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遲書的素描中，餘溫看見了他們孩子的背影，長卷發，公主頭，一隻手拽著遲書的，一隻手拿著棒棒糖，連背影都像是個驕傲的小公主。

    “我懂一些素描，這孩子大概是剛補上去的，跟別的都不是一個。”蝶蝶的目落在餘溫的肚子上，眼底有些擔憂。

    餘溫眼淚含在眼眶中，慢慢的翻開下一頁，這次沒有素描，而是在紙上的一張張房子的照片，下麵用英文備注著位置，四季的溫度，仿佛在等待著幾個月後，等著餘溫挑選，然後全款買下。

    “這些城市都是世界各地最適合定居的地方，所有的半球都有，這得費多大力氣找來的。”蝶蝶連看房子都已經是眼花繚。

    餘溫低著頭，一滴淚順著臉頰往下，生怕弄髒了照片，用手拭掉，這才用滿是鼻音的聲音說道，“嗯，他應給找了很久。”

    接著翻下去，卻是一張張婚紗的設計稿，餘溫看了看落款，全是國際知名設計師的簽名……

    餘溫按住筆記本，沒有再去看，“盛聞還沒回來，你要不去找找他，我先躺著休息一會，沒事的。”

    “好。”蝶蝶的目從筆記本上收回。

    …………

    在這資匱乏的邊境之地，在跑過去幾個大雪山就是國外了，這裏初秋就是天寒地凍的暴雪，人，資也匱乏，連拍電影的時候，劇組的人也上了不訛錢的刁民。

    晚上九點鍾，大部分的超市已經關門了，盛聞走了半條街，最後還是在街上找到了一個老頭開的便利店。

    “需要什麽？”老頭躺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盛聞，裁剪良的黑西，熨燙筆直的線，黑的長款大，讓他顯得風度翩翩。

    “，人的。”盛聞的耳廓微微發紅。

    老頭從椅子上坐起來，七八糟的便利店，還是七八十年代的櫃臺，裏麵的蛇皮袋子裏糟糟的一堆東西，老頭子貓著腰翻找了半天，最後扯出來幾件。

    很廉價的，糙的布料，連合都帶著線頭。

    “沒有貴一些的嗎？”盛聞似乎不想餘溫拿著這麽劣質的東西湊合。

    “隻有這些，看看有沒有型號。”老頭子從散著膠味的塑料袋裏，又扯出幾包花花綠綠的，然後將所有的扯出來，扔在了盛聞的麵前。

    他許久丟沒下手，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老頭子在一旁也不催，點了煙，“男人哪會買這些東西，要不打電話問問，住院了吧，這玩意兒得換洗，我們這都是好貨，一會我們也關門了，沒買了都。”

    盛聞猶豫了許久，給餘溫打去了電話，電話關機，打了醫院的，要了病房的電話。

    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蝶蝶剛走，餘溫正坐在床上愣神，電話的鈴聲大的，餘溫嚇了一跳，趴在床頭上接起。

    “老板問，全罩，三角還是抹？”盛聞隔著電話，聲音有些啞，“你喜歡什麽的？”

    餘溫的臉“轟”的一下紅了，“盛先生，您隨便選兩件就行，我又不是去參加秀，不會外穿的。”

    “這麽簡單啊，可以隨便選。”盛聞似乎有所頓悟。

    電話那頭傳來老板渾厚的聲音，“妻管嚴啊，我婆娘可老實了，可不敢跟我嗆。”

    “嗯，妻管嚴。”在掛點電話的瞬間，餘溫聽見了盛聞平靜無波的聲音。

    盛聞又給餘溫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才回去，等到了醫院，蝶蝶已經被餘溫打電話回去了，正拉著一個折疊床來病房，肩膀上扛著單薄的被褥。

    “給。”盛聞將東西放在餘溫的床頭櫃上，順便清理了上麵丟著的紙巾。

    餘溫從屜裏翻找出了個魔方，拿在手裏轉著，本不會，隻是胡的弄，“盛先生，今天謝謝你，今天所有的費用我會轉賬給你，您先回去吧，蝶蝶晚上陪著我就行了。”

    盛聞角微微的挑起，“你讓我回哪裏？”

    “酒店啊！”餘溫終於舍得抬起頭來，指了指窗外的招牌，“那邊應該有酒店的，雖然不是五星級的，但還是比醫院睡彈簧床好太多。”

    “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天原本是在機場等飛機，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我沒有預定酒店。”盛聞倦意淡淡的說道，“剛才我一路上看見的酒店全是客滿，你不會想看著我凍死在大街上吧，外麵零下二十多度。”

    蝶蝶整理好床鋪，也道，“是啊，這裏酒店很難預定的，而且很，我聽說劇組不不了苦的想過來住，一直都是沒房。”

    說完打了兩三個噴嚏，一個馬來長大的姑娘，一來就是地獄考驗，什麽時候有過這種天寒地凍的日子，也有點不住了。

    餘溫看著外麵嗚嗚咽咽的寒風，這真是能凍死人的。

    “要不我跟盛先生一起留下來照顧你吧，屋裏睡兩個人太吵了，會打攪你休息，我要不睡走廊裏。”蝶蝶是個很的人，“有事了我就行，盛先生已經忙了一天了。”

    盛聞轉頭看著，“你還沒適應這裏的氣溫，剛才就一直打噴嚏，看來要生病了，你留下肯可能將病氣過給。”

    三個人正說著話，卻見護士拿著本走了進來，“馬上要休息了，醫院規定，陪床的隻能有一個人……”

    蝶蝶還是走了，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餘溫去了一趟廁所，拿著紙巾了臉，準備睡覺。

    盛聞見的羽絨服外套扔在椅子上，順便幫整理了，才拿起大反過來，一個紅的東西落了下來，掉在地板上。

    他撿起，看著方方正正的小袋子，裏麵塞著東西，散著樟腦丸跟劣質香的味，“這是什麽？”

    “護符。”餘溫扯了扯，“山神廟求的，不但不靈驗，而且晦氣的，出門就出事了，還來醫院了，幫我丟遠一點。”

    盛聞拿在手裏反複的看了看，“那就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