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對上他蘊著火氣的眼睛,過了幾秒問:“那二爺想聽什麽?”
江何深麵堅冷——他想聽什麽?
他想聽被林斌電暈後帶去了哪裏,林斌有沒有把怎麽樣,有沒有把仇恨發泄在的上,有沒有傷,有沒有欺負!
他還想聽林斌怎麽會那麽容易相信的解釋,用什麽證明,他們達什麽約定,是不是他脅迫,要不要他把人抓回來替出氣!
江何深要聽的是這些!
他為什麽找了一個晚上,還不就是因為擔心,誰關心什麽梅花!
江何深第一次知道被氣得肝疼是什麽覺。
是。
扔戒指的是他,冷著的是他,不想和好的是他,但擔心的不也是他,到找的不也是他,先來接的不也是他,還想他怎麽樣?
能不能閉別提江知祈了?!
江何深看向窗外,利落的下顎線條被收得很。
他真的,厭煩極了,被人影響緒的覺。
可現在能怎麽辦?
是他瞎了眼,是他腦子壞了,被三言兩語騙到手,現在想丟了,自己都舍不得。
他早就該在兩年前,懷著孩子說要嫁給他……不,再早一點,在那個夜晚看到別有目的地出現在他房間的時候,就把掐死了丟進江裏喂魚算完,現在就沒有這麽多事煩著他了!
時歡看著他的側臉,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明白的是他不高興提起梅花,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麽會不高興提起梅花?
“我不理解。”
“二爺不也一直在調查空難的真相嗎?我們的目的不是一樣的嗎?如果你是因為我沒有跟你說一聲就跟林斌走了,我不是也跟你道歉了嗎?”
“如果你是覺得林斌會騙我害我,可是我也有判斷的能力,而且我也判斷正確了,我現在好好回來了,什麽事都沒有,你怎麽還是這麽生氣?”
每一句話都踩在江何深的雷點上,“難道因為我跟江知祈的關係,二爺連真相都不想知道了?”
江何深一字一字地說:“誰跟你說,我調查空難真相是因為江知祈?我是因為我自己,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在乎他的死活?”
時歡眉心輕微地:“……他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別把對我的怨氣發泄在他的上。”
居然還敢當著他的麵護著江知祈!
江何深終究是氣極反笑:“這就心疼了?你放心,我的是辦法讓他從我的世界裏徹底消失。”
時歡早就見識到了,他劃掉江知祈的族譜,改掉咬咬的名字,連對自己都不客氣,好好的頭發說染就染。
頭發當然還能再染回來,哪怕不染,一年兩年,也會褪長出新發,還是會變回原樣,但這個舉代表的是他厭惡所有像江知祈的地方,態度要大於實際的行。
“如果是這樣的話,”時歡說,“那最應該消失的反而是我。”
江何深轉回頭盯了。
時歡輕聲,“擅自將二爺當他的代替,確實是我對不起你。”
江何深仿佛預到要說什麽,呼吸驟沉,冷聲道:“閉時歡,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一個字。”
時歡卻還是繼續說下去,“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你消氣,就像你說的,這世上沒有時機回不到過去,一切都沒辦法從頭再來。”
江何深眉眼風霜刀劍,“你說夠了嗎?我不想聽了。”
時歡卻不為所固執己見地要把話說到完,“既然二爺怎麽都消不了氣,無論我做什麽說什麽你都不順眼,都要扯到江知祈的事上,與其我們一直這樣互相折磨——”
江何深驟然嗬斥:“閉!”
時歡也隨之提高音量蓋過他,“——不如離婚。”
吱——
轎車突然一個“S”型的大轉彎,急剎停在路邊!
……司機就在車上,又不是聾子,怎麽會聽不到他們說的話?本來還能假裝專心地開車,聽到這裏都被嚇到了。
於是開在後麵的夏特助和書,就看到好好的車突然在馬路上呈“S型”扭了一圈,靠邊急停,都很奇怪。
車廂一片寂靜,靜的隻有表盤的滴答聲,司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重新啟車子,還是應該滾下車……
時歡和江何深在對視,最後兩個字一說出來,哪怕是時歡自己也到了口一撞,以及麻麻的痛。
在這一瞬間,好像知道了,南頌三次問同一個問題的答案了。
江何深緩慢的,低沉的,說:“下車。”
時歡以為他是在對自己說,手去開車門,但下一秒江何深就怒喝:“我讓你滾下車!”
司機馬上棄車而逃,連車鑰匙都沒有拔。
時歡覺得車輛好像在先前移,司機好像連寡淡都沒有,探想到前麵去將車鑰匙拔掉。
然而幹出去的手就被江何深一把抓住,他用力將拽向自己,時歡的像紙片似的猛地撞上他的口。
江何深緒沒有特別激,但每一個字都帶著烈烈怒火。
“我結婚的人是你,提出離婚的人也是你,時歡,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們之間是你說了算嗎?”
被他拆穿之前是“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二爺要永遠給我過生日”、被他拆穿之後就想離婚一走了之。
是想找一個沒有人打擾的角落,心無旁騖且毫無累贅地繼續懷念的江知祈吧?
什麽都是說做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以為是誰,留下一地收拾不起來的狼藉就想直接退場,做什麽春秋大夢?!
江何深掐起的下,聲音帶著不死不休的決絕,“時歡,你給我聽著,你死都要以江二夫人的份死,你是我的,你休想再回到江知祈的邊——任何形式都別想。”
時歡眼睫撲簌撲簌,憐憫地看著他,江何深丟開的下,一腳踹開車門,直接下車。
時歡渾力,雙手撐住座椅上,轉頭看江何深上了夏特助那輛車,車子直接越過這輛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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