞,舒櫻心尖發麻,眼睛和臉一起熱了。
下麵都掛滿了,沈律珩個子高,舉高手將兩人的牌子往高掛。
他邊打結邊說:“你的願裏都沒我喔?”
“……”舒櫻噎住,的確沒想到他,更準確地說隻想到了自己,“就……工作順利,我就開心啦,我開心,難道你不開心?”
“開心。”
沈律珩轉過,站在裏,笑容明。
他是真的在為的開心而開心,而努力。
許完願出來,舒櫻看地圖導航發現附近有個小遊樂場,說想去看看。
舒櫻第一次去遊樂場是沈律珩帶去的。
遊樂場和電影院好像是期必去的兩個地方。
後來,也跟別人來過,隻是都沒有那種覺了。
太刺激的項目,舒櫻玩不來,去坐了旋轉木馬,玩了兩次擊,準備離開。
走之前,無意識地睨了眼天的方向。
沈律珩問:“要坐嗎?”
他恐高,舒櫻知道隻要說想,他也是能陪著去的。
但想想沒那個必要。
“算了。”
沈律珩哼地笑開,牽去買票。
排隊時,還在說沒事的,沒有很想坐。
沈律珩卻說:“現在我不怕高了。”
他的恐高是心理問題,不是生理問題。
家裏發生過更可怕,更讓人頭疼的事,再想到安蕊的責罵好像不是那麽重要了。
安蕊生病的一年多裏,沈律珩替整理舊,翻到很多獎狀,還有安蕊小學的周記本和學生時代的時間安排表,的人生仿佛一張計劃周全的時間表,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全計劃清楚,且拚盡全力去奪取第一。
的年並不比他輕鬆。
也靠著這樣的努力,換到了優異的績和工作。
父母總是想把領悟出來的人生經驗告訴孩子,希他們走彎路,可忽略了每個孩子都是不同的,人生經歷也是沒法復製的。
沈律珩沒原諒的獨斷專行,無法理解認同的行為,但為了走出年影,學著去和解跟的關係,他不再討厭,不再想這些事。
也有個原因是他看過舒櫻跟舟博去坐天。別人能做的,他也能,他不喜歡跟別人有專屬回憶。
進包間前,舒櫻再次確認:“這一圈要半小時的噢。”
“我知道。”沈律珩為擺掉恐高的病,坐過很多次天,也試過很多次從山上往下看,現在是真的無了。
包廂門關上,機啟。
舒櫻站在門邊,往外看。
快到最高點時,繁華的主街盡收眼底,方才他們拜過的孔|子雕像以這個角度看過去變得渺小。
沈律珩從背後抱,骨淩厲的下頷抵在頸窩,溫熱的呼吸過耳廓,惹得舒櫻直喊,子扭兩下讓他別鬧。
兩人在裏麵有大作,包廂就會晃。
晃很輕微,但這麽高,舒櫻有點怕,還是惜命的,玩個遊樂設施搭進一條|命可不值當。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都市傳說,人在天的最高點接吻就會永遠走下去。”
“沒有。”舒櫻偏過臉,疑又好奇地看他。
這麽心的傳說上次看到還是初中時,在某本言雜誌裏,到了這個年齡好像很難相信這種稚的東西,沈律珩竟然會信,覺得有趣的,“你從哪看到的?”
可能是沈姿的言雜誌?
沈律珩忘了,就是突然想到,找個借口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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